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不怕我?」那女孩瞪著兩只大眼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風墨軒說道︰我為何要怕呢?一雙鳳眸上下打量著這個小女孩。「你是誰家的女娃子,居然敢跑到堂堂的奕王府?」
「這天上地下有什麼我不能去的地方呢?區區一個凡人,居然如此自命不凡,有意思,嘻嘻,我喜歡。你就先睡會吧!」縴縴玉指一指,一道黃色的光芒朝蕭淺射去,那蕭淺輕輕閉上眼楮,躺在榻上睡著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風墨軒寒聲問道,信手而立。
「哇,好漂亮的男人哦,嘻嘻,你身上有好多雪姐姐的味道哦,嘿嘿,我是人嗎?」說完搖身一變,一個金色的骷髏竟直立立的懸在空中。一瞬間又重新變成那個可愛的女孩子,吐了吐舌頭。
風墨軒手心里有些微漢,仍鎮定的問道︰何方妖孽,竟敢來此作祟?手中的劍就向直直的刺去。
「哼,小小人類,也敢來傷我?」那女孩雙手捏出一個法決,「定」風墨軒直直地定在那里。手中的劍剛好劃出來,沉穩有力。
圍著墨軒轉了幾圈,那女孩輕輕說道,你心中有好強的執念啊,有些是關于雪姐姐的哦,嘻嘻,你不會也是夢中人吧?
「嘖嘖,凡間也有那麼英俊的男子,真是暴殄天物,不能讓我好好欣賞,哎,為什麼有些人可以入夢作為夢中人呢?我就不行,我要好好看一下你們這些人,怎麼出丑?」那女孩自顧自的說道,邊說邊用眼瞅著那風墨軒,甜甜的笑意掛在嘴邊。好不促狹的小丫頭!
「不好玩,我只是定住了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了呢?」小女孩撅著嘴,不快地說道。
風墨軒此刻心中的滔天駭浪,她怎麼可能知曉?
許多念頭交雜在一起,最終匯成一句話︰原來這世上真有一些神仙鬼怪之說!心中的震撼和吃驚可想而知。他可不像暮雪那個冤大頭,糊里糊涂的也不去想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怪誕之事?
這也難怪他,墨國雖是有些敬神和祭司的傳統,拜的大多數是祖宗和天地自古以來傳說的正神,如天和地、天尊和眾生之母,歷來鬼神之說不甚流行。可是此時此刻就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的小丫頭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他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一直無規律的在跳,仿佛有個念頭在對自己說︰身為天界上層的人物,只一個鬼丫頭就把你嚇住了啊?陡然一醒,彷如遁入夢魘般。
強裝鎮定,壓住心頭的驚異,只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那鬼丫頭原本打算捉弄他們一下再進入他們的夢中搜尋一下關于雪姐姐的事情,沒想到眼前的男子看了她的變幻後,居然還清明一片,越發好奇起來。
「嘻嘻,本姑娘就是這天下無雙的玲瓏心」步履款款,說出這話的時候一股傲氣和尊貴無比的氣勢從小小的女孩身上發出。
雙手背負而立,一股天潢貴冑的氣勢展現無余,風墨軒皺眉看著眼前的女子,以他的智慧,如何看不出此女子的不簡單?
卻只淡淡地說︰未曾听聞!雖是身子被定住了,但那周身的氣度卻也是不凡。
玲瓏心笑嘻嘻地說道「連我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嘖嘖,夫子都不好好教導你的嗎?」一雙小手如玉般潔白,輕輕玩弄著手上的翡翠杯。「差點忘了,爹爹說你們人類最善于偽裝,明明心里想著,嘴上卻不說,沒意思。」巧巧的翹起二郎腿,一會又變成了個野丫頭。
「不和你玩了,我要趕緊辦我的正事。」說完施了一個咒,風墨軒緩緩睡在榻上。一縷黃色的光順著墨軒的額頭輕輕竄入腦海。
「咦,這個壞蛋,居然要害雪姐姐,哼,壞蛋!」一個清脆的聲音居然從風墨軒的身上傳出。
「消除你的記憶,壞蛋!啊?怎麼會這樣?這幾萬年的修行竟然白費了,這個小小人類的記憶我都無法清除?」說完,那抹黃光上下竄來竄去,磁磁磁的的響個不停。
「我的鬼王爹爹哎,這次我玲瓏心可丑大了!」
「我來,我再來,我的鬼王爹爹,嗚嗚嗚」「累死我了,算了,算了,看來他定是夢中人了,道行也比我高,等醒過來警告他一番。」
幸虧這小丫頭提前布下了結界,不然整個奕王府恐怕都被這只小鬼給下個半死!
那黃光回到小女孩身上,玲瓏心立馬跳了起來,大大的眼楮閃個不停,盯著風墨軒瞅來瞅去。
「奇哉,怪也,不管了」
一縷黃光飄過,風墨軒睜開那雙鳳眸,長長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女人都要嫉妒。
剛才的小女孩已不見蹤影,桌上多出了一張字條,小小的小楷寫的別致雋永,一點也不像那個刁蠻女孩。
「你不許說出今日的事情,不然我就裝鬼嚇你的三位夫人」
落款是三個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玲瓏心。
風墨軒的瓊鼻微皺,手中的字條和腦海略帶驚懼的記憶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旁邊的蕭淺「哎呦」一聲從軟榻上爬了起來,「咦,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醉了呢?」
「你個臭小子,又把我灌醉,我偷的半日閑是來散心的好不好?」蕭淺一醒。儒雅的面孔漸漸浮到眼前,擾亂了風墨軒的思維。
一把奪過風墨軒手中的字條,蕭淺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面娟秀又不失力道的小楷︰好呀,我找到證據了吧,偷偷把我灌醉,在此私會美人,我告訴你的三位王妃還不把醋壇掀翻,哈哈哈……
風墨軒無奈地看著蕭淺在那意想著壞事,「小子,若是剛才那個女子想要你我性命,我們焉能活到現在?」月復中思索道。
「好了,你還有完沒完?這上好的琥珀釀被你這頭牛給糟蹋了,本王還心疼呢!」風墨軒壓住心中的千篇疑慮和震撼對蕭淺說道。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剛才的那女子太過詭異,饒是任憑武功再高,智謀再強,怕是也抵不過,因為他在心中已然確定她不是人!這世道早已不是原先的了,他太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