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我是真的沒和任何寒國皇室有來往,耶律雲海反倒沒剛才的那股子敵意了,也不再介意影的存在,直接在我對面坐定。「茹小姐選在父皇病重的時刻入了我寒國國境,以你仙島國第一首富,不對,現在該說天下第一首富的身份,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嗎?本王雖非嫡出可畢竟手握這寒國一半以上的兵權,我想以小姐的聰慧自是明白本王在說什麼。」
我看著耶律雲海說的如此坦蕩蕩,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旋窩。帝位之爭自古就是很殘酷的,我想這是從古至今任何人都知道的事情。在仙島國我是避開鳳都和所有皇室的人都不來往,甚至是連親姑母病重我都沒去探望過,為的就是遠離皇室。可沒想到不過是一趟簡單的尋藥,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天下第一首富,難道我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見我不語,耶律雲海繼續著他的游說。「當今寒國分為三派,第一派是太子嫡出的一脈,雖手中只有寒國四分之一的兵權,重要的是他還握著國庫的經濟命脈。第二派是禹王,手中有同太子一樣的四分之一兵權,可他母親是父皇最得寵的妃子,舅舅乃當朝太師,而王城禁衛軍的兵權此刻皆在太師手中。第三派就是本王了,本王手有寒國半數以上的兵權且戰功顯赫,現在缺的就是經濟支持。如果茹小姐肯支持我,那本王保證在登基以後你將成為寒國第一大富商。」
我郁悶的蹙了蹙眉頭,我要那麼多稱謂干什麼?這一個已經夠我郁悶的了,我吃飽了撐的還想再給自己上枷鎖?「齊王殿下,小女子只是個婦人,雖和你寒國的女子不同,生活不是相夫教子的繁瑣,可還是對皇室之爭不敢興趣,而這第一富商對我確實沒什麼吸引力。」
「茹小姐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此刻你人在我寒國的國境之內,本王雖非君子亦不是小人,若是換成太子和禹王,他們只要抓了小姐,要多少贖金茹府不得乖乖送來?而本王確是誠心和小姐合作的,如果小姐同意,那本王絕對可保小姐在寒國之內的安全。」耶律雲海的語氣有些邪惡,可我知道他說的絕對是真話。不管他們三方到底缺不缺銀子,都可以抓了我扼制對方,然後補充己方,如此一舉兩得的事就是傻子都知道任何去做。
我突然覺得後背開始發寒,人人都知道銀子是好東西,可這什麼東西多了都是個禍害,就像現在我真的是進退不得了。難道我就真的非要趟進寒國這鍋子渾水不可嗎?
我回頭看了看影,影的臉上也明顯掛著擔憂,相信以他的江湖閱歷肯定也是了解寒國的現狀的,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我會成了寒國幾個野心之人奪位的棋子。兩國邊境查的嚴格,我此刻就是想離開恐怕耶律雲海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我回去了,況且蓮雨花我還沒找到,我是絕對不能這麼回去的。
該說的說完了,耶律雲海此刻頗有耐性的等著我乖乖跟他合作。
可這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對寒國目前的國情完全不了解,根本就不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詞,被人家賣了還給人家數銀子事小,賠了性命更是不值了。「請殿下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可好?」
耶律雲海也明白此事不是一時就能談成的,我肯定不會現在就答應他。「好,不過現在寒國國內局勢緊張,在下就親率部隊護送小姐上老君山。」難道他還想軟禁我不成?
「那就多謝殿下了。」不過這樣也好,面對一只狼總比一窩狼強,他明著護送我上老君山,其他兩撥人自是不會明著來找我了,而暗中又有他保護,這對我也不虧。只希望他手里的權利真如他說的那麼多,能護我安全。
當天晚上我就將事情全部告知了所有人,是希望他們有個準備,這一趟的老君山之行現在變的突然就時時充滿了危險。本來也是想告訴一下藍信的,可這家伙說是暗中跟著我,可真是暗道我怎麼也找不到,甚至我都問過來去無影蹤這樣的隱匿高手,連他們都沒發現過藍信,難道那家伙沒來?不過這樣也好,他也少一份危險。
大家對于和耶律雲海合作的事意見不一,向來邪佞自負的毒仙子幽靈兒自是不會將寒國的這些人放在眼里,他說如果有人敢動我一下,那麼他絕對會讓那個人死都不知道這麼死的。
欒迪則比較穩重,意見是先敷衍著看看耶律雲海到底有多少實力再做進一步打算,拿出點銀子無所謂,只要我能平安才最重要,畢竟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甹繪翎則是低頭想了很久,然後才抬頭說和耶律雲海合作其實是我目前唯一的出路。而他對寒國的國情似乎比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了解的都多,他說耶律雲海當時和我說的三足鼎立確有其事,而且耶律雲海本人心機深沉,未雨綢繆了這麼多年,奪取帝位的可能性很大,我和他合作肯定不會虧。
我自己的想法還是原來的那個,我不想和任何一個皇室扯上關系。所以盡管他們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仍舊抱著我自己的想法讓他們幫我出出主意。
最後欒迪想出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居然要讓來去無影蹤趁天黑將我和甹繪翎偷渡回仙島國,他帶著幽靈兒兩個人上老君山去找蓮雨花。可我怎麼能在寒國局面如此紛亂的時候將他們丟在寒國呢?他們能抓了我要挾茹府拿錢,現在耶律雲海知道了他們是我的家人,那抓了他們要挾我不也是一樣的嗎?那樣只會讓我更擔心,我還不如直接就留下來。
就在我堅決不同意的時候,幽靈兒卻突然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吃驚的話。「那就和耶律雲海合作,以後夜里由我陪著師嫂就好了。」
就這樣來去無影蹤守夜的人數改成了三人,夜里居然就真的是幽靈兒留在了我房里。我緊張的看著一身黑衣的幽靈兒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這家伙又不是我男人,一個天天喊我師嫂的小叔子睡在我房里,到底像什麼話呀?完全忘記了那天晚上我是這麼賴在人家房里不肯走的。
我坐在桌前攏了攏大麾,然後看著穿著正裝和衣而臥在床的幽靈兒,就是再困也不敢去睡覺。幽靈兒這斷時間對我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我當然知道他是排斥我的。現在為了我的安全不得不和我同在一個房間里,我更是不能惹他不高興了。
望著盆子里那‘ 啪’作響紅彤彤的炭火,是越來越困了。這腦子一累人就特別愛困,尤其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冷之中,那柔柔軟軟的被窩絕對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困了?」在我連續打了十幾個哈氣之後,幽靈兒的聲音邪魅中帶著絲絲的誘惑,似乎在向我說著︰被褥好舒服,為什麼還不躺在那里好好的睡一覺呢?
‘嗯’我迷糊的眨了眨眼楮,然後望著那柔軟的床鋪眼楮滲出了絲絲晶瑩的淚珠。呃!別誤會,那不是在哭,而是因為哈氣所以才會泛出的正常淚滴。
「上來睡吧!很晚了,明天我們還要在有限的白天之內趕到下一個鎮子。」我也想啊,可我怎麼敢?
「算了,我一個女人哪里都能對付睡的。你一個仙島國男兒身體柔弱,你睡在床‘上吧。」這話說的有些昧良心,就算是和甹繪翎或者欒迪比柔弱的那個也絕對是我,何況一身英氣的幽靈兒?
果然這話惹幽靈兒不樂意了,霍的一下坐了起來,然後一把將阻擋在我們之間的床幔撩了起來,眼底竟然是憤怒,我這麼招他了?讓他睡在柔軟的床鋪上他居然還生氣了?「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我……這麼會呢?我只不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你一個沒出家的男子名節重要。」我冤啊!
「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還在後山親我?那個時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跑哪里去了?名節重要?那你還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沒成親就把他們吃了?你是覺得我不夠魅力?所以連簡單的同床共枕都不肯是嗎?」幽靈兒的口氣很急,不知道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發起了脾氣,而且一連問了我那麼多話,我要怎麼回答他呢?
後山?是啊!我在後山因為從地洞里出來所以興奮的抱著幽靈兒就親了一口,難道這幾個月來他都是在因為這個和我生氣?「靈兒,後山我只是興奮過度了,並沒有想趁機佔你便宜。」
我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幽靈兒直接就沖到了我面前。然後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低著頭狠狠的看著我,眼底的怒火是怎麼也平息不下去了。我到底說錯了神馬?我到底說錯了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