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第一感覺就是後頸的疼痛,先用手揉揉脖子,然後才眯著眼楮看看周圍。還是鳳安殿我那張宮床,白色的輕紗安靜的垂下來。我身邊躺著赤著身子的耶律雲海,滿身的紅痕證明他昨夜確實激烈的‘運動’過。可他‘運動’完躺在我床‘上干什麼?
我郁悶的抬手推推他,手臂竟然沒有衣袖?我納悶的順著手臂向身上看去。啊!我高分貝的叫出聲音,驚的還在睡夢中的耶律雲海還沒睜開眼楮就捂上耳朵。「皇後,你成何體統?一大早就鬼叫什麼?」
我用被子捂住自己,像所有遇到這種事的女生一樣,我只能瞪著身邊一樣沒穿衣服的男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為什麼就會和耶律雲海這樣躺在一起?我現在不光脖子痛,頭更痛,關于昨天晚上的事我是一丁點也想不起來丫。
「更衣!」耶律雲海起身大聲吩咐,然後就進來一排宮女為他穿衣,絲毫不理會還在床里無法接受事實的我。直到穿戴整齊,洗簌干淨。這耶律雲海也沒再理過我一次,吩咐起駕德辛殿,然後就走了。
「娘娘,奴才服侍您起床吧。」在我盯著耶律雲海背影腦袋呈空白狀的時候,小夕子低著頭進來詢問。
我無語的掀開被子,同樣是一身激情過後的印記,就算我再不想,再不願意接受事實,也知道我到底和耶律雲海做過什麼了。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點沒點過幽靈兒的藥?然後又發生過什麼?我的記憶再一次丟了,而且這次丟的更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記憶基本全部消失了。我只記得好像有誰和我說過,耶律家的孩子名字里的那個字是隨父親的最後一個字。可我到底懷了誰的孩子?我郁悶的想看看那唯一能幫我證實孩子父親的玉扳指。
玉扳指也不見了!我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然後也顧不得自己光著身子,我就滿床滿地的找了起來。小夕子見我沒起床的意思,很早就出去了。現在偌大的鳳安殿就剩下我一個人發了瘋似得找著一個關系著我兒子身份的重要物件,可惜結果是一無所獲。
等待受孕結果的一個月,幾乎是我這一生為數不多難挨的日子。當御醫宣布我懷孕的那一刻,我郁悶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緩解,因為耶律雲海說過,只要確定我懷孕,幽靈兒就可以再進鳳安殿來陪伴我。
這一次耶律雲海也沒食言,當天晚上我就看見了等待在將軍府隨時候著見我的幽靈兒。進宮之前他是被搜身過的,可還是在晚上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給我服下。我不問直接吞下,抱著幽靈兒心底仍舊為那莫名其妙的侍寢之夜很不舒服媲。
「夫人有心事?」幽靈兒抱著我,將頭抵在我的發間。我低聲的將那晚丟失記憶和後來起床之後的事情告訴幽靈兒,他只听不說。很久很久都沒出聲,最後卻將手指伸進我如瀑的長發。
模了很久,然後從我腦後拔出一根銀針。‘噓!’幽靈兒捂著我的嘴,然後搖頭告訴我不要說話。記憶就這樣瞬間回籠,我完全記起當日的一切,越想越怕,越想越怕。打暈我的到底是誰?他們不殺我目的又是什麼?
幽靈兒貼進我的耳朵,然後低聲對我說。「剛才給你吃的是師兄的新藥,保你可以死上十天。其他的交給我,十天之後我保證你還是皇後,卻是我耶律雲溪的皇後。」
我驚訝的看著幽靈兒,在還沒消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視線就開始模糊,沒多大一會兒功夫就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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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仍舊是這鳳安殿,進入眼簾的卻不再是滿床的白紗,而是換上我最喜歡的紫色了。揉揉眼楮起身,身上仍舊是那一品宮裝,走到鳳安殿的門口,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奴才,每個人臉上都是春風滿面。「皇後娘娘金安!」我隨意點頭。「起吧。」
「皇後娘娘!看見朕怎麼不請安?」或許是睡的太久眼花了,我循聲望去,入眼的仍舊是那身明黃色的龍袍,此刻那皇上背對著我冷聲說著。我是不是睡傻了?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的皇上不對呢?雖然冰冷冷的語氣很像耶律雲海,可這身段!
「既然皇後娘娘不想給朕請安,那換朕給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前歲千千歲!」身穿龍袍的皇上就這樣笑嘻嘻的轉了過來,邪魅的嘴角一段上翹著優美的弧度,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泛著曖昧的光澤。
「你…你…」我驚訝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我是記得昏迷前幽靈兒對我說過什麼,可怎麼也沒想到就真的在我昏迷的十天里他就做到了。
「我什麼?」幽靈兒,呃!不對。是耶律雲溪抱我入懷,然後看著傻掉的我吻了下來。熟悉的吻帶著幽靈兒特有的毒香就這樣傳進我的感官,我不想管到底發生什麼事,也不在乎這天下到底是誰做皇帝,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夠了。
吻夠了,耶律雲溪才放開我解釋道。「我可以不介意誰當皇帝,我可以不介意由誰來撫養我們的孩子,但我不能看著別人有害你之心。絮絮,我回老君山的日子來了很多宮廷刺客,抓了活口才知道耶律雲海原來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更知道我們的計劃。所以師傅帶著你的師弟妹們為我進行政變,我之所以讓你假死,是希望讓你擺月兌耶律雲海之前給你制造的假身份,然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續做你寒國的皇後。」
「藍信呢?」他當初那麼支持耶律雲海,怎麼可能輕易的讓我們得逞?還是師傅親自出手殺了藍信?「如果沒有他,我也不可能帶得進來藥丸,更不可能政變成功。」幽靈兒淺淺一笑,然後努努嘴示意我抬頭。
鳳安殿的紅漆梁柱上此刻靠著一個綠衣美男,男子看著我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底卻有著深深的感情。「雲溪,你根本就是真正應該繼位的皇子,先皇傳位詔書現在蕭瑜殿美人樹下。上面有先皇的私人印章和玉璽,時間是先皇去世前一年。」我知道耶律雲溪現在還缺一個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登位的詔書,現在也是給他的時候了。
耶律雲溪點頭,看了看藍信笑笑示意,然後去了蕭瑜殿。
我真的不想看見藍信,就算他是我女兒的父親,就算他幫助耶律雲溪登位,卻不能彌補他曾對我的傷害,我受不了別人的控制,更受不了這樣一個月復黑到根本讓人無法猜到底細的男子。他以前可以幫耶律雲海,現在可以幫耶律雲溪,難保他後天不會又幫誰害我。
轉身回了鳳安殿,我呆呆的坐在銅鏡前。這皇宮還真是瞬息萬變,十天前我還是受控于皇帝的代孕皇後,十天後我竟然又成了新帝的妻主。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的不真實,掐掐大腿疼痛感證實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夫人!」突然身後久違的溫潤聲音響起,我馬上就控制不住哭著回頭。欒迪!真的是欒迪。而他懷里抱著的就是我那連看都沒來得及看過一眼的女兒。
「你來了,身體好了嗎?」隔著女兒,我將欒迪抱在懷中,整一年沒見,我一直最擔心的就是他的身體。可我當時真的不敢問,我不能引耶律雲海上老君山對欒迪不利,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有機會得知他的情況。
欒迪溫潤的臉上帶著一絲紅霞,淚水濕了眼眶。「我很好!來看看女兒,一直被女乃娘照顧著。你這親娘估計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呢。」
低頭看著那已經兩個月大的女兒,紅撲撲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蛋,真真惹人愛。漂亮的一雙杏眼現在正眨巴眨巴的看著我,雖然只有兩個月大眼底那慧黠像極了藍信。我突然臉一冷,沒接過女兒將頭轉了過去。「夫人?」欒迪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對自己的女兒這樣,納悶的喚了我一聲。
「欒迪,女兒本應該嫡出的,是我對不起你。從今以後女兒歸你撫養,你就是她親生父親。」看見女兒我就像看見那個可惡的男人一樣,可我最不想想起的就是藍信那個混蛋。
「我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著急給我們的女兒再找個爹?」藍信站在門口,語氣冷森森的開口。
「你的女兒?如果我沒記錯,藍將軍是我四爹爹,是這寒國鎮國大將軍,這兩種身份哪一個能和我女兒有關系?」我挑眉冷冷的看著他,他女兒?他憑什麼?
「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欒迪拉著我,生怕我一個不冷靜上去抓藍信一個滿臉土豆絲。懷里的女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紅紅的小嘴兒一扁,‘哇’的一聲哭聲響徹整個鳳安殿。
欒迪只好撒手,然後熟練的哄著懷里不高興的女娃。而女娃的親生父母現在就在互相橫眉冷對,隨時有改動嘴為動手的趨勢,沒一個人去關注那不高興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