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邪,為什麼我們要彼此傷害呢?你明明知道,如果你再繼續下去,我對你的恨只會有增無減而已……」沫沫忽然有氣無力的說著,滿目淒涼的望著洛邪,「我不再愛了,你懂嗎?!丫」
「不再愛?多麼簡單的三個字。愛不愛,還輪到不到你做主!」洛邪似笑非笑的望著沉沫。他從沉沫的身上滑了下來。他,不想勉強她。他總有一天會等到她心甘情願!
「心已經死了,還如何愛?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不會再復活了!」沫沫癱軟在床上,緩慢的將眼眸閉上。修長的指尖緊緊的抓住床單,緊緊的拽住。
「那剛才你看見我抱著其他女人,你逃跑,是為了什麼?那你昨晚挽著我胳臂,將頭放在我肩上,又是為什麼?你想怎麼解釋?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敢承認,你愛的人,還是我!」洛邪憤怒的瞪向那個急切想把一切都撇干淨的女人。
「呵呵!」沫沫冷笑幾聲,「可是,對你一點點的好感,一點點幻想扼殺了,被我扼殺了,被你扼殺了。洛邪,剛才,你把我對你的一點點喜歡給抹殺了。我對你……」
沫沫的視線移向洛邪,雙目冷清,她真的不愛了。愛情,只是一個牢籠而已,掉進去注定深陷,深陷注定痛苦!
「我對你無愛無恨了!」沫沫緩緩的說著。
恨一個人,有什麼用?恨一個人,痛苦的人還是只有自己。所以,她不再恨了。
「是嗎?無愛無恨!既然,我不能讓你愛我,那就恨好了。恨一個人比較簡單,而且,好歹被恨之人也可以佔據人心。」洛邪雙目放射著濃濃的怒氣,他的嘴角微微顫抖,目光凜冽的瞪向沉沫。
「呵呵!」沫沫假裝不在意,其實,心很痛。要扼殺一顆早已經淪陷的心,談何容易?只是,她不再愛,不再深愛,不再去觸踫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了。
「洛邪,你……」沫沫忽然將視線移開。你把我的心傷透了,也傷痛了。而且,好痛,好痛媲!
洛邪緩步走到床榻邊,目光被沫沫眼角的眼淚吸引,久久的移不開眼眸。
「既然不能愛,那我們恨好了!」洛邪彎腰,陰霾的在沫沫的耳邊說。
沫沫微微別開臉,不讓洛邪的氣息撲打在臉上。
「明天,給我笑著當我的皇後!」洛邪冷笑著說,「然後,我們的游戲正式開始,這一次,絕不會輕易結束!」
洛邪看著沫沫臉上不斷滑下的眼淚,心里一疼。雖然,知道曾經她愛他,雖然,他知道她為他不顧一切,可是,現在的她,似乎真的不愛自己了。沉沫,為什麼要留住你的心這麼難?為什麼,想要贏得你心,更難?告訴我,怎樣才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難道,只能用這種方式將你留在我的身邊嗎?
洛邪抬手,將沫沫的臉扳過來,然後輕輕吻干她臉上的淚花。可是,沫沫卻被吻得顫抖不已,整個人像掉進了千年冰窖,沒有絲毫溫度。
洛邪抬起身子,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看見洛邪身子消失後,沫沫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另一種壓抑的烏雲又飄過來,讓她再一次陷入窒息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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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幾名宮女便早早的給沫沫梳妝打扮,華麗富貴的宮裝,如同沉甸甸的包袱,壓得沫沫連喘口氣都困難。
「皇後娘娘,大典馬上開始了。」宮女小心翼翼的催促道。
沫沫太眸,看著銅鏡里,身穿大紅宮裝的女子,有一些恍神。皇後的朝服,怎麼看起來像喜服?
沫沫冷笑一聲,她吸進一口氣,然後說︰「走吧!」不管怎樣,好歹,她現在也是皇後了。他對她似乎也不是太差。玩游戲,居然玩到讓她當皇後。
沫沫面無表情的順著紅地毯,一步一步的朝大殿最高的高台上走去。她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站在高台中央同樣穿大紅色衣服的洛邪,他的衣服上刺著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那條巨龍散發的刺眼的光芒,讓她張不開眼楮。
沫沫恍神的走著,心里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手已經被他牢牢牽著。沫沫,只是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她的頭上壓下來,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沫沫眼神散亂,卻突然看見台下坐在右邊最前面的正兒,他正燦爛的對她笑著。沫沫心里一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宮廷禮節完畢之後,沫沫獨自坐在龍達宮,她將所有的丫鬟都呵斥在外,不讓她們進來。腦子里,全是正兒燦爛無邪的笑容。不知道他這樣的笑容還能維持多久……
夜幕,急匆匆的來臨。沒有點燈的寢宮,黑得嚇人。沒有絲毫溫度。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听見開門聲音,沫沫忽然警惕起來。她凝神,想將進來的人看清楚,其實,不用看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洛邪大手一擺,整個寢宮頓時雪亮起來。沫沫還有一些不能適應這突然的光亮。她抬手擋在自己的眼前,美眸一閉。
洛邪款步走到沫沫身邊,幽深的藍眸波瀾不驚,看不出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半晌,洛邪才終于開口,他用指尖將沫沫的下巴微微抬起︰「是不是很不喜歡龍達宮?」
沫沫頭一擺,冷冷的說︰「是,很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那你也沒必要住在這里!皇宮最西邊的那座荒廢的宮殿就賞給你了!」洛邪冷笑到。
沫沫冷笑,順口應了一聲︰「多些皇上!」說著,起身就想離開。
洛邪卻一把將她的胳臂抓住,低低的說︰「朕的話還沒說完!」
「皇上,請講!」沫沫淡淡的說,卻帶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倔強。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皇後!」洛邪冷冷的開口。
呵~,白天才立她為後,晚上就廢了。是想讓她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是想當著天下人給她難堪嗎?不過,她不在意。她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何必管別人怎樣議論。
「是!這個皇後,我也不稀罕!」她確實不稀罕!
「是嗎?本來也沒打算封你為後,這只是遂了正兒的願罷了!」洛邪淡淡一笑,卻夾雜著苦澀。
沫沫不語,將被洛邪拉住的胳臂收回。
「從明日起,你便是朕與正兒的專用宮女……」洛邪再一次冰冷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