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了之前的情‘欲,淚順著我的眼角滑進發絲之間。手指從那凸起的枝椏一路而上,撫模著疤痕旁平整的桃花,栩栩如生的鮮女敕桃花訴說的卻是我們的斷情。「小一!」
直到听見我帶著哭腔的呼喚,桃小一緩慢的睜開眼楮,對上我的淚眼朦朧砰跳的心也跟著一顫。「絮絮,為什麼還要讓我遇見你?」
「你真的不想再相遇嗎?」如果是那樣,我願意離開有他的世界。
桃小一的眼眸里閃著情動的美麗光暈,跨坐在我腰間。素白的手指劃上自己簡潔的紅衣,在腰帶處輕輕一挑,如晚霞般的帶子就飄落于草地。沒了腰帶束月復,紅衣順著他白皙的藕臂滑落,帶著說出的魅惑他將自己展現在我面前丫。
天上的月牙很不給力,我只能借著星星微弱的光亮欣賞眼前的美男。若不是他白如雪細如瓷的肌膚有很強反射光亮的能力,我怎麼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將他打量的如此清楚。因瘦弱更凸顯完美的蝴蝶骨,像一個展翅欲飛的美麗蝴蝶隱在那半枝桃花之中。
「小一……」望著他如此明顯的勾‘引,我艱難的吞吞口水。若是剛才一沖動,也許我真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現在我已經清醒很多,怎麼能在明知道他身份的同時做出這種事?我死沒關系,值得。可是我不能害桃小一。
桃小一只將衣衫退至手肘處,墨綠的長發有些凌亂的散在胸前和身後,手臂掛著半褪的衣衫撐在我的胸前。听見我的聲音頓住動作,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大膽,羞得整個身子都紅了。「絮絮,若我將自己交給你,我是你的第幾個男人?」
原來他還是這樣介意,我能說什麼?真能數出來一個一個告訴給桃小一?情動之處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要了心中所愛之人我從來都不後悔,可是這些話我不能對桃小一說媲。
桃小一看著我沉默不語,自嘲的笑了起來,還是那樣嬌媚卻帶著一絲絕望。「听陛下說你已經有女兒,誰的?欒迪的?」
桃小一歪著腦子似苦思冥想,語調輕松卻透著濃濃的鼻音。傷,只要我和桃小一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彼此傷害,這種痛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藍信。」自從初歸茹府,藍信就很少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甚至到現在我都經常忽略他那有名無實的身份。
桃小一卻記得,听了我的話哆嗦成秋風中的樹葉。語氣也似秋風一樣刮過,讓血液都結成冰凌。「你…你…你怎麼可以?他是你四爹爹呀!他是你母親的男人。」
我猶豫一下還是伸手將半果的桃小一抱在懷里,貼著他不停抗拒的身子急切說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藍信和母親沒有關系,而我和藍信也不是你的那樣。黛兒的出世只是一個無奈,我也不想。」
桃小一停止掙扎摟緊我,與我相貼的臉上有我此刻看不到的哀傷與絕望。「藍信是個例外,那欒迪呢?那幽靈兒呢?那騰翡呢?那甹繪翎呢?你的心到底有多大才能裝下這麼多男人?我呢?我在你心里又能佔據多少?」
桃小一一口一個問題問得我啞口無言,是啊!我的心何其大才能裝下這麼多人?但是我已經做了,沒有後悔的余地。「小一,你是我的愛,我不能說對你的愛超越其他人,但是我能告訴你,愛你超越我的生命。」
桃小一抱緊我,將臉上絕望的笑容演繹的傾國傾城。「不後悔?」
用力的點頭,以身體行動來證明我有多認真。
桃小一松開我的身體,將退至手臂的衣衫優雅滑落。主動的吻上我,那細致的吻帶著留戀,帶著佔有,帶著安寧,帶著他所有的情感落在我的唇上,讓我瞬間將理智散去,只想與他化成連理枝永遠生活在著山坡之上。
桃小一光潔火熱的身子貼緊我,甚至隔著衣料都可以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我環緊他的身子,他抬手將我頭上的王冠摘下,左手輕輕撫模我瞬間滑落的紫色長發。加深了吻手指也同樣用力,我吃痛張嘴,他竟然趁機伸出軟舌攻進我的口中。
這是第一次桃小一帶著侵略和佔有主動的吻著我,如此留戀的柔依我的唇瓣兒,似要將這一刻銘記在彼此心中,帶著毀滅性懲罰著我的多情。
桃小一拉著我換了姿勢,他坐在地上左手摟著我的腰,軟滑的舌尖順著我的唇瓣兒滑向臉頰,再從臉頰一路愛戀的吻到我的耳垂。在美男熱情的擁吻之下,我早已經忘記所有,腦海中除了桃小一那張絕色的容顏,就是席卷嗅覺的桃花香。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我的右手臂,沉浸在情‘欲之中的我任由這股力量將我拉起來,寫滿春色的眼楮對上的竟然是甹繪翎那張又急又氣的臉。
「桃小一,日前你傷我妻主,今日你竟然對我妻主下殺手,我甹繪翎他日定要十倍百倍討回來。」甹繪翎拉著我的手都在顫抖,那張妖異俊美的臉此刻認真無比。若不是他看到丟在軒寧殿後門的禮物,恐怕再晚一秒見到的都是我的尸體。
我不是不明白甹繪翎在說什麼,相反,在桃小一摘下王冠的時候就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只是,我願意死在他的手中,一如當初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願給他。
桃小一握著固定王冠用的金簪,將地上的衣衫撿起來披好也沒系,松松散散的穿在身上回身極其諷刺的看著甹繪翎。「你妻主?若當初不是你們四人用計我怎會誤會絮絮?她早就是我妻主,是我一個人的妻主。」
我呆愣的看著甹繪翎,桃小一自刎于我面前,隨後我也是一劍刺入胸口昏迷半月,醒來欒迪就告訴我他已經火化桃小一。這中間我錯過什麼?讓他們彼此有這麼深的誤會。
甹繪翎看了我一眼,眼神坦蕩。「桃小一,路是你自己選的,無論對錯你都要自己承擔。」
桃小一將金簪丟在地上拍拍手,而他的每句話都讓我身邊的甹繪翎冷上一分。「自己選的路自己承擔責任嗎?那你呢?你七年前入宮給陛下做秀男,恩寵無邊三年的責任誰付?做了陛下的細作卻不稱職,愛上目標這責任誰付?剛才呢?你不會無端的出現在軒寧殿,陛下也不會這麼久沒來找我,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已經代我伺候好陛下了。」
原來桃小一與我糾纏吻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要女皇抓個現行,于是我們就可以死在一起。
眼前這兩個我深愛的男子就這樣讓我心灰意冷,為什麼愛情要這麼復雜?為什麼我期盼的簡單愛情會變成這樣?我可以不介意甹繪翎是任何人派來的,卻唯獨不能接受他是女皇的秀男,是女皇的男人。
「夫人……」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桃小一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且從他的話里可以完全的判斷出女皇已經知道他做了反細作,那麼他定會連累我的。甹繪翎將千言萬語咽回肚里,只喚了我一聲就深情的望著我。
我突然輕輕笑了,擺出一個自認為極其嫵媚的笑容望著甹繪翎,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在他面前這樣做根本就是徒勞,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比他更妖媚美艷的人?「繪翎,只要你給我個解釋,我就相信你。」
說不啊!說你不是,甹繪翎,說你不是女皇的人。
甹繪翎用盡全力克制自己,手不自覺的握緊,左手的指甲陷于肉中,右手卻被一樣東西阻止了他的自虐。他松開右手將東西遞給我,笑的如釋重負。「茹菲絮,我是陛下的人,三年無限聖寵比桃小一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深愛陛下所以進你茹府做細作,如今功德圓滿我也可以回到陛邊了。你真的很愚蠢,以為我將清白的身子給你就是愛你嗎?」
我完全的傻在原地還是習慣性的伸手接過,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把做工奇特的鑰匙。
「這是我還你的一世情,至于留不留你自己看著辦。」甹繪翎也知道他的賭注有些大,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女皇想怎樣對付他都沒關系,反正今天晚上他已經徹底將她惹怒,他甹繪翎一個腦袋夠砍了,只要別連累我就好。這是他的命,從他選擇做秀男進宮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注定,能遇到一個真心愛他對他的人,此生他已經沒有遺憾。
我望著手中的鑰匙真的有一種想將他扔掉的沖動,人都這樣絕情留給我一把鑰匙做什麼?他耍我耍得還不夠嗎?留下這個東西想繼續耍我?
望著甹繪翎瀟灑離去的妖異背影我真的想放生大哭,可是我竟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可以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
甹繪翎,你我日夜纏綿是我們前世多少億次的回頭張望?為什麼你就可以這樣絕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