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麼那麼肯定白檀香在那家飾品行,同理!既然想賣個好價錢,店鋪的檔次很重要。白檀香在市面稀有,假貨四處流通,如果放在小店里,就算是真的也會被當成假的。所以,只要胡掌櫃已經將扇骨做好,想出售自然會找到最大的飾品行。」呃!生意人果然都是鬼精啊!就這樣推理加推理,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比的就是智商和手段。
「胡掌櫃就是當初支持余延喜的人,看來與余延喜一樣都是貪心的愚蠢之人。」茹府的月俸絕對高于其他地方很多,就算胡掌櫃自己出去開店,沒有可靠的關系罩著,掙的錢也不會比在茹府當掌櫃賺的多。上次的事我沒追究任何人,沒想到這里潔嵐離職,反倒滋長起她的貪念。
「依山郡的古董店,我一年前才來查看過。所以很確定這批古董都是在近一年之內被掉包,胡掌櫃也算精明並未全部掉包,只是以次充好壓在庫房以備檢查。再加上上一個月在她這里被掉包的葛藤根,估計她斂的錢也已經差不多,快要到離開之時。」這就是潔嵐最擔心的,如果這些貨物都處理完了,胡掌櫃卷鋪蓋滾蛋,那再想快速找到那麼多葛藤根是不可能的。到時候不能按期回到老君山解毒,我這肚子可要怎麼辦?
我並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潔嵐是總管事,發現有人貪污,直接扣住徹查就完事了。這有什麼難得?「有什麼困難嗎?」
「困難還是在那批藥材上,我們的目的是迅速找到被替換的那批葛藤根。胡掌櫃既然敢背著茹府偷天換日,或許下線買家早已經找好。看今天她見到我們的樣子,我回來的消息她早就知道,如果我們的動作不夠快,那麼葛藤根追回來的可能性極小。錢對我們沒有用,我們要的是那批貨。」潔嵐一直愁眉緊鎖,為的還是那批藥材媲。
不過,潔嵐說到胡掌櫃知道他回來,自己的貪污證據會被查實,那麼這是不是也能解釋為什麼我們路上會突然遇襲?「百曉山莊的殺手是她花錢買的?」
「極有可能。」潔嵐對這件事倒是十分不上心,腦子都在怎麼找回那批藥材上,反正百曉山莊的殺手之後也沒出現過,現在想過去的事已經沒用丫。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貓到這種地方來?」就算茹府的客棧在未模清情況,與胡掌櫃的關系前我們不能住,但是有必要躲到這種簡陋的小客棧來嗎?
潔嵐抬手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撅了撅嘴似乎極其無奈的說。「當然是節約開支啊!一次賞給出去那麼多,又丟出去一錠銀子,哪里還有那麼多錢擺闊?」
我揉揉腦袋蹙緊眉頭,瞪著他氣的說不出來話。有沒有搞錯?不告訴我就不告訴唄,居然和我哭窮還敲我的頭,不知道我已經夠小白了嗎?就不怕把我越敲越笨?
潔嵐夾了一塊小油菜給我,攬著我的肩膀討好。「來嘗嘗這個小油菜,你大魚大肉吃多了會上火。偶爾過過這種清貧的日子也不錯啊!這才是正常人應該過的生活。」
我張嘴連他的筷子一起咬住,怒瞪著這個一臉討好的家伙。「我哪里不像個正常人了?」
潔嵐俊顏貼上我的耳根,圓滑的鼻頭貼在耳垂之上輕輕的蹭了蹭,溫熱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怎麼?娘子又不听話了?是不是前兩天沒教育好娘子?要不要我再找條鞭子去?」
怒瞪改成緊咬唇瓣兒,這家伙兒真是越來越過分,居然老是想找鞭子欺負我?「那要不要我找根蠟燭伺候伺候夫君?」
潔嵐一愣,忍住笑伸出滾燙的舌尖順著我的耳沿舌忝了一下。見我一哆嗦,這才滿意的放開我。說歸說,這麼多事等著處理,他確實有心也無力。「多吃點,一會兒好好睡一覺,我出去辦點事。」
「為什麼不帶著我?」別以為這樣討好我就行,突然丟下我一個人,他難道是要干點什麼壞事不成?
「男人的事,你個女人攙和什麼?」呀!居然和我擺大男子主義,這丫的是不是欠抽了?
「男人什麼事?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你敢丟下我泡女人,我今夜就找十個男人睡。」我站起身掐著腰,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剛剛還在挑‘逗我,這會兒居然跟我擺男女界限?有了舞女事件,我就算不懷疑他,也要懷疑那些有意巴結之人啊!
潔嵐這才知道我誤會了,笑容可掬的將我重新拉坐下,夾了桌子上的菜好聲安撫我解釋。「我的女皇陛下,你就是借我個熊膽,我也不敢啊!如今茹府小姐和總管事一同到來,恐怕已經傳得整個依山郡商界都知道。但如果是我們一個人出現,就絕對不會有那麼顯眼。想調查清楚,只能我們一個人一個人的去,既然你不放心我去,那你去我在這里等你。」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明明知道我什麼都不了解,根本哪里都模不著頭緒,居然讓我去?明明就是故意的!「好啊!我去!一會兒出門問問小二,依山郡最好的青樓是哪家!」
潔嵐用力戳了我的腦門一下,終于嚴肅起來,我以為他要認真的解釋。「依山郡青樓業不發達,恐怕不會有小倌能達到您滿意。陛下若真是想逛,不如還是回林海郡吧!讓皇後哥哥再在玉龍殿給您集結一次怎麼樣?」
呃!我可不要,上次的事件太恐怖,我可不希望他們再給我上演一次什麼反串青樓,我肯定會再崩潰一次。「你去!你去!我在這里休息,外面那麼熱我才不喜歡來回跑呢!」
潔嵐笑了笑,發現其實我也沒有那麼難搞,最起碼還有會怕的東西嘛!桌上一共四碟綠油油的青菜,沒多少油反倒更加女敕綠,看我不喜歡吃硬是夾了喂到嘴里,自己倒是開開心心的吃了不少。清貧的日子他過多了,有吃有喝有房子住根本不算苦。
下午,他真的丟下我一個人出去。他的安全我倒不十分擔心,潔嵐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這些年總管事做下來,他對付危險還是有一定的辦法,更何況薔薇戒指還在他手上,萬不得已那個也是可以保命的。
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惦念潔嵐也睡不著,最後無聊的目光看到地上,發現牆根處竟然有一排螞蟻在搬家,玩心頓起,干脆找個小板凳坐到牆根處看著螞蟻。
這算不算是不同的環境養育不同的生物呢?如果是住在氣派的茹府客棧,精細做工到處噴灑防蟲的藥物是以便給客人提供最好的生活環境,那里肯定不會有這種生物存在。而這里土牆白灰,螞蟻這種小生物才會自由的生存,甚至成群結隊的快樂生活。
這也算是百種米養百種人的說法吧。不同的環境造就出不同的人,人的多變性也與環境和身份有著很大的關系。簡單來說不是人變了,而是環境變了。心境變了,做事的風格也就變了。
我在那兒看著螞蟻胡思亂想感嘆人生,潔嵐已經從門外回來。大大的油紙包飄著濃濃的香味,他進屋我不知道,但是好吃的進屋我可清楚的聞到。
「嘿嘿!燒雞。」才吃了一中午素,我就覺得嘴里能淡出鳥來,不知道是因為懷孕嘴變得越發饞,還是因為天生就不喜歡吃素。轉過身直直的撲向潔嵐……手中的油紙包。
「在干什麼?」潔嵐當然知道我的想法,將油紙包放到我手里偏過我的身體,看向小板凳的地方,看到那隊螞蟻也愣住。
我打開油紙包,連桌子都沒上,撿起雞腿大大的咬了一口,嗯!古代的燒雞就是香,哪里是現代咬一口木頭渣滓的感覺?邊賣力的大吃特嚼邊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哦!要找的人不在,知道你饞了,所以買只雞回來給你吃。小饞貓當然要用雞喂!」潔嵐熱得滿頭大汗,大下午正是太陽最足的時候,看來我選擇在屋再正確不過。
見我吃起來,他走到牆邊的臉盆前洗臉解暑。可是他轉身之後,我發現他天藍色的衣衫上竟然有東西。拿著油紙包走過去,我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那塊不太對勁的紅色。這東西很熟悉,很像血,而且很像人血,雖然不多。
「你衣服上怎麼有血?」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我緊張的問著。
潔嵐臉上掛著水珠轉身,看我指的地方一愣,然後搖搖頭避開這個話題。「可能是雞血,我去買燒雞的地方正在殺雞,可能無意間粘到。」
「哦。」拿起雞肉開吃,見他轉過身繼續洗,我又放下雞肉在油紙包里。顧不得手上有油,我拎起他的衣服湊過去仔細的聞聞,這是人血我十分肯定,而且這血十分新鮮,還會沾到我的手指上。
潔嵐到底干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