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閣
莞庚余應了凌嫣的要求,躲開所有人的視線悄悄的走向鄭香梅的臘梅閣,其實他也用不著躲藏,因為他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下人。
鄭香梅寢室的大門是敞開的,莞庚余走了進去,可隨著睡榻的靠近,他听到粗喘和***聲,不好的預感上來,他快步了前進的步伐。
榻上媚藥發作的男女正在抵死纏綿,他們又哪里注意的到腳步聲的靠近,直到腳步聲離自己十步的距離,鄭香梅才從***驚醒。「誰?」
听到鄭香梅的嗓音,莞庚余飛身上前,大手掀起幔紗,看到赤.果果耕耘的男人,他的眼眸瞬間的泛起猩紅,他暴怒的伸手向榻上的女子︰「賤人,本相哪里對不起你賤人,你賤人竟敢背叛本相,本相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媲」
「相爺……」
「相爺饒命…….丫」
尖叫聲才剛剛響起,鄭香梅的喉嚨就被重重的掐住。
只見莞庚余在她白皙玉頸一擰,只听「 」的聲響,鄭香梅沒有來的及交待一聲遺言就永遠的閉上雙眼了。
「相爺饒命,是夫人傳奴才來的,是夫人勾.引奴才的……」赤.果的周三貴驚恐萬狀的從榻上摔下來,看到莞庚余殺氣騰騰的向他逼近,他拼命的磕頭。
「是你?竟然是你這個***才。」
看清男人不過是相府失蹤了三個月的奴才,莞庚余氣的快要***了,他自問從來都沒虧待鄭香梅,沒想到她竟然背叛自己,她的奸夫還是府里的下等奴才。
「相爺饒命,真不關奴才的事啊……」周三貴大駭望著那個逃生的出口,可隨著莞庚余的腳掌在背部加重的使力,他五髒六腑震裂的同時也中斷了呼吸。
看著在自己腳下斷氣的男人,莞庚余將寢室的易燃物通通的丟上榻,他又找來火折子,點著火丟向榻上,接著他拎起地上的男人憤怒的丟入火堆。
火堆中發出了‘吱吱’的聲響,也散發出肉焦的氣味,可莞庚余的心里恨意怎麼也揮之不去,直到榻上的小火苗逐漸的變成大火熱,他才走出寢室。
剛走到寢室的門口,他方記得此行的目的。
他不是偷偷過來替他的寶貝閨女查看鄭香梅準備給莞嬌的回門禮嗎?
他為何會看到鄭香梅紅杏出牆的一幕?
難不成他的閨女早就知道,所以才將自己騙過來的?
囡囡!
想到那個不再排斥自己的閨女,莞庚余加快腳步走向他的瀟曼閣。
剛踏入院門,他就看到兩位婢女昏迷在地上,就連武功高強的陸定良也沒有例外,他用力的搖晃並喚叫︰「小良……你醒醒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莞庚余滿眸的猩紅,又見自己躺在地上,就連宋婉和莫欣也倒在地,陸定良才想起凌嫣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就不醒人事了。「是她?是她干的。」
莞庚余疑惑地問︰「誰干的?」
「不知相爺發現了沒有?今日的大小姐與平日有所不同?」
想到那個喊自己為‘陸公子’的大小姐,陸定良想起一個人,她就是說書女嫣嫣姑娘,也就因為這個懷疑,他才讓伙房準備了大小姐不吃的膳食。
由于嫣嫣姑娘不識武功,在莞庚余的眼皮底下她也不可能下毒,他才放心的退下的,正當他前去尋找答案的時候,沒想到她從臥室出來並將自己迷暈過去。
莞庚余頷首︰「是有所不同。」
她以往都是有意無意的躲閃著自己的,可她今日主動的向自己靠近,她和自己聊了許多從前的事情,也會看著她娘親的遺物熱淚盈眶,更難得的是她挽著自己的手臂像小時候一樣向自己撒嬌,而且她連飲食上也有所改變。
得知莞庚余也察覺到了,陸定良道︰「沒錯,剛才陪相爺用膳的大小姐是假的,她的容顏雖有改變,但小良敢肯定她就是三個月前失蹤的說書女。」
陸定良把他的懷疑一一的說給莞庚余听,她的嗓音和身高以及她看到自己的驚訝就是最好的證明,除了凌嫣,柳青妍和潘鶴,根本就沒有人喊過自己陸公子。
「不,不可能……她是本相的閨女!」凌嫣千里尋夫的事,莞庚余當然也知道,當初就是他吩咐陸定良密切關注凌嫣的動向的。
在凌嫣冒犯完顏展鵬名諱被關進大牢的時候,也是他讓陸定良煸動梅蓉縣的書迷聯名保釋凌嫣三人的,可是凌嫣不是三個月前葬身火海了嗎?
她能和自己聊了這麼多從前的事,她又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而且她的容顏和神色像極了她的娘親。
她不僅知道他閨女小時候的事?
她還向自己索要四年前從黃河帶回來的沙土和河水?他說已經給她了啊,可說她沒有收到,反問自己是不是把她的東西交錯給別人?
不!
她不是說書女嫣嫣,她確確實實就是他的閨女。
可是,今日的事情確實詭異。
又或者說這四年來發生的事情都很詭異。
她說她右臉的五指印是自己打的?
他確認打了一個人,她就是被完顏展鵬喚做‘凌兒’的女子,而且打的恰巧是右臉。
也就是說,昨日刺殺自己的凌兒就是說書女嫣嫣?
她沒有喪命在火海,而是被完顏展鵬所救?
她在拿著畫像滿天下的尋找完顏展鵬的時候,她自稱是完顏展鵬的未婚妻?
完顏展鵬的未婚妻僅有一個人,她就是自己的閨女。
懂了!
他都懂了!
難怪她說‘我欠你,我已經還了,可你欠我和我娘的,你就得拿命來還?’
難怪完顏展鵬說,‘就當咱們欠他的,如今還了再也沒有瓜葛了?’
難怪她昨日看到自己抱著那位被輕薄的女子會如此的憤怒。
難怪自己昨日打了她,她會絕望的將自己至于死地。
難怪自己總覺得她與亡妻和程柏琛的眉目神情有幾分相似。
難怪喬振逸喊昨日被輕薄的女子為‘鄭小姐’。
難怪他‘失憶’後的閨女會疏遠自己。
難怪從小傾心完顏展鵬的她,會在自己四年前出門的時候與完顏展旭交好。
難怪她對鄭香梅惟命是從。
也難怪莞嬌在暗地里欺負她的時候,她從不向自己哭訴和告狀。
原來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了四年的女子是假的。
原來鄭香梅那個賤人用一張人皮面具將他的閨女偷梁換柱了。
如夢初醒的莞庚余不禁的哭出聲音。「府里的大小姐才是假的,她是鄭香梅那個賤人的佷女鄭玉蓮,那個自稱完顏展鵬的未婚妻,吃盡苦頭的說書女才是本相的閨女。」
陸定良驚叫︰「什麼?那個只記得四爺的名字和長相的說書女才是大小姐?可大小姐為何不記得從前的事,又為何流浪在外?」
「本相也想知道。」鄭香梅那個賤人已經死在自己的手里,能解開自己的心頭之惑也就只有鄭玉蓮那個賤人了。
「相爺,您這是去哪兒?」陸定良沒顧的上喚醒宋婉和莫欣就跟著出去。
想到凌嫣在梅蓉縣被易大人鞭打的只剩半條命,又想到凌嫣在荊蜀城因為糾纏完顏展鵬被當眾辱罵和抽打,莞庚余心痛如凌遲。
再想到鄭玉蓮膽大包天的頂替自己的閨女,他的怒火焚燒著他的五髒六腑,他若不把鄭玉蓮這個禍害他閨女的賤人碎尸萬段,他真枉為人父啊!
「相爺!」看到莞庚余滿眸猩紅,滿臉慍色的走進熹微閣,鄭秀兒戰戰兢兢的行禮。「大小姐,相爺來了!」
鄭玉蓮聞聲從臥室出來。「爹,您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洪大夫說您不能隨意走動,您怎麼不在榻上好好的養著呢?」
看到溫順乖巧向自己走來的鄭玉蓮,莞庚余斂起慍怒,他極力的勾勒起唇角像慈父一樣向她靠近。「爹爹想囡囡了,所以過來瞧瞧囡囡!」
「爹……」
見他將自己摟入懷里,鄭玉蓮不自然的用手肘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囡囡∼」莞庚余顫抖的大手撫模向鄭玉蓮光潔的臉頰。
「爹∼」不好的預感襲來,鄭香梅驚慌失措的推著他。
「爹?本相是你爹嗎?」見她掙扎,又見她的眼神閃過慌亂,莞庚余的怒火又是瞬間的點燃,他使勁的攬緊她的腰肢,大手重重的搓向她臉頰的邊緣。
「相爺,您請坐!」鄭秀兒才察覺不對,她慌張的攥著莞庚余的手臂。
「啊∼爹……爹爹,囡囡是您的閨女啊!」
感覺到莞庚余撕自己的面具,鄭玉蓮慌作一團的躲閃著他的大手,她又用力地推著他,可是她又怎麼會是莞庚余的對手?
「相爺不過是想瞧瞧大小姐,慧怡這是做什麼呢!」看到鄭秀兒‘熱情’的邀請莞庚余坐下,陸定良伸手將她制止。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知道鄭玉蓮被識破了,鄭秀兒花容失色。
「賤人,你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蒙騙本相到什麼時候?說,你們把本相的閨女藏到哪兒了?」莞庚余用力一搓,鄭玉蓮的臉頰果真起了一層薄膜。
「啊……」尖叫伴著‘嘶’的聲響,鄭玉蓮白皙的臉頰暴露在涼風之下。
「果真是假的。」看到傾城容貌下的平凡之色,陸定良驚呆了,此人正是舅老爺的大閨女鄭玉蓮。
「小姐∼」鄭秀兒渾身打顫,她似乎看到死亡的逼近。
「姑父饒命啊!是姑姑,是姑姑逼蓮兒的……」看到莞庚余簇起殺戮的陰森眸子,以及他渾身散發的冷戾氣勢,鄭玉蓮嚇的全身打顫。
「說,本相的囡囡在哪兒?」莞庚余顫抖的大手包裹起那張人皮面具,他的另一只大手攥緊鄭玉蓮後腦勺的發梢,他用力一扯,只听鄭玉蓮的尖叫傳來。
「啊……在……姑姑把大小姐關在佛堂……」
鄭玉蓮又何況不知道莞籬在十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人世’,可她如實相告,她必死無疑,她只能往鄭香梅的身上推了。
就在這時,婢女急如星火的跑進熹微閣。「相爺,不好了……」
前來找莞庚余解惑的完顏展旭不悅地問︰「何事這般慌張?」
看到完顏展旭,婢女趕忙行禮︰「回五爺的話,咱們夫人的臘梅閣走水了,鄰居老李還看到一位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領著一群蒙面人把咱們相府偷竊了。」
「一位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領著一群蒙面人?」
「五……」听到完顏展旭的嗓音,以為盼到救星的鄭玉蓮欣喜的發出求救。
莞庚余和陸定良只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就做出一樣的舉動,捂嘴,劈肩,身前的女子就立即暈了過去,他們又拖著女子丟進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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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朔將凌嫣送回凱悅大酒樓就前去清點‘借’來物品的價值,凌嫣閑著沒事就翻書打發時間,翻了幾頁,她發現里面夾著一封信。
想到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赤.果果’的人,而他卻是那麼的神秘,加上好奇心作祟,她決定當一回小人,她拆開一看,信中開頭的那兩個字讓她眼前一亮。
安健?
其實她早就知道和自己接觸的男人是兩個不同的人,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提起,她也從來沒有問過,也同樣是出于好奇心,她往下看了內容。
這是閻朔的女人瑤瑤的爺爺寫給他的信。
不!
應該說是寫給安健的信,從信中的內容可以得知,瑤瑤的爺爺恐怕也時日不多了,他在信中委婉的提到安健和瑤瑤的婚事。
她已經知道他的名字,想要查他的事也是易如反掌,可她突然對這事失去了興趣,她將書信夾回書里,又將書放回原位。
她剛在窗台站了一會兒就听到外頭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想到自己剛剛放下的書信,她不由地心跳加速,她定定心神才走向門口迎接那個男人。「你回來了!」
開門聲傳來,又听到女子黃鶯出谷般的嗓音,再看到她眉目含笑,以及這種像是妻子等待丈夫回家的畫面,讓男人的嘴角大弧度的向上揚。「嗯,我回來了!」
「怎麼樣?清算出來了嗎?大概價值多少?」想到自己的下輩子衣食無憂,凌嫣的唇角也勾勒起好看的弧度,她詢問的是,從莞府‘借’出那批物品的價值。
得知安健的真實姓名,她喊不出‘閻朔’兩個字。
安健充耳不聞的走入公務室,他往椅子一坐,輕撫著喉嚨又扭著脖子。
「怎麼啦?喉嚨不舒服還是扭到脖子了?」見他盯著茶壺,凌嫣為他倒來茶水,等他接過茶水,她又乖巧的為他按摩起肩膀。
男人反手抱住凌嫣的大腿,他的頭部緊緊的靠向她聳起的胸部。「凌兒是怎麼躲過喬振逸等人的眼楮的?現在辦完事了,凌兒可以告訴哥了嗎?」
被他緊緊的貼著自己的渾圓,凌嫣的秀眉不由地一蹙,可想到他剛幫自己天大的忙,她又不好意思過河拆橋,她一躬身,他的頭部就靠在她的香肩上。
听他又追問自己的月兌身辦法,她得瑟的一笑。「其實也很簡單,我在早上出門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
她把毛茸茸的保暖披肩當成了腰帶,她的這件外衣是可以正反面穿的,白色這面是女裝,藍色那面是男裝,她月兌下紫色大氅,又把藍色換成白色。
她解下頭上的玉冠,扎成姑娘家的長辮,她還貼了一張喬振逸等人不認識的面孔,她是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光明正大的從彩雲布莊出來的。
得知她為了月兌身,連自己的名節清譽都拋到腦後,男人憤怒的抓著她的小玉臂,他用力一扯,她跌到他的大腿上。「凌兒,你讓哥怎麼罰你才好?」
「哥,為什麼罰我?我沒有錯啊?」被男人緊緊的圈禁在懷里,凌嫣莫名的心慌,這男人也莫明其妙的吃醋生氣。
見她不思悔改,男人憤怒的捧起她的臉頰,吻向她誘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