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沫詫異的望著洛天,然後抬眸望著洛天。
而洛邪,放在椅子手柄上的手,忍不住收緊,她會選擇自己嗎?她會選嗎?
洛邪忽然緊張得緊緊抓住椅子,他從來不知道緊張居然這般難受。他睨著沉沫的舉動,只見她盯著地面一副舉棋不定的模樣!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凍結,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等著沉沫的抉擇。
洛呈一臉笑意望著沉沫,望著白色透明的面巾下那張若隱若現的小臉,心里一動!
洛邪靜靜望著沉沫,發現她忽然抬眸望著自己,心中一喜媲。
可是就在沉沫即將選擇的時候,洛天卻先于她一步開口︰「看來,沉沫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面抉擇自己的夫君。朕給她幾日時間思考,等有了答案,再舉行婚禮!至于二皇子與沉丞相,暫先在行館休息,沉沫就暫時住在宮里吧!」
宴會進行到一半,洛天竟然讓洛邪送沉沫去風雪閣休息!洛邪心中大喜,風雪閣與自己住的宮殿不遠。
在前往風雪閣的路上,洛邪故意將步子放得很慢。白色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將兩人照的透明。
洛邪偶爾斜睨著與自己並肩而行的沉沫,見她一直埋頭走著,忽然有些想笑。剛才,他看見洛呈的眼楮沉了一下,他也許沒想到洛天會讓他送她回去,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你的傷好了麼?」洛邪開口打破這片死寂。
「啊?」
洛邪有些無奈,也有些憤怒地瞅了沉沫一眼,然後大步朝風雪閣走去。每一次,每一次她呆在他身邊總是心不在焉。
洛邪走得很急,他現在只想快點將沉沫送去風雪閣,甚至,他想轉身回流雲宮,管這個女人會不會走丟。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洛邪猛然駐足,轉身望著沉沫沉沫。雖然她依舊用面紗蒙著臉,可是兩只大眼閃著淚花,在月光下,很亮很亮,很刺眼很刺眼……
洛邪擰著劍眉盯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望著沉沫。
「對不起,給你帶來麻煩了,望皇子莫怪,民女再也不去招惹皇子了。」沉沫急匆匆的說完這句話,想繞過洛邪,獨自朝風雪閣跑去。
洛邪在沉沫經過身邊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胳臂,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他也不能理解為什麼說給他帶來麻煩。
他有做過讓她生氣的事嗎?有說過她給他帶來麻煩嗎?為什麼每次遇見她,他總是不能自控的想生氣呢?想到這里,洛邪不由加大了手中力度。
「放手!你弄疼我了!」沉沫抓住洛邪的手拼命扳,可是,洛邪的手連移動一下都沒!
洛邪低垂下眸子,望著因掙扎而掉下的面紗,他抬起一只手接住,然後放在鼻子上一嗅,面紗上都是她的味道。
「你放手!」沉沫繼續掙扎,「既然你討厭我,干嘛還要抓住我?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我明天就……唔……」
下一瞬,洛邪低頭吻住她的唇,輕輕的撬開沉沫的貝齒,一陣甘甜瞬間襲來。
他抱住沉沫,一陣天昏地轉,她已經穩穩落入洛邪的懷抱。
洛邪坐在一塊岩石上,將她抱住,深情並且陶醉的吻著。他自然感受到沉沫的驚愕與木然生澀,他不知道他為何想吻她,不知道為何想這樣。他只是想讓她成為他的,成為除他母妃外,世界上第二個親近之人。
漸漸地,洛邪感受得到沉沫緩緩地不再緊張,也學著回吻著他,心中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洛邪才離開沉沫的唇,望著有些害羞的沉沫,他用蠱惑的聲音問道︰「是不是愛上我了?剛才,是不是想選擇我?」
沉沫臉上一陣灼燒。要知道,從小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與男子親近過。而且,還問她這個令人開不了口的問題。
洛邪見沉沫別開眼楮,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抬手將沉沫的臉扳過來,讓她正視著他。他實在不喜歡她的漠視,「是不是?」
在洛邪接二連三的逼問下,沉沫終于害羞的點頭。然後將寫滿害羞的小臉埋進洛邪的懷里,而洛邪卻一臉寵溺的望著沫沫,將她緊緊收進懷里!
「沫沫,明日便去告訴父王,你願意嫁給我好不好?」洛邪沉默了半晌,終于開口道。他實在有些不放心,想到今天的事情,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出。洛天的做事風格,他不是不知曉,只是這一次他實在看不懂!
「嗯!」
听見沉沫的回答聲,洛邪變得好安心。他緊緊摟著沉沫,感受到她也緊緊抱住自己,良久才說︰「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什麼地方?是不是好玩兒的?凌風國好玩的地方多不多?我還從來沒去過呢。」
洛邪笑著望著從他懷里忽然探出頭眼楮發光的沉沫,抬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好,明天我就帶你去玩,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沉沫眨巴著大眼,似乎發現洛邪其實並不像表面那樣冷酷,對自己也並不像半個月前冷漠。
「就是,你以為不準靠近洛呈半步,知道麼?」洛邪用眼神警告的望著沉沫。今天,洛呈看她的眼神他沒有放過。那種危險的光芒,讓他忍不住的害怕。在她沒有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情況下,他不能冒任何風險。
「恩,好!洛邪哥哥,以後我只呆在你身邊好不好?」沉沫再次將頭埋進洛邪的懷里。
听著她對自己的稱呼,洛邪眼底蕩滌起一絲喜色。過了一會兒,洛邪才一把將沉沫抱起,大步朝風雪閣走去。
「洛邪哥哥……你……」
「先送你回去休息,現在太晚了。好好休息,別望了明天的約定!」洛邪笑著對沉沫說。
……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影也越來越小。剛才他們呆過的地方被一陣冷風吹過,顯得有一些陰冷。
也在此時,以為身著黃色龍袍的男子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他眼底的笑意越發深邃,越發陰寒。
「越陷越深吧,陷得越深越好,最好不能自拔!」洛天低低的咆哮道,「邪兒,別怪父王對你心狠,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記住,天下的女人愛不得。既然你已經愛上了,我就讓你再深愛一點,然後再幫你去恨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