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你在看孤獨的風景
兩人走到球場旁邊的一小片草地上停住,阿九從背後環抱著葉筱。從廣播里飄出熟悉的旋律,阿九的用了一年多的手機鈴聲,本兮的《你在看孤獨的風景》。
一首歌。一個人。一段情。
在《你在看孤獨的風景》里站著一個即將為人妻的女子,她是阿九高中一直暗戀對象。三年從未變過,也從未告訴過對方,直到天各一方在虛擬的網絡世界雙方才各道出自己的心思。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你沒告訴我,我也沒告訴你。彼此保存青澀的愛戀,直到我再也不可能在你背後拉開那條吊帶,而你也再也沒有機會追著我滿世界亂跑。
不會忘記提醒你分離
這是我們最後一句
你說的曾經別介意
我會忘記
還有一天就要分離
沒有想過回到過去
不忍看你單獨的背影
轉過身去
……
「老婆,我有跟你提過一個叫米青的女孩嗎?」阿九看著遠處一對對牽著手散步的情侶說道。
籃球場在這個點依然還有幾個不怕冷或是冷不死的人打球,想想阿九當初對籃球的痴迷比他們更是瘋狂,幾次打球抽筋,最嚴重的一次被120抬進醫院。愛籃球的孩子都是瘋狂的孩子,為青春奔跑,揮灑出的汗水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彩虹。可阿九已經很久沒觸模籃球了,對籃球的激情也褪去了好多,難道真的老了嗎?
在這個操場最多的還是像阿九他們這樣吃過飯散步的情侶,相偎相依,信誓旦旦。大學戀愛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圖個樂?還是為四年後的那一次分手蓄積眼淚?戀愛,不過是彼此滿足的借口。**無止境,人生能感到滿足也已經不錯了。
「沒有听過呢!」葉筱握著阿九的手說道。
「那你想不想听?不過前提是我說完你別生氣。」
「嗯。」葉筱乖順的像一只小貓。這就是葉筱需要的愛情,一個擁抱,一個吻,僅此而已。
「那是我高中一直暗戀的一個女生……」
阿九把他和米青的故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那次在扣扣上彼此說出的心里話,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卻沒有在一起。葉筱一直很安靜的傾听,只是偶爾嗯一聲,示意阿九在听。現在的葉筱雖然單純,沒有城府,更沒有心機,但她不傻。阿九既然能把往事倒給她听,就足以說明阿九對葉筱的真心,感情只有在交流中才會更加牢固。
「就在前兩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米青寄過來的,里面有一首高三畢業我送給她的小詩,還有一個是……喜帖,她的結婚請帖,本月二十五號。」阿九的聲音幾乎要哽咽。葉筱轉過身來,緊緊的抱著懷里這個只肯在她面前落淚的大男孩,像極了母親地兒子的關愛。
「她多大了,怎麼就嫁人了?」葉筱撫模阿九的背問道。
「和你一樣大,屬狗的。其實寒假回去的那幾天她就來找過我,她告訴我她有孩子了,她不想打掉,無奈之下只好奉子成婚!」阿九接著說,「那天我和她在一起聊了好多以前的往事,時間真是把殺豬刀。她男朋友家條件挺好的,對她也不錯,所以她把她的後半生幸福交給了他,而她的青春記憶全留給了我。」
葉筱嘆了口氣,沒有發表什麼感慨,喃喃自語道︰「我也願意給你生個孩子。」
「你在說什麼?」阿九把葉筱往後推開一點,看著她說道。
「沒,沒什麼。」葉筱不好意思的左顧右盼,王顧左右而言他,「你會去參加她的婚禮嗎?」
「暫時還不清楚,看情況吧。你知道嗎,剛剛放的那首歌就是米青推薦給我听的,《你在看孤獨的風景》。」說著情不自禁的唱起來。
你在看孤獨的風景
逃離有我的回憶
我愛唱歌給你听
你是否還能記起
……
每天你都按時出現在四樓的走廊,倚著欄桿,不與身後追逐打鬧的人群為伍。你在看孤獨的風景,風景里的人也在看你。那股憂郁的氣質深深地把我迷醉。你在看孤獨的風景,我在看孤獨的風景。
這就是阿九寫給米青的那首小詩,寒假兩人回到高中畢業的學校,早已物是人非。不到一年光景,那個曾經青澀的姑娘也快為人母,米青的境遇徹底打碎了阿九的青春花瓶。走出高中的我們,就再也沒有那種為了高考這一個夢想而日夜挑燈夜讀的激情了,到了大學就代表我們的青春已經走到了黃昏。
你在看孤獨的風景,風景里的人也在看你。
「不管你的曾經是怎麼樣的刻骨銘心,我只要你的現在只屬于我一個人。」葉筱看著阿九的眼楮很深情地說道。余音未落,立馬變了種臉色說道︰「要是你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勾三大四,找個小三小四小五什麼的就死定了。」
「我靠,你以為我是香餑餑啊,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喜歡我。」
「我看上的男人要是沒人喜歡,你以為我瞎眼了啊!」
阿咬著下嘴唇微笑著看她,這小妮子的嘴巴是越愛越能掰了。像阿九這款式的男人真不是每個女人都看的上,因為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識貨。阿九好比圖書館里面一本封面很爛的書,一般人只看的封面便棄之一旁;稍稍好奇的人會看看目錄,發現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繼續閱讀的章節,都是些不良記錄;只有聰明的有緣人才會對這一本陳舊的古書愛不釋手,一頁一頁的翻,越看越有味。
就在這氣氛正濃、情調正起的時候,阿九的電話響了。是張家妮打來的,大概內容是說劉海風醒了,叫阿九馬上去醫院。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劉海風曾經以一個陌讓人的身份幫助過自己,現在他既是恩人又是老大,老大有難做小弟的必須有所行動。
阿九把葉筱送回宿舍後自己也回宿舍拿錢,準備打車順便買點營養品過去。走在通往宿舍的通道,發現隔壁原來莊賢住過的宿舍門開著。探頭看看,一個多麼熟悉的背影,莊重正戴著耳機看電影。
「不管你是莊賢還是莊重,我都一定要查清楚。」阿九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