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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殤單手捂頭,努力的壓制著那股疼痛,臉上的肌肉全痛苦的糾結在了一起,閉眼任由那如刀片鋒利畫面在自己腦中閃現。
火熱的太陽炙烤著整個大地,日頭當空,一個柔弱的女子無力的低垂著頭,散下來的頭發遮住了面容,被綁在木頭做的十字架之上,四周全部是干烈木柴,一群面色猙獰的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圍在了四周,有上方之人。
「妖姬,你如說出鬼王那惡徒小兒的藏身之地,法老會念在你姬族侍奉君王多年,而你又是侍奉過殿下之人,也許能饒你一命。」整個人群的最前方的高台上,一個年邁之人,威嚴正色,氣場卻直逼人心,厲色開口道。
被綁在十字架之上的女子緩緩抬起頭,露出清秀卻又是透明蒼白的臉龐,日頭當空曬得她本來鮮紅的嘴唇此時有些干裂,面色從容的開口︰「法老,妖姬是絕對不會說出王的下落的,妖姬即使遭真火焚燒,雷鳴電劈也決不會背判王的。」話中語氣堅決,絲毫不妥協。
「好,即然這樣,那就休怪我們無情了。」此時法老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波動,風淡雲清,卻是虔誠無比,好似是在超渡著某個靈魂︰「鳴雷!起火!」法老蒼桑卻又硬朗的聲音響起,聲音直逼天際像是與天神在對話一般,說完將法杖高高舉起,跟碧藍的天空離得更為接近,像是在使用某個古老的咒語。
法老的話剛說完,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頓時陰風陣陣,電閃雷鳴,轟隆震耳的聲音直穿人們耳膜,像是天神發怒一般。
「嘩」得一聲巨響,干柴被燒焦的聲音便開始響起。
在台下圍觀的群眾立時全體向後退了一步,卻仍舊對被綁于柱子上之人,指指點點,罵聲不斷………形形色色人的臉,有憤怒的,有可憐的,有可惜,唾罵的表情萬千不一,只是沒有一個是痛苦的。這些人的臉,還有不停張開合起的嘴唇在夜無殤腦中穿行,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腦袋被這些畫面刺得疼得不能自己的夜無殤根本听這清這些人說什麼,雙眉緊皺,滿上肌肉全都糾結,努力的克制著那份疼痛,緊閉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悶騷男?悶騷男?你怎麼了?」在一旁邊的夏飛雪臉上全是擔心,他看著身旁邊疼痛不已的夜無殤也不敢貿易走過去。
這時空氣中帶有茶香的苦味越來越深烈,這股味道清晰的直刺夏飛雪鼻腔,腦袋之中。
迷迭香?不對,這迷迭香怎麼散發帶著其它的味道。夏飛雪光潔的眉頭皺起,臉上的表情很不容樂觀。
一定是這味道才讓悶騷男這樣的。
她從袖口之中抽出一枚銀針,目不轉楮的盯著頭痛不已情緒不穩定的夜無殤。
拿銀針的手指已經冒出汗珠,心髒撲通的加速跳動。自己一定要一次就中,不然悶騷男肯定凶多吉少。
額頭上細微的汗珠冒出夜無殤,咬著牙關的力氣又大了許多,左手死死扣著自己的腦袋,右手握拳,指法都掐到了掌心之中,絲絲流著鮮血。
好,就是現在。夏飛雪眼中光亮閃過。眼中一片堅決。
夜無殤腦中的畫面又連接了起來。
熊熊大火猶如來自暗夜地獄之中火紅絢爛的曼沙珠華一般燃燒著十字架的的女子,女子額頭細密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滴落,熊熊烈火炙烤著她的身體,銀牙咬得薄唇都出了血,卻是愣沒說一句話…。
殘陽如血似的妖艷烈火照亮著夜無殤桀驁的雙眸,眼中盡是血紅,華美,憂傷,悲涼…。
「撲」尖銳細小的東西刺進血肉的聲音響起。
頭痛欲裂的夜無殤猶如精皮力盡的雄鷹一樣轟然筆直的向下倒去。
眼急手快的夏飛雪閃電般的沖了過去,任由夜無殤那健壯的身軀生生壓在自己瘦小的肩上。
牙齒緊緊咬著干裂開來的嘴唇,凝聚體內的真氣,暗暗使力,在成功的接住夜無殤之後,她緩緩的把暈了的夜無殤放于地面。
滿面柔情的看著有豐無窮力量用不盡的男子,伸出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龐。
幸虧自己剛才及時刺入經穴這然後果,哎。她低瞼雙眼。
他到底怎麼了?想起什麼了?如果自己剛才沒有聞錯的話,剛才的茶味就是迷迭香而另一種卻是曼沙珠華,前者是增強記憶之用,後者是喚醒記憶之用。到底是誰?他想干什麼?
還沒等夏飛雪想明白這一切,便看到夜無殤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再次睜開時卻是流光亦彩,明亮得如同暗夜里的太陽,直直身透人心。讓人防不勝防。
「你沒事了吧。」夜無殤扶著躺在地上的夜無殤坐了起來,關心的問道。
夜無殤清明的曈孔里倒映出夏飛雪擔心的面孔,卻並未說出剛才自己的腦中之事,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無礙。」
夜無殤說完這話後便起了身,動作一點也不像是剛經受過痛苦折磨的人,直接向著剛才那幅畫著美女的圖畫走去。
夏飛雪看著起身的夜無殤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卻又是說不出口。
夏飛雪也跟著走了過去。
只見夜無殤筆直的站在那畫像之前,眉眼之中一絲凝重,眼中耀眼的光芒始終落在畫中女子清秀卻又蒼白的臉龐之上。
「妖姬。」夜無殤又輕聲念出口。
一旁邊的夏飛雪此時臉上卻特別平靜不寵不驚,任由夜無殤喃喃念著功中女子的名字,心底卻是像被人拿利器生生的劃了個開口,任由那鮮血汩汩流個不停。
「我們還要出去麼。」最終強大的妒嫉憤怒的心理讓夏飛雪冷冷的開了口,打斷了夜無殤的沉思。
正沉浸在思索之中的夜無殤,突然被冷得沒有溫度的話說打破,臉上微微有些不高興,待他轉身看到夏飛雪波瀾不驚的臉色時,愧疚自責之感立刻傳來。
澀澀的開口︰「恩。」便直接的離開了那畫像之前四周觀看著。
「沒有門?」細細觀察著大殿一切的夏飛雪,這時發現了特別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