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雲海也不攔我,坐在椅子上沒動,因為他知道沒他的命令我是走不出皇宮的。「想見他可以,只要一個月以後太醫證實你懷孕,朕就將他送進鳳安殿。」
「我現在就要見到他!」站在門口望著漫天的星辰,心底那深深的牽掛揪的我心好疼了。「那你去吧,只要你能飛出這皇宮,隨你。」耶律雲海淡淡的說,然後起身對趴了一地的奴才吩咐。「回德辛殿。」
我不想求他,那樣會嚴重的損傷我那脆弱的心髒,可為了幽靈兒我不得不這樣做,我真的很擔心幽靈兒現在怎麼樣了。能被拋到亂葬崗,幽靈兒絕對傷的不輕,我怎麼能不擔心?「皇上,求您放我出去,我只看他一眼。」我拉著耶律雲海的袖子,緩緩跪在他的腳邊丫。
耶律雲海終于帶著一絲勝利的眼光,嘴角卻是嘲諷的笑容。「你如此在意幽靈兒?那就乖乖呆在這鳳安殿,直到太醫確定你懷孕了。放心,朕說到做到,定會派太醫治好你的心上人。可如果你敢玩花樣,朕保證你的心上人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說完甩開我的手,然後帶著笑容大步離開。我站起身那一直憋著的氣就沒法撒出來。將鳳安殿桌上的精致碗碟統統掃到地上,嚇的鳳安殿的奴才都縮成一團。然後是銅鏡,花瓶,反正我是拿起什麼摔什麼,不大一會兒就已經是滿地狼藉。好好的一個皇後寢宮瞬間變成了難民營,找來找去沒什麼可摔了,可我這氣還沒發泄完。
最後我看到了左手拇指上的那個玉扳指,我退下來決定將這什麼寒國代代相傳的至寶也摔碎了。使勁兒的丟在地上,可竟然沒什麼事。我正郁悶為什麼沒碎的時候,一直瑟縮著的小夕子卻像沒命一樣的跑過來,撿起地上的玉扳指。帶著哭腔,手已經哆嗦的不成樣子,可還是堅定的跑到我面前。「請皇後娘娘息怒,娘娘什麼都可以砸唯獨這玉扳指不可以呀!」
我不理他,從他手中拿起玉扳指,然後在他擔憂的目光中再次摔到地上,依舊沒有碎,我這個氣!寒國皇室就沒一個好東西,耶律家三個皇子都是混蛋,每個都在打我的主意,欺負我。現在連個玉扳指也和我做對,怎麼摔都不碎!
這次小夕子算是明白我是不會听的,撿起玉扳指跪在地上,哭著說。「娘娘,這是寒國耶律王室的至寶,每一個耶律家的孩兒天生都帶著名字出世的,也只有這玉扳指可以讓名字顯現。四皇子也就是當今的齊王,至今下落不明!先皇當年將玉扳指傳給皇上,就是希望皇上可以找到不滿周歲就遺失在民間的四皇子。娘娘如果不解氣就殺了奴才吧,千萬別摔這關系皇室命脈的玉扳指了。」
這異世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所以對小夕子的話我也不懷疑。我接過他手里的玉扳指重新戴回去,這氣經他一大堆話已經不剩多少了,何況我也不是暴君,怎麼可能因為生氣就隨便殺人呢?「我出去散散心,誰也不許跟著。媲」
耶律雲海的命令是不許我出皇宮,我離開鳳安殿不讓他們跟著,他們也就真的沒跟來。寒國的五月已經有了初夏的感覺,片片新生的植物女敕葉女敕綠女敕綠的讓人看了就很舒服。華美的宮燈只隔幾步就有一個,處處都是宛若白晝的清晰。
就算我再怎麼看清那一個個叫著什麼名字的殿宇,我仍舊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哪里。很明顯我是迷路了,不過這也沒關系,這皇宮我只要不走到耶律雲海的寢宮,其他所有的地方都是我可以呆的。
我在皇宮里閑晃著,慢慢走到了一處叫蕭瑜殿的豪華宮殿,雖然這里沒有多少士兵在守衛,可那富麗堂皇的建築絕對證明他之前應該有多繁華。我一身一品皇後裝,又是人人知曉皇上唯一的,也是最‘寵愛’的妃子,所以無論我去哪里都不會有人攔著。很順利的進了蕭瑜殿,然後看見的就是正廳里一個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畫像,畫像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可仍舊保持的很好。
我仔細的看這每一幅畫像里的同一個女子還有那同一個名字。這女子叫蕭瑜,能讓皇上連宮殿都直接沿用她的名字而來,可見這個女子當時是有多受寵愛。這女子的確很特殊,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傲氣絕對不會是這男尊女卑的寒國能培養出來的,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她們都不會有這種英姿,難道這蕭瑜和我一樣都是仙島國的?
我突然對這個女人好奇了起來,看完正殿的畫像,又去了她的臥室,依舊是那些畫像,可櫃子里的衣服卻和我身上的不一樣,我身上是一品正宮裝代表皇後。而依照她衣櫃里的服飾來看,她最多也就算個才人。能讓前任皇帝連宮殿都賜名的女子竟然只是個才人?好奇心越來越旺盛,我就開始不住的在蕭瑜殿里穿梭,希望能找到謎題的答案。
皇宮是不中樹的,這樣可以防止刺客。可蕭瑜殿是個例外,在他的院子正中心不僅有一棵樹,而且這棵樹還是仙島國獨有的美人樹!我的雪歌苑里也有幾棵美人樹,每到六月的時候那花開的燦爛無比,可是蕭瑜殿的這棵樹卻沒有一丁點可以和我苑子里的比。不光因為這棵樹不高,甚至枝葉也很少,就是六月到了他也絕對開不出花來。
心底有著一絲的淒涼,我突然就想到了這個蕭瑜的命運,是不是也和這棵樹一樣,還從未燦爛過卻面臨著枯萎的命運?靠著那棵矮矮的美人樹坐下,心底有的只是淒涼。
到底是生活在不同文化的國度,就算勉強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我想我不需要找了,答案已經在這棵樹上找到。蕭瑜才人或許和我一樣只是被迫留在這寒國皇宮,然後一次次絕望到香消玉殞。
我很痛苦,不是怕和蕭瑜一樣的命運,更擔心的則是我那幾個夫君。離期限越來越近而我根本殺不了耶律雲海,甹繪翎只有死路一條。幽靈兒現在耶律雲海那小人的手上,也是生死未卜。其實我明白,耶律雲海要的不過是一個正常繼承我茹府的手續,所以就算為他生下孩子,我活命的機會也並不大。而我死了,騰翡和欒迪也絕對不會獨活。難道我茹府就真的要滅門在這該死的耶律雲海手上了嗎?
越想越傷心,我手背在身後竟然不由的抓起樹干來。剛開始是美人樹堅硬的皮,可抓了兩下竟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回頭借著宮燈光的光看著那處明顯不一樣的樹干,我輕輕按了一下樹干下的按鈕。
地面突然就裂開了一個小口,沒有一臂長,不到一掌寬,可我還是看到了里面有一卷黃色的布。打開來竟然是寒國先皇的傳位詔書,這種事都能讓我踫上?我不敢相信的揉揉眼楮,里面確實蓋的是寒國先皇的私印和寒國玉璽。而且詔書說的很清楚,要將皇位傳為蕭才人的兒子——耶律雲溪。咦!耶律雲溪?我怎麼沒听過?不會是剛才小夕子說過的那個未滿周歲就丟了的齊王吧?
懶得搭理他們耶律家的事,反正他們家種都不好,一個比一個壞,我管你們誰當皇帝呢?最好都不當,反正沒一個是好人。
我將詔書又丟回那個洞里,然後和上機關,最後干脆將那機關打壞,掩蓋好。為的不是別的,只是自保。然後轉身離開蕭瑜殿,將這段記憶馬上就給忘了。讓我煩的已經夠多了,我可沒時間管這些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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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五月底,算算日子我也該懷孕一月了。果然,就在這天耶律雲海派了御醫來給我號脈,隨行而來的還有一臉興高采烈的藍信。
當御醫宣布我懷孕的時候,藍信那斯文淡定的臉怎麼也淡定不了了。趕緊遣御醫出去,他笑著打算抱我親一下。我這次比他出手快,輕功一躍,直接離他好遠。藍信錯愕的看著臉色不好的我,那喜色完全的消失了。
「我懷孕了,告訴耶律雲海我今天就要見到靈兒。」我坐在化妝台前,什麼都不想說,只想馬上見到幽靈兒。高興?我不。你藍信可以為了孩子把清白給我,然後一丟我在這深宮就是一個月不見。現在知道我懷孕就馬上高興成這樣,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戰在即,明天我就要出發了。絮…娘娘真的就沒話對我說嗎?」藍信站在那里神色有些哀傷,不回答我的話只是和我說了這樣的一句。
「祝將軍馬到敵成,死無全尸。」我笑著說,然後玩著頭上步搖的穗子。似乎說了這樣的話讓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笑顏如花的看向藍信。
「既然娘娘這樣想,那藍信就如了娘娘的願。」藍信說完決絕的離開,只留下片片碧綠的衣角隨風咧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