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山洞里,時不時傳來滴水的聲音。山洞算是很寬敞,中間有一平方米大小的池塘,洞頂不斷有水滲透下來,滴進池塘。
洛邪將沉沫放在山洞里,然後在洞外快速的拾了一些柴火和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藥。將火生起,微弱的火光將整個山洞照亮,同時將沉沫蒼白得嚇人的臉照亮。
「好痛……好痛……丫」
洛邪坐在沉沫身邊將她的身子朝火堆邊靠了靠,小心的捧著她的小臉,用極致柔和的聲音喊道︰「沉沫!」
沉沫听見洛邪的聲音,她再次微微張開眼楮,原本朱紅的唇此時已失了光彩,「我是不是快死了?好痛……」
洛邪的劍眉一擰,目光復雜的望了沉沫一眼,一邊查看她的傷勢,一邊說︰「不會,我不會讓你有事!」
洛邪模著沉沫衣襟的手忽然頓了頓,可是,當听見沉沫發出痛苦的呻、吟,他也顧不得了,他抬手撕碎沉沫肩頭的衣服。
霎時,沉沫肩膀雪白的肌膚與紅色的肚兜展露在洛邪眼底,洛邪劍眉再次狠狠擰起,他抬起刀子小心翼翼將肚兜割破,看著插在她胸口的箭,心忽然松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心髒。
洛邪目光輕柔的瞟到眼眸緊閉,痛苦得整張小臉快要擰在一起的沉沫,小聲地說︰「我拔箭時可能會很痛,沉沫,你一定要忍住!媲」
听見要拔箭,沉沫忽然張大眼楮,她支起身子,可是剛一動胸口便傳來一陣刺痛。
「我怕疼,別拔,我怕疼!」沉沫抓住洛邪的手,用乞求的眼光望著洛邪。
洛邪咬牙望著沉沫緊拽住他的手,眼光閃過一絲不忍與好奇。既然這麼怕疼,為什麼要替他擋箭?除了他母妃,她還是第一人真心實意對他好之人。想到這里洛邪心里暖暖的,同時心底漫過一絲心疼。
他俯身輕輕抱住沉沫,然後安慰道︰「別怕,不疼,一點也不疼……」洛邪邊說,邊將手緩緩移到沉沫胸口的肩上,然後握住。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我擋箭?是不是……」洛邪俯身在沉沫唇上吐著灼熱的氣息,望著沉沫瞪大的眼眸與微微發紅的小臉才緩言道,「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說到這里,洛邪趁沉沫驚愕之際,快速的拔掉箭。
「啊!!!」沉沫疼痛的大叫一聲後便失去知覺,昏死過去。
洛邪吐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角的細汗。他從來沒嘗試過心慌的滋味,這一次讓他徹底嘗個遍了。
洛邪扔掉箭,將沉沫抱在山洞的池塘邊,用泉水將沉沫傷口上的血漬洗掉,又將止血的草藥擰碎敷在她胸口。
弄完一切,洛邪才重新將沉沫的放在洞里的稻草上。他坐在沉沫身邊眼楮都不眨的望著她,她蒼白的小臉絲毫血色也不帶。她這個樣子好像母妃逝去的那一瞬,母妃逝去那一刻,她的臉色與沉沫現在一樣,蒼白得讓人心疼。
想到這里,洛邪不由拽緊沉沫冰涼的手。模到沉沫的手,洛邪的劍眉再次深深擰了起來。他月兌下自己的外袍,然後將沫沫包住。可是,沉沫卻突然虛弱的喊道︰「冷,好冷……」
洛邪將火堆移近些,可是沉沫還是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這山洞潮濕陰冷,再加上現在還只是初春。
洛邪無奈的望了沉沫一眼,然後翻身倒下將沉沫拉進懷里,緊緊抱住。他能感受到,沉沫朝他懷里最溫暖的地方鑽。胸口傳來的涼氣,使洛邪眼光變得有一些渾濁。他能感受到他的身子沒有因為沉沫身體的涼而涼,反而更燥熱起來。身體的某個部位忽然脹痛起來,洛邪擰著劍眉望著沉沫。
蒼白的小臉依然緊緊皺在一團,像還陷入疼痛中一般。小嘴不知何時變得紅潤起來,映在她蒼白的小臉上甚是誘。人。
洛邪的喉珠滾動了一下,望著沉沫的唇眼楮越來越渾濁。洛邪不由自住的靠近沉沫的紅唇,漸漸地,漸漸地靠近了……
「越宸哥哥,好痛,沫沫好痛……」沉沫在嘴里模糊不清的嘀咕著,縴細的聲音不難听出她真的很痛苦,但也不難听出她對口中的男人的依賴。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將洛邪身上出現的異樣感覺全部澆滅。洛邪眸子一沉,緊摟住沉沫的手也不由的松開,不知是憤怒還是其他什麼,他微微將沉沫往懷外一推。
沉沫卻將身子移會他懷里,嘴里叨念到︰「冷……冷……」
洛邪有些無奈的將沉沫顫抖的身子重新抱住。他總覺得,他與她不能再糾纏下去,他的生活不能輕易被別人介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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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沉沫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客棧里。她正好奇時,越宸卻推門進來。
「沫沫,你醒了?」越宸滿臉擔心的問道。
沉沫搖搖頭,有些不大明白,為何自己會在這里,越宸卻率先打開話匣子︰「今天我一出門,便看見你躺在我門口,而且還受傷,沫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听見越宸的話,沉沫微怔住,隨後很失落的說︰「昨晚有人要殺我,不過……」
「誰要殺你?」越宸一听,立馬緊張起來。
「不知道!」沉沫淡淡開口,對已昨晚發生之事,她確實不想再提了。她如琉璃一般的眼楮盯著越宸,「我爹來了嗎?」
「還沒呢,但是,根據我留下的暗號他應該很快就到。」越宸輕輕說道,將藥端著示意沉沫將藥吃下!
洛邪隱身于門外,見沉沫醒來,心頭的大石頭也落地。他輕盈的身子一個飛旋便消失在了客棧里。從今日起,他再也不會與她見面了,她的心里有別人,自己何必插足進去?
殊不知,命運已經安排好一切,不是他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的。等待他們的到底是什麼?很快就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