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沫沫顧了一輛馬車,悶悶不樂的坐在里面百無聊賴。
今日早晨,她去客棧找洛邪,卻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了。清風客棧,那個在連雲國赫赫有名的大客棧,自從洛邪買下之後便冷清得可以,但是現在里面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沫沫心憋憋嘴,卻在心里將他罵了千遍萬遍︰「真是從小養尊處優,揮金如土。買一個客棧居然說走就走,好歹也找一個人看著吧,萬一以後出來旅游呢?」
沫沫不高興的翻了一個白眼,可是,心頭卻失落得打緊。因為,昨日南風一離去的背影那麼蕭索,就那樣深深的印刻在腦子里,怎麼也揮散不去。
沫沫嘆了一口氣,她有些無聊的掀開馬車的簾子,突然想看一看外面的天空。她許久沒有自由了丫。
沫沫將腦袋伸出馬車外,望著天空一貧如洗藍的沒有絲毫白雲的天空,有些茫然。她該何去何從?她突然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越蘭國她是呆不下了,凌風國更不可能,而越蘭國,她也不想回去。
想到這里,沫沫突然失笑出聲,蒼天,她居然找不到容身之所。難道她真的要淪落至街頭當一個乞丐?想到這里,沫沫突然將頭重新縮回馬車里媲。
其實當一個乞丐也不錯啊,至少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男人再來打擾她了吧?恐怕那些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見了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吧?
想到這里,沫沫忽然笑出聲。如果洛邪看到了,會不會直接嚇暈了過去?腦子里一閃洛邪的名字,沫沫急忙伸手敲了敲頭,然後咒罵自己一句︰「干嘛又想他?你真的犯濺」
既然要放手,那就徹底放手吧,讓自己對他的牽掛與思念隨風飄散,最終從這個世界消失。
沫沫揚揚頭,然後笑著對自己說︰「沉沫,加油!」
正在沫沫在為自己加油之時,馬車突然猛烈的停下,本來就不平的道路再加上一個急剎車,沫沫險些從墊子上給彈下來!
「姑娘,有人找!」馬夫在車外突然喊到。馬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鄉下種地男子,雖然有點俗,可是純樸善良。
沫沫听後,在一次掀開簾子,不禁傻眼了。
什麼,什麼情況?
耍帥?
沫沫有些驚悚的快速跳下馬車,朝路一個圓形池塘跑去。
洛呈,南風一,越宸,浮雲四人背向池塘分布均勻的站在池塘邊緣。唯獨只有馮守有些百無聊懶的站在池塘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背了一把刀不耐煩的張望。
長發飄飄,衣帶也被略帶的大風吹得四處飛揚。他們個個負手而立,站在風中一動不動。最顯眼的莫過于浮雲,他永遠都喜歡穿著令人善心悅目的白衫,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瀟灑月兌俗與世無爭的感覺。
瞧見沫沫來了,他們個個都面帶微笑,唯獨馮守有些憋屈的癟癟嘴。
沫沫秀眉一擰,然後雙手背于身後,一副檢驗他們衛生的樣子,包著池塘,轉了一圈。
「你們,在干嘛?」沫沫眯縫起秀眉問到。眾人不語。沫沫有些抓狂,她從來不喜歡被人忽視。更何況,那些人,她還救過他們的命!
「主子,來這里!」馮守終于說話,他朝沫沫擺擺手,示意她過去。沫沫黑沉著臉,疾步走上前,站在石頭上大聲的呵斥道︰「你們到底干嘛?如果再不在這里擺酷,再不說話,我走了。我的時間可是很緊張滴!」
沫沫吼完,想下石頭走人,可是,南風一卻開口,「沫沫,站哪里別動!」
「哈?」沫沫的額角迅速的拉下黑線,莫非,他們讓她與他們一起當化石在這里耍酷?咦……,沫沫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沫沫,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浮雲淡淡的開口,他的目光飄向遠方,深遠迷離。
「哈?」沫沫有些暈乎,他跟她說這個干嘛?第一次相見,他不是隱身于王府的房梁之上嗎?
浮雲腳尖輕輕一點飛到沫沫身邊,然後說,「那一次,我是有目的的。我的目標是殺洛邪,殺了所有姓洛的,可是……」浮雲看向微驚的沫沫,「可是為了你,我放棄了仇恨。」
沫沫有些不能理解的皺眉。
「沫沫,因為你,我家的血海深仇不報了,給你平淡的日子,讓你在安定沒有紛爭的世界,好好生活。」浮雲望著沫沫有些發紅的眼楮,認真並且堅定的說。
「如果,哪一天,你悔了,我會讓你靠,一輩子。我浮雲的心,永遠只裝你一人!」
沫沫有些難受的移開眼楮。什麼跟什麼嘛?他們今天集體表白嗎?害她哭,這是罪過,不懂嗎?
浮雲說完了,他往旁邊微微一站,越宸便上來。他勾起一抹微笑,卻笑得沫沫心疼。她還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面他的微笑溫柔明朗,便把她深深的吸引了。可是,這一次,他的微笑里參雜絲絲苦澀。
「沫沫……」越宸走上來,想開口說話,可是沫沫卻先行阻止︰「好了,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
「沫沫,如果再不說,恐怕以後沒機會了。你從小應該知道,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可是,我卻一直羞澀沒對你說。你是我越宸發誓要保護,要寵愛一輩子的女人,可是因為懦弱,因為那一點點羞澀,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愛上洛邪,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害卻不能保護你,甚至來連累你差一點犧牲性命來救我,你知道我心中的愧嗎?」
沫沫垂眸不語,那些她與他的記憶,在她的腦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可是,她的心卻疼得厲害,好像是身體原本的主人突然將所有的意識強加注在她身上一般,空氣頓時凝結不流通,她的呼吸也變得困難。
「沫沫,如果,哪一天你受了委屈,如果,哪一天,你發現你愛的不是他,記住回家……」越宸說完這句話,便抽身站與一旁,努力不讓眼淚流下。沒人懂他的心思,沒人懂他的悔,如果,如果,如果他……
洛呈慢悠悠的走上前來,他的笑,干淨得打緊。沫沫抬眸淺笑。希望這個人,別說什麼讓她更難過的話。這幾個人之中,與她關系最好的,應該是他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洛呈抿嘴笑了笑,然後溫柔的撫了撫沫沫的青絲,「記住幸福!」
沫沫徹底崩潰!什麼跟什麼,受不了了,感覺像生離死別一樣。沫沫正準備走,馮守卻攔住她的道,憋著嘴說︰「主子,你可不可以別走啊?要不,讓我跟著你吧,我是你的跟班!」
沫沫愣了一下,立馬否決︰「好了,你听浮雲的話,我呢,現在不需要人保護了!」沫沫忍不住伸手在馮守的臉上一拉,咬牙切齒的說︰「你的皮,還真女敕,當初是誰說要用的我皮給蜈蚣鋪床?你主子我一向記仇,今天看我不把你臉皮給撕了!」
「主子,疼!」馮守可憐巴巴的捂著臉,一臉苦痛!
「知道疼就對了!」沫沫看著他的臉已經發紅了,才停手,她轉身,對著那剛才向她「表白」的三個男人以及現在還站在池塘邊緣望著她的南風一淺笑。她明白,南風一要說的話,昨天已經說了。今天,他或許只想來見她最後一面。
「好了,大家開心一點。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放心,我們今後的日子還長!還會再見的,我保證,我會幸福,我一定會開心的過每一天!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大家珍重!」沫沫說完這句話,再一次掃描了他們一眼,然後身、子一躍,便飛走了。
她殊不知,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