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著急,反正都要疼,那就趕緊疼就完事得了唄!但是齊真師叔的一句話就頓住我的動作,不是我要傳內功嗎?為什麼會害死師傅?
「為什麼會害死師傅?」齊真師叔雖然口無遮攔,可我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胡說。再想想剛才師傅說的話,我頓時生氣疑心。
「師弟,這里沒有你的事,出去!」師傅的態度很堅決,將毛筆放在桌子上,冷冷淡淡的態度似乎齊真師叔真的是在胡說。
但是,師傅的話我不會相信,自然也趕不走齊真師叔。齊真師叔怒瞪著師傅,他才不管什麼天下大義,什麼師德重恩,他只要他愛的人平安,他要和他廝守在一起,哪怕只能是這樣平淡相對丫。
「臭丫頭!你本身功力不高又不勤奮練習,現在身懷有孕自然不能抽出全部內功,你師傅根本不是要為你護法,而是借助你為副力,他是要耗盡他的功力幫騰翡打通周身經脈。」
師傅想攔師叔的話已經來不及,這會兒閉了一下眼楮,再睜開時不等我問原因,他便自己說了出來。「九兒,你們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你能做個好君王,師傅已經無憾。」
原來,師傅之所以問我怕不怕都是在試探我,知道我是認真的,他就可以放心的將內力過給騰翡,輸出全部內力也不會當時就死,他才會要我們後天就上路,不希望我看見他有事。
「師傅!」我重重的跪在師傅面前,這種舍命相救之恩要我怎麼承受?我怎麼能為了救自己夫君的命賠上師傅的?如果真要一命換一命,那我也只會拿自己的媲。
師傅伸手扶了我幾次,最後硬是將我拉起來。慈祥的眼眸清澈無邊,臉上淡淡的笑容是那樣從容。「九兒,師傅就算再有心也不可能收盡天下孤兒,只要你答應師傅做個好君王,不再讓百姓流離失所,不再讓戰亂四起,不再讓孩童無依。師傅就放心了!」
我撲到師傅的懷里,怎麼也不能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不,師傅。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這樣的交換不是我想要的,絕對不可以。」
師傅拍拍我的背安撫著我的眼淚,抬眸看向齊真師叔,他的決心已下,既然屋內沒有外人,他或許也可以說說心里話。「師弟,這麼多年一直壓在我心中一句話。我知道現在說也沒有什麼用,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愛你!」
齊真師叔震驚到眼楮都大了,就在這時候,師傅抬手就將齊真師叔點住,不待我反映也將我點住。剛想動手運功,他的身子也不能動了。
「玄掌門,我還在!」影從師傅身後閃出來,十分瀟灑的揮手將我的穴道解開。
「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愛我?願意和我在一起?」齊真師叔一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師傅是為了讓他分心才會開口說這三個字,但是從師傅的語氣可以听出來,他絕對是真心的。
無論現在是什麼局面,師傅都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緊緊的閉上雙眼,好久之後睜開才哼出一個‘嗯’字。他還是不習慣在人前承認這種感情,但是不承認不代表不存在,這份情怎會是只有齊真師叔一個人等的痛苦呢?
「哈哈!那就算騰翡這小子命不該絕。臭丫頭還不給我解穴?不想給你心上人延命了?」齊真師叔又恢復正常,一口一個臭丫頭的叫著我,但是看在騰翡的面子上,也不是我和他計較的時候。
影抬手給齊真師叔解穴,齊真師叔也幫師傅解穴,生平第一次拉上師傅的手,人都顫抖起來。師傅猶豫一下,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有什麼別扭的呢?最後想一想也就沒拒絕,齊真師叔帶著我們坐在騰翡的四周。
「一個人的功力畢竟有限,若想傳功,最安全的方法當然是集體。」齊真師叔坐在騰翡的前面,整個人神采奕奕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時不時拿眼楮掃一下師傅,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貼上去和師傅黏糊一樣。
「可是,我們四個人練的內功都不相同,這樣會將騰翡本身的經脈打亂,就算成了,他仍舊是一個廢人。」師傅一听是這個辦法,當時眉毛就擰成麻花,如果這種辦法能行,他何須犧牲自己?
齊真師叔笑了笑一臉諂媚的回話。「師兄似乎忘記我最專長的是什麼了!」
師傅一臉不確定的看著齊真師叔,他這個師弟要說真本事純武學,他根本不會,但是最擅長的就是一些旁門左道之術,只是那麼多旁門左道,他一個正派宗師怎麼可能了解?
「夢魘之術?易容術?穿牆術?捉鬼術?定魂術?」見師傅不說話齊真師叔就不肯解密,我只好將能想到的旁門左道之術統統說了一遍,但是每說一個,齊真師叔就會搖一下頭,臉上的得意之色就更濃。
「移形換影?」還是師傅最了解齊真師叔,只猜了一次就猜對了,齊真師叔馬上點頭。
「對,只要騰翡這小子意志堅定,把咱們四個的內功都過一遍,然後加上移形換影術融合四個內功,他的經脈定能打通。」齊真師叔一臉的得瑟,竟然像真的道士一樣在懷里掏出一個黃紙符。齊真師叔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真正的‘鬼畫符’,然後看了看騰翡左右的影和我,最後還是看著師傅說。「我一會兒開啟移形換影時,大家發內力在騰翡身上,內力不僅會游走在騰翡體內,也會互換到我們身體里,這個時候大家一定要精力集中,自己穩定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分心,否則有一方亂了心智,移形換影術停下,想再分開四人的內力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明白嗎?」
其他三個人都是武林高手理解程度當然不用問,這會兒齊真師叔講解完,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我,就連被點住不能動的騰翡都將目光轉向我,大家皆是一臉懷疑和不確定。
「……我有兩個小小的疑問,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一問。」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會有問題,那我也別瞞著了,趕緊問出來免得一會兒出問題就麻煩了。
「就知道你這臭丫頭會出問題,說吧。」齊真師叔瞪了我一眼,但是念在我成功將他和師傅明朗化,還是很耐心的等著我。
我很糾結的將手指放在一起繞著圈圈,然後很認真的開口問齊真師叔。「師叔,什麼叫集中精力?是不是說腦袋要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要想?」
齊真師叔抬手用力敲我一個爆栗,沒想到世上還有我這麼笨的徒弟,真不明白他師兄這種武林高手是怎麼教出我這麼個徒弟來的。「一片空白還怎麼運功?」
「啊!師叔,你好暴力!是你讓我問的嘛!」我不滿的揉揉腦袋,真想不明白齊真師叔為什麼總是那麼看我不順眼,不就打賭贏他個戒指嘛!至于老是對我下這種狠手嗎?
「別問這麼弱智的問題,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齊真師叔雙手環胸瞪著我,似乎只要我再敢問這種不經過大腦的問題,他絕對會比剛才出手還狠。
「那如果我們四個有一個分神,四種內力停留在一個人身體里會發生什麼情況?」這個問題不弱智吧?開始危險之前,我總要知道最厲害的後果是什麼才行。
「會~爆~炸~」齊真師叔拖著尾音回答,恐怖的程度直接把我嚇得一個哆嗦。
「呃!那我們還是找幾個護法來吧,萬一發生什麼事怎麼辦?我可不想當人‘肉’炸彈!」我馬上起身想去找一堆師弟妹們來,這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怎麼辦?我怕!我才不要死的那麼壯烈,炸成粉身碎骨連撿尸體都需要用勺挖起來。呃!瘋了。
師傅抬手拉住我,狠狠的瞪了齊真師叔一眼。「你師叔逗你玩呢!怎麼可能爆炸?無非是內力互斗壓制,經脈會紊亂不暢。你別擔心,傳內功很快,不需要找人來。」
齊真師叔抱著雙臂哈哈笑起來,看到我怒視他對我吐吐舌頭,終于報了當初賭約被捉弄之仇,爽啊!
我重新坐回到騰翡身邊,撅著嘴生氣。
「好了,仇我已經報完了,我們開始吧。」齊真師叔終于笑夠了,然後認真的和我們說完,抬手將黃紙符寄上空中,閉著眼楮念了一段話,黃紙符就掉在騰翡的腦袋上自動貼好。
其實我一直都不太相信有巫術之類的旁門左道存在,但是在親身體驗過甹繪翎的夢魘之術後,再看到那自動貼在騰翡腦門上的黃紙後,我不得不相信我這個奇怪的師叔有著非正常理解的武功。但是好奇歸好奇,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靜心運功。
所以隨著那黃紙符貼好,我馬上也閉上眼楮,然後凝神將內功全部運好在掌心,隨著手上溫熱的感覺漸漸濃烈,我將所有內力都集中貼上騰翡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