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山之行從三人變成四人,我騎著馬抱著潔嵐飛奔,本來應該是非常好的心情,結果因為兩個不請自來的人而郁悶非常。
如果說之前他們倆的糾纏是騰翠主動逼婚,那麼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就讓我總結出根本不是。駱允衡絕對也對騰翠有感覺,他倆就屬于歡喜冤家的類型,不停的斗不停的躲,然後又互相吸引,誰都放不了手的那種。
眼看馬上就要到松江府,也就是快到老君山,這倆人突然就不斗了,一人一匹馬分在兩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怎麼了?」我一直都和潔嵐在一起,所以抬頭問騰翡和影丫。
「駱允衡說他是你的駱嬪一定要和你上老君山,而騰翠堅持要駱允衡現在就娶她,然後隨他避世隱居。」沒想他們倆不知道,潔嵐反倒清楚。緊貼在我的身上,聲音小小的說著這不算八卦的八卦。
我挑挑眉望著駱允衡,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堅持賴給我做駱嬪,我卻清楚的知道他是為老師報仇。也清楚他對騰翠有情,就算他打不過騰翠,但是避開她的能力還是有的,如今和騰翠糾纏在一起還說不是心甘情願的?
「你不會是真想將駱允衡帶回宮做小十吧?」潔嵐見我听完一直看著人家駱允衡,醋勁上來在我腰部捏了一下,臉色陰沉沉似乎要下雨了。
我吃痛皺眉,回過頭在潔嵐俊顏上親一下,然後貼著耳朵對他說。「不將駱允衡帶回宮,怎麼能讓騰翠嫁給他?媲」
潔嵐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但是已經十分肯定,我這是要出ど蛾子了。
松江府投宿,我特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小二吩咐,要了一個超大號的浴桶,然後又要了催情用的玫瑰花瓣。然後沒有央求這兩天一直陪著我的潔嵐進房,反倒走到駱允衡面前,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說出讓人掉了下巴的話。「駱嬪,今夜你侍寢。」
比駱允衡反映激烈的當然是騰翠,剛想說話就被事先安排好的影點了穴道。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在騰翠分心給了他機會,這也算是報了一刀之仇吧。
駱允衡以為他听到這樣的話會很高興,他的表面也確實做到了很高興,挽著我的胳膊上樓心里卻不停的冒著抗拒的泡泡。
「騰翡,駱允衡不會跟我們進宮做小十吧?」潔嵐擔憂的擰著眉毛,望著我們相互拉扯上樓的背影幾乎快要忍不住了。
騰翡看了一眼影,小十本來就存在,就算這個駱允衡進宮恐怕也只能做小十一了吧?不過這話並不能直說,就算心知肚明的事也不能再挑破。「不會的,他愛的不是絮絮,這兒還戳著一個呢。」
潔嵐看看騰翠才放下心,和騰翡一起去張羅晚飯。
其實和駱允衡一起拉扯著上樓,我的心里也在打鼓,如果駱允衡報仇心切勝過情愛,那我是不是真的沒法逃月兌就要將他納回宮了?
將房門關閉拴緊,我勉強笑了笑看著比我高上許多的駱允衡,這丫的沒事長那麼高干什麼?一個小秀才斯斯文文竟然比我高出那麼多,看的我脖子都酸了。
「駱駱,水已經備好,你是想自己月兌啊?還是朕給你月兌?」我模了模駱允衡繡著團花暗紋的衣襟,終于不再和自己較勁兒看衣襟好了。
「我自己來就好。」駱允衡應聲,手動了動卻沒拉到腰帶,再動動還是沒力氣踫到腰帶,最後干脆放棄還是和我談談比較重要。
拉著我坐到桌前,倒杯茶遞給我,低著的頭不用猜也知道表情定是十分糾結的。最後坐到我對面,理了理情緒開始和我東拉西扯。「陛下,嬪的等級似乎不高,在宮里排什麼位置?」
「皇後正一品,皇相公、側皇後、平皇後為一品。其他妃子是平級皆為負一品。嬪則是四品。」我如實相告,本就沒打算真的收下他,如今更是沒有忽悠他的必要,我巴不得他跟騰翠走了,好少了我的麻煩。
駱允衡皺了皺眉頭,這些稱呼听著都新鮮,哪兒出來的?古制別說沒有什麼皇相公和側皇後、平皇後。就算妃子也是分等級的吧,怎麼會有同級的妃子呢?「為什麼陛下的後宮會如此安排呢?」
「朕不喜歡任何有利益參雜的感情,相反也會真誠的對待每份值得認真的感情。既然我們有緣相愛何必要分出個高低呢?況且他們也並不在乎這些虛名。」為名分會吵會鬧的只有桃小一,可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死後合葬的問題。這趟老君山之行,也是為解決合葬問題而來。
「我記得當年陛下大婚,開始一起迎娶八位俊俏郎君,听聞還有一位年紀小小卻俊美非凡的妃儲。這些年陛下過的很幸福吧?」我話里的含義,駱允衡當然听得出來,句句話都是在強調認真和感情。
「當然,人的一生很短暫,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明顯的了,如果駱允衡還不開竅,那我就要詞窮了。
可是,這駱允衡就是沒開竅,想了想站起身來到我身邊,將我拉起來壓在床‘上,一雙眼眸閃過復雜,就這樣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陛下,人家可是第一次,你要好好對人家哦!」
這家伙不是認真的吧?我用手撐著他狼狽的躺在床,仇恨就那麼重要麼?急忙從懷里掏出駱允衡的扇子,可是不會人家那麼抖,好不容易打開搖了兩下,潑墨山水的扇面仍舊是幅畫,什麼都沒有。
「嘿嘿!駱駱啊!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忍著想推開他的沖動,我拿扇子吸引他的注意。丫的!這家伙就這樣騎在我身上,萬一有人進來看見,那我就要死的很慘了。我家潔嵐哪個小醋壇子剛哄好,我可真沒精力重來一次了。今天下午可是向他保證N遍,我不是真的對駱允衡動心才換來這次行動的。都是為了駱允衡啊!你要是敢給我弄砸了,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一定要抽你不可。
可是,我顯然拿錯了東西,若說之前駱允衡還有一絲猶豫,現在看到那把扇子就將猶豫全部抹淨。眼眸中只有深深的算計,趴在我身上貼著我的耳朵魅惑的說著。
「陛下,臣妃的老師是助您上位的左丞相文志怡,年前孝慈太後冤枉老師謀朝篡位,實則是因為老師曾因官員任免一事頂撞過太後。老師實屬冤枉,請陛下勿徇私明斷。」駱允衡簡單的將事情告知我,也免去狀紙那些文人的彎彎繞,直截了當的說出事情的原委。
「如果文丞相沒有拉攏朝臣的野心,那官員任免為什麼要頂撞皇爹?」張維慶的眼光很獨到準確,雖然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功只計過,卻不得不說手法高明,一心為國。我就不信他只因為文志怡頂撞他幾句,他就會將人家堂堂左丞相滿門抄斬。這不是徇私,而是邏輯思維。
「老師也是為了國家社稷,那幾個被舉薦的官員確實很有能力,所以才會頂撞太後據理力爭的。」駱允衡堅決站在老師一邊,否則也就不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告御狀想辦法了。
「天下有能力的人很多,但是聰明的站好隊伍的卻很少。」我嗤之以鼻,對這個解釋不能苟同。
駱允衡在我身上坐好,眼眸深邃復雜卻還帶著一絲鄙視,沒想到當今女皇如此昏庸,就這樣任人唯親誣陷忠良。「陛下,如果您只知道每天抱著美男恣意婬樂,任由奸後把持朝政。仙島國危矣!」
「駱榜眼,每個人看一件事物的角度都不同,我並不希望三言兩語就將你勸服,不如我們打個賭,到民間走訪一下,來查一查到底是左丞相有野心,還是孝慈太後是奸後。這樣再決定怎麼樣處理,是不是會公平一些?」這個文志怡我倒是有一些印象,奈何並不大,我又無心于朝政,所以並不能現在就給駱允衡一個答復。但是,我相信張維慶,也了解張維慶。他一心為我,為這個仙島國,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將顧命大臣殺掉。
駱允衡看著我,復雜的眼眸閃了閃,有一瞬間是相信的,畢竟他希望能為老師平冤,然後再光榮身退是再好不過。可是,想想我那日初遇時說的吃果果的包庇之語,又覺得我是在故意拖時間,待人回宮那一刻,他就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即下了決心,還是要將自己獻身,做了駱嬪和我回宮,一日不成他就磨一日,兩日無果他就磨兩日,他就不信沒有說服我這個女皇為老師報仇的能力。
主意打定,駱允衡笑靨如花的低頭看著我,將我手中的折扇拿回去揣在自己懷里,他要這扇子提醒他大仇未報不能松懈。然後伸手拉住我的腰帶,未等解開先笑語。「陛下!臣妃的第一次,您是希望在浴桶中貢獻給您?還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