沫沫的眼光一寒,只是,她忽然看見坐在對面樓上那一抹她熟悉的身影時,眼眸中的那一份寒氣頓時被她收起得無影無蹤。沫沫裝作不以為意,依舊淺笑著問男子︰「請問……」
「小美人,你喝,本爺想看你喝酒的模樣,那一定別有一番風味。」男子淺淺一笑,手卻更加肆無忌憚的在沫沫的手背上磨蹭。沫沫忽略掉,想到洛邪那憋怒的樣子,她心里就快、活,不管怎樣都值了!
沫沫嬌羞的抬起蓮花指放于下顎下,小臉很配合的紅了起來,她用害羞的眼楮瞅了男子一眼,然後領著丫鬟走上台丫。
洛邪的笑意緩緩僵化,因為他看見沫沫不是一副厭惡討厭的樣子,好像還甚是喜歡。那種被她故意裝出的嬌羞,甚是嫵媚動人。
「還有沒有出得更高的?」老鴇心中甚喜,才第一個出價已經這麼高了,那麼最高價,不是有多高!老鴇想到眼前那閃著耀眼的白光,她心里就萬分激動。
「我出五千兩!」人堆里,忽然又冒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感覺底氣有些不足,像初次逛妓、院似的。
沫沫在人群中不停的尋找著那個聲音的源泉,而視線卻不能自主的觀察著對面樓上那個坐在一處隱蔽地方的洛邪。
忽然,台下忽然走出了一位身著白色衣衫的年輕公子,長相還算得上俊逸,只是從他的穿著不難看出,他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
看出這一點,沫沫心里那一份好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鄙夷。飽讀詩書之人,居然也來逛妓、院,真是枉讀聖賢之書。可是,她卻勾起一抹十分驚訝的神色。她本就微紅的臉,瞬間更增添幾絲血色媲。
「公子,小女子有禮了!」沫沫行了一個禮。身旁負責收錢的那名丫鬟捧著托盤走在讀書公子面前。讀書公子,小心翼翼從懷里取出一疊銀票放于托盤之中,然後忍不住念叨︰「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沫沫卻在心中暗自不爽,老掉牙的,居然還拿出來,真沒新意!
讀書公子一念完,隨手就抓起沫沫剛才斟好的酒,猛的一下喝進肚月復。他的臉微微憋紅,捂住口鼻關切的說︰「姑娘還是少喝酒微妙,對身子不好!」
對讀書公子的這關心,沫沫心里忽然像有暖流劃過一般,頓時對他的印象也好了了幾分。有多久沒有人關心過她了?除了鴛鴦,幾乎沒有。雖然南風一對她也很關心,可是她住在宮外,而他在宮內,那種感覺也就淡了。
處于禮貌,沫沫再行了一個禮,輕聲細語的說︰「謝謝公子的關心,小女子銘記于心!」
隨後,她沉沫再也沒遇見過像讀書公子一般關心她的人,那些人都在扔錢自後,不僅逼她喝酒,而且還對她毛手毛腳。
一個時辰後,沫沫終于不能再自己站穩了,她紅熨的臉像一朵盛開的花,妖冶美麗。那張紅唇更是惹人犯、罪的罪魁禍首。
「還有誰?」沫沫被一位丫鬟扶著,大聲嚷嚷著。可是她動听的聲線不管怎樣都動人,她的話音剛落,台下的人爭先恐後的遞錢。
「我十萬兩……」
「我十五萬兩……」
「我三十萬兩!」
……
老鴇欣喜不已的看著扔在台上的銀子,欣喜若狂,她捂著紅唇一個勁的傻笑,然後說︰「好,好,還有誰?」
洛邪有些疲勞的抬手擰著眉心,招招手示意小方子,他在他的耳邊低語一陣後,起身便離開了那個位置。
他高大巍峨的身影,從對面樓上劃過是那麼吸引人,盡管沫沫已經醉的不成體統了,可是,她還是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看見他離去的背影,沫沫心里發寒,今晚,他居然純粹是來看戲的,他居然一次錢也沒捐。心底那大大的失落呼之欲出,沫沫悲從心中,她抓住老鴇的手臂,提高身影嚷著說︰「媽媽,誰是出錢者最高的?我已經等不及了。我不管,我一會就要見到他!」
說完,沫沫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了身旁那個一直幫她端酒壺的丫鬟身上,她瞟了瞟愈發遠去的身影,心真的涼透了。這一次,她又輸了。她不該太過于自負,對洛邪抱有一絲一毫的幻想,她不該自作聰明的認為他會不顧一切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她真的錯了。
可是,她不悔!這一次輸了,還有下一次!這一次大不了就和一個男人那個那個,反正一會她還要喝酒,醉的不醒人世之後便什麼也不會知道了……
可是,沫沫卻沒注意到洛邪听見她那句話後身子猛烈一顫,她沒看見洛邪眼底那愈發深沉且陰寒,當然亦沒看見他呼喚小方子的舉動……她什麼都沒看見。
沫沫讓丫鬟扶她回到房間後,便將丫鬟逐出房間,獨自在內喝悶酒。小嘴里卻是不是冒出幾句迷糊的話語。
「這位公子,美人在這內,***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你了!」
沫沫撲在圓大的木桌上,听見老鴇的說的話之後,冷笑幾聲,她倒了一杯酒,仰頭就喝了,然後冷呵呵的說︰「天底下的男人一個樣!」
沫沫听見推門的聲音,她卻沒抬頭,懶得看來人是誰長什麼樣子,繼續喝她的酒。管他進來何人,與她無關,現在她唯一樂趣就是喝酒,一醉解千愁,可是她發現每一次喝醉後,更難受!
沫沫倒了一杯酒,手高高舉于頭頂,揚起頭,想將酒倒入嘴里,可是,還不來得及倒,她的手腕便被人捏住。
「別喝了!」男子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沫沫耳邊想起。
沫沫不爽的擰起秀眉,然後老大不爽的想開口罵人。真他媽滴,別以為出了最高價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還要看她心情爽不爽了,如果把她惹毛了,一腳將他踹出去。
先等等,這個人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沫沫疑惑的抬起頭,努力睜開她半眯的眼,視線卻模糊得可以,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看不清楚男子的臉,眼前除了模糊,還是模糊,可是,她卻能清晰的看見男子眼眸不斷撲閃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