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西蹲下來面對著花斐君,繼續把證件舉到他的面前,「花斐君,這就是你欺騙我的後果,亂/倫的感覺怎麼樣?得不到你喜歡的佷子找一個替代品,沒想到這個替代品是比你和佷子更親近的血緣關系?」
花斐君驚訝的瞪著眼楮,他曾經溫柔深情的情人,是他的哥哥?原來何念西那句讓他改口叫哥哥的話並不是為了讓他們之間變得親密,而是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如此的親密!
「為什麼不說話?找到了你的親人不開心嗎?」何念西淡淡的笑著,看著花斐君眼底的水汽越聚越多,終于承受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心疼,卻也有報復的快意。殘璨v
花斐君眼楮一瞬不瞬的望著何念西,直到淚水模糊掉視線,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到底和他的親人糾纏不清,他個BT嗎?喜歡上了男人,喜歡上了親人,從佷子到哥哥,他一定是瘋了!想到他與何念西曾經恩愛纏綿的滾在他身後這張床上,他的身體就一陣發麻。
原來所謂的情債要還,是要還的這麼不可理喻。15e9f。
何念西捏著他的下巴,嘖嘖兩聲,「怎麼辦呢?別哭了,哥哥很心疼你。」他看著花斐君露出不敢置信的詫異表情,突然笑出了聲,拍了拍花斐君的臉,「別哭,等你哥我把話說完你在哭也不遲。」
花斐君掙扎著要爬起來,「我不想听,我要回家。」
何念西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壓了下來,「回家?回哪個家?你哪來的家?你找得到你媽嗎?那個女人她要你嗎?還是回去找你佷子,繼續你的禁倫游戲?」
「你閉嘴!」花斐君咬著牙揮出拳頭,被何念西穩穩攥進掌心。
「如果我說,其實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你和你佷子也沒有血緣關系,你還希望我閉嘴嗎?」他嘲諷一笑。
「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和花逸沒有血緣關系!」花斐君激動的去抓起何念西的衣領,湊到他的面前大吼到。16022365
何念西溫柔的擦掉他的眼淚,好像他們之間的關系從未破裂一般,眼底卻滿是譏諷,淡笑道,「花斐君,你所見到的事實遠沒有故事的真像殘忍,你從來就不是我們花家的人,我才是花逸真正的叔叔,你只是一個--野種……」
花斐君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在這樣的心情下還倒了兩班公交車在路人眼里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兩朵花店,店招上的四個大字像四個盡數奚落他的小鬼,無時無刻不在做著鬼臉嘲諷著他,何念西的那些話,像一把鈍鋸,生生割在他的心頭的肉上。
你就是一個沒人認領小野種,連你親媽都不知道你爸是誰,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認祖歸宗。
原本花斐君他媽只是一個被金屋藏嬌的小三,後來小三懷孕了,登堂入室了,恰逢趕上花家老大花斐海死活要跟花家死對頭的女兒在一起,她暗中一攪合,幫著花斐海帶著女人私奔,與花家月兌離了關系。而身為正室的花斐海與花斐言的母親,被小三逼到上吊,就死在自己的臥室。後逼著花斐言與花家月兌離關系,從此以後花斐言從了母姓,名里念西所指的西就是他母親的名字。花斐君自小被當做寶貝一樣供養,直到七八歲之後家里一些叔叔說,這孩子沒有一點長的像花家人,半點也不像,花老爺子才起了疑心,做了鑒定,還真不是親生的,一氣之下要弄死這小崽子和小老婆,花斐君她媽那時候還勾搭上了一個海歸華僑,人要帶她生活但不要這小孩兒,為求自保她只能把花斐君送到花斐海那去,一走多年了無音訊。
花家不算大豪門,最多是個小豪門,所以那段故事也勉強算現實版的豪門家斗,只是花斐君自己當時太小,不懂這些而已,再大的斗爭在他眼里也就是過日子。
他是名副其實的爹不疼媽不要的小孩兒,寄人籬下無奈長大。他一直心心惦記的母親其實是為了她自己的生活拋棄了他,而他曾經崇拜依賴的父親已經視他為仇人。念來把花證。
當然這也不是何念西全部的話,如果他僅僅是說明了他與花逸原本沒有什麼血緣關系,就算身世坎坷他也會心存感激。可是何念西偏偏不讓他活的痛快。這事兒花斐君可以理解,自己的媽帶著自己逼死人家的媽,上哪也說不過去。原諒這二字已經成了他與何念西之間這輩子永遠無法達成的協議。
何年西說︰你大可以去告訴花逸你們沒有血緣關系,那麼我也會讓花斐海知道他養大的這個小孩其實是野種壓根就不是花家的人,那個幫助他私奔的女人逼死了我們的母親,想看看對你有養育之恩的人視你為仇人的失望表情嗎?或者想看看你親愛的佷子也用一種看待仇人的目光去看你?
雖然說大哥是私奔,但何念西原本不想去打擾他,一個人真心想離開,是不想被人追到的。但是他不介意為了花斐君,去打擾一下。
何念西還說︰你媽要了我們家一條人命,我不過拿走你一段感情,這是你媽欠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花逸一家人,時至如今已經徹底成為了花斐君的軟肋。
花逸不是他的佷子,這件事多麼值得慶幸,可是這永遠只能是另一個秘密,又是多麼不幸。
他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女乃茶店,迎上笑意盈盈的莫堯,心下一陣委屈,撲了上去。女乃茶店剛剛閑下來,店里沒人,莫堯半拖半抱的把他帶到沒口,關上了玻璃門,掛上格子簾,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怎麼了啊媳婦兒,才走一會就想我了啊。」
花斐君沒有回答他的話,就這麼抱了好一會,莫堯感覺到肩膀上有濕意,他猛的拉開花斐君,看著他低著頭把臉瞥向一邊,便用手掌托著他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哭什麼?怎麼了?花逸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你們吵架了嗎?」
他搖了搖頭,「沒吵,他回學校了。」
「那你哭什麼啊?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哎呦……」莫堯心疼的幫他擦掉眼淚,用力的抱著他。
這個秘密太沉重了,壓在他心里簡直快喘不過氣來,他需要一個人來懂他這份難受,來陪他唏噓,可是這個人不會是莫堯,對于莫堯來說,這件事又是何其殘忍,讓他知道了花逸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那麼他又要回到整日提心吊膽被拋棄,時刻擔心著他對花逸的感情死灰復燃,畢竟阻礙他與花逸之間最大的障礙現在已經消失不見。
他也不敢說給花逸听,現在花逸連一句小叔都不願意叫他,他那麼恨自己,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並不是他真正的叔叔,而是害死了他女乃女乃的凶手的兒子,因為這個凶手的兒子到來,他們家變得拮據起來,他被凶手的兒子帶到了育才高中,遇到了姚六六,那麼多不快樂的故事,最後他父親斷的腿,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就算沒有血緣,他們也沒有任何可能在一起,到時只怕連一個生疏了的叔佷都做不成。他已經被太多人拋棄了,他再也承受不起花逸更多的恨意。
不需要何念西的任何威脅,他自己就已經威脅住了自己。
這一回他選擇傷自己,而不傷任何人,尤其不想傷了莫堯,他不忍心他再過上那種誠惶誠恐心酸不已的日子,畢竟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要在一起過一輩子了,再也沒有何念西,再也沒有花逸。
「媳婦兒,你到底怎麼了啊?是不是哪難受啊?要不咱去醫院吧?」
花斐君月兌離他的懷抱,掛著淺淺的淚珠對他微微一笑,閉上眼楮揚起下巴,莫堯有些莫名奇妙,狐疑的靠近他的唇,畢竟花斐君很少幾乎可以說從來不主動去吻他或者向他索吻,他小心翼翼的親了親他的嘴角,然後抬頭看著他,花斐君依舊閉著眼楮微笑,只是身體像前靠了靠,莫堯再一次親了上去,抱著他的肩膀吻得溫柔而輾轉,他的吻認真又深情,花斐君緊緊抓住著莫堯的衣角,像一根救命的稻草,這是他這輩子唯一留的住的人,他再也不想松開手,他再也不想坎坷下去,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被人愛著到天荒地老,多好。
嘴角有隱隱的咸意,莫堯知道花斐君哭了,他不介意花斐君對自己隱藏秘密,不管因為什麼,他最後投進的懷抱是自己的,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的,他很滿足了。
花斐君說︰今天不做生意了,帶我出去約會吧。
莫堯萬分驚奇。
對于一對兒朝夕相對的戀人來說,約會是多麼匪夷所思的一件事,那不就是換個地方朝夕相對而已。不過花斐君還從來沒提過這要求,莫堯相當的受寵若驚,他美的連鼻涕都快出了泡,別說花斐君用這樣討好的語氣對他說我們去約會吧,當下就算花斐君說咱倆一塊兒去死吧,他也能欣然點頭。
陷入愛情里的男人通常沒有什麼理性可言,當然也沒有智商可言。
花斐君終于明白,原來從花逸到何念西,從姚六六到他的身世,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在為他向莫堯身邊靠近做鋪墊,他被命運虐待個半死最後還是要靠著受虐的小半生來堅定他和莫堯在一起的決心。他曾經那麼努力的想留住一切,到頭來才發現,強扭的瓜確實不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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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一下親人網︰花斐海和花斐言(何念西)是親兄弟,花逸是何念西親佷子,花斐君與花家毫無血緣,我終于能挺直腰板說大爺沒亂/倫了,平反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