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之去找過池水墨多次,池水墨不但沒說過一句話,甚至在第一次以後都選擇直接離開,連面都不肯和王念之見。想到這里,所以我直接放棄今夜去勸池水墨的想法。他不肯見沒關系,那我們就把他綁來,他是想見也得見不想見也得見丫。
對于我這種唐突甚至忽略禮教和法律的做法,王念之當然極力反對,她一個飽讀詩書之人怎麼能干出這種事?可是,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時,她不得不這樣做。
池家在本地也算是大戶,而齊府就更不用說了,此次的婚禮雖然倉促,但是辦的亦十分隆重。這一夜我陪著王念之失眠,想的當然是明天要怎麼搶親。
這次搶親不但要搶人,還涉及到她們的生意,所以顧慮還是很多的,明天搶親,王念之要是露面,這就不止是搶親,還是明著將齊府和池家推到一起。她們有足夠的理由聲討王念之的做法,更有足夠的理由打壓王府生意。燕來鎮並不大,所以王府生意擴展在這里的並不多,勢單力薄之下,王府十分被動。更何況,喬涯之前已經做錯投資。
我能想到這些,王念之常年經商又怎會想不到,可是她根本沒提到這事兒,估計也是因為情郎而覺得值得。我鬧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只好折磨潔嵐。
「嵐嵐,別睡,我問你件事。」我抱著潔嵐縴細的小腰晃了晃,明天就要進行激動忍心的搶親,他怎麼還能在這個時候睡覺呢?
潔嵐長長如羽扇的睫毛動了動,困的實在睜不開眼楮,只好低低的唔了一聲,代表他听著讓我繼續說。
「嵐嵐,明天如果王念之搶了池水墨的親,那麼王府的損失會不會很巨大?」興奮勁兒過了,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有些沖動。但不這樣沖動,我們又沒有其他的辦法,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池水墨嫁進齊府嗎?
「你才想到啊?」潔嵐不滿的將頭靠在枕頭上,我這後知後覺勁兒也太厲害點吧?都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王念之明明知道都沒有意見,他還能怎麼說?而且,我現在折磨他有什麼用?
咦,潔嵐竟然早都想到了?那他之前不說?莫非是他有什麼好處?所以故意這樣做的?「嵐嵐,你不會是正等在背後想當漁翁吧?」
「漁翁當然要當,否則我們這麼辛苦的幫忙,豈不是浪費人生?」潔嵐一听到漁翁這兩個字就興奮了,當即轉過頭來,迷迷糊糊沒睜開眼楮,卻還是相當清晰的回答我這麼多字媲。
「怎麼可以?你這叫趁火打劫。」我猛地坐起來,瞪著美男生氣的叫。王念之是我們的朋友,潔嵐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還打人家的主意?
潔嵐無所謂的撇撇嘴角,閉著眼楮仍舊可以感覺到我,抬手將我拽倒躺好,怕我再次坐起來尖叫,干脆一手在我脖子下摟好,另一手放在我的胸側固定住身體,想想這樣也不夠,剛才連腿都騎在我的雙腿,在保證我不會大驚小怪坐起來以後,這才回話。
「生意場上無父子,更何況是朋友?再說,與其讓別人得利,為什麼我們做為朋友不‘幫’王念之保管?你想想,我們茹府容易嗎?不僅有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小姐,還要養一後宮的美男,甚至連整個仙島國的財政一半都是我扛,我不抓緊機會多賺一點,我拿什麼為親愛滴妻主大人效力?」
「呃……可以這樣解釋嗎?」被潔嵐說的有點暈乎,是啊!潔嵐說的這些都沒錯,這樣想想,我們的負擔好大啊!他一個人天天費盡腦細胞拼命賺錢給這麼多人花,真是好可憐。
「當然了,而且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的做甩手小姐做到永遠嗎?王念之可是實打實的走到現在,她比誰都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既然她無怨無悔,寧可破財尋回自己的愛郎,那我們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對。我想,她倒是寧可這樣做,也不願意欠我們的人情。在商場,你知道一個人情有多難還嗎?」潔嵐繼續似夢囈似得解釋。
「那我是不是要代王念之謝謝你?」可我總覺得不對哦!是可以這樣說的嗎?
「不客氣!你我夫妻何須多禮?很晚了,快睡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給王念之搶親去呢!」潔嵐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在我身上拍拍,愣是將我所有的疑問不解堵回去。這家伙,真是越來越狡猾。
既然搶親變得如此理直氣壯,我就更加興奮,所以基本一夜無眠仍舊精神奕奕的起床。坐在梳妝台前,潔嵐一邊給我琯發,一邊笑個不停。「絮絮啊!你還真是惡劣的很呢!想到幫別人搶親,居然會興奮的一夜不睡。」
「人家沒搶過,好奇一下不行嗎?」我望著銅鏡里的潔嵐狠狠瞪上一眼,這家伙還說我,他自己不也是從起床就笑到現在嗎?還不是和我一樣,為接下來的事而興奮?
「既然你那麼喜歡,不如……哪天也來搶我一次。」潔嵐收了最後一縷頭發,邊帶發扣邊逗著我。
「你還用搶嗎?連天地都拜過兩次了,哪里還用的著搶?估計只要一個口哨,你馬上就會從花轎之中跳下來,然後乖乖跟在我身後就回家了。」我不正經的嘲笑著他,但是這比喻……呃!有點過分。果然,潔嵐狠狠的戳了我的頭一下,紅女敕的小嘴微撅。「一個口哨會跟你回家的是小狗,居然拿你主人如此比喻,是不是好幾天沒欺負你,你就忘了咱倆的關系了?」
我對著銅鏡吐吐舌頭,然後兩個人都毋須多言想起欺負的過程。不行,還有大事,不能胡鬧失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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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府隆重的迎娶池水墨,別說一天,就是一會兒就已經傳的整個燕來鎮人盡皆知。今日我們已經起了一個大早開始布置,結果還是沒那些看熱鬧的人早,廢棄N套計劃以後,我們最後決定只能氣派的明搶。
王府在燕來鎮並沒有別院或者客棧,所以拜堂之地就選在茹府的客棧,一大早布置新房,還特意買了一頂花轎,搶親自然要去自己人麻利的來回不給其他人機會,于是抬轎的轎夫都是嚴格要求,選了最親近的而且必須膀大腰圓有力量的人。
為了一切順利,我們甚至連喬涯都控制起來,保證除了內患可以順利的拜堂成功。就這樣,我們等于將所有能想到的困難都排除掉,然後讓王念之換上喜服一切準備妥當,騎著高高的棗紅色大馬,後面跟著轎夫與鼓樂隊上路。
池家到齊府中間有一個必經的青磚拱形橋,名字不錯,叫拾緣橋,離茹府客棧很近,所以我們將搶親的地點就定在這里。打手什麼的都埋伏好,我們就等在這里盼著齊府的花轎經過。
古人結婚吉時很重要,基本都是按照生辰八字批來的時辰,可是上下也不會超過太久,一般都是現代時辰八點到十點,這個時辰太陽初升,是對新人最好的祝福,最吉利不過。
可是,我們一大早就在這里等,一直等到太陽都快正中也沒等到花轎。派去的探子回報,都是齊府的花轎等在池家門外,應該是快出來了。可是這快出來,快出來,為什麼就是沒出來呢?不僅我們急,連池家門外看熱鬧的群眾都急了,最後甚至已經有了不耐煩離開的。
等啊等!太陽都到了正空,最少有十二點的時候,鼓樂聲才遠遠的傳來,我們皆全身戒備,心跳如鼓的期待著即將發生的大事。
「搶!」終于看到迎親的隊伍,我高吼一聲,然後就帶著所有打手沖了上去。王念之隨在我身後,而潔嵐則站在原地為我們把風和瞭望觀察。
池水墨曾代替喬淵做王念之的保室,所以他的武功自是不必說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帶了很多打手沖上去,嘿嘿!這樣的量我就不信抓不到池水墨。
齊府迎親的隊伍嚇了一跳,誰都听說過搶親這回事,但是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真的在他們身上發生。尤其是騎著同樣是棗紅色大馬,披綢掛帶一身喜慶無比的齊家小家,臉上還掛著喜慶的笑容僵住了,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沖過她的馬,直奔花轎而去。
仙島國男子出嫁坐的花轎很特殊,都是那種沒有頂,似攆一般插滿合歡花的驕子。可是今日,齊府小姐身後的驕子則不是這樣的,而是正經的花轎,有棚有簾裹得那是相當嚴實。
我有些怔愣的示意其他人停下,我們等的已經過了吉時,現在又遇到這種情況。莫非這里面坐的真的不是池水墨嗎?或者他們收到我們會搶親的消息,這個是另一個圈套在等著我們?
「搶嗎?」我有些犯糊涂了,所以轉頭問本次事件正經的當事人。到底要不要搶,只有她能做主。
「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