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和心愛的人相擁而眠是這般感覺,夢里都是帶著笑意。琡鉿v由于一直做夢一直笑,導致他睡眠質量下降且數量嚴重不足,醒來的有些晚。花斐君已經不在身邊了,床頭放著為他準備的衣服,餐桌上有留給他的早餐,莫堯高興的恨不得在原地轉圈。
花斐君獨自一人把女乃茶店開門,打開音響,安靜的坐在門口曬太陽,等待第一個客人的光臨。
隔壁的水果店終于在另外一家強勁對手的干擾下由岌岌可危變成一擊即潰,無法再堅/挺下去,門上貼著大紅紙,寫著轉租或出兌。花斐君回到店里拿起計算機按來按去,心里盤算著房費裝修大概需要的費用,然後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要盤下隔壁的店。
生意人其實都是野獸,對于擴張領土這件事特別情有獨鐘。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莫堯的時候,莫堯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全部積蓄都壓進去啊?會不會太有風險了啊……」
莫堯就是個市井小民,心態也非常的市井小民,他堅信自己這輩子掀不起大風大浪,在生意上沒有花斐君聰明也沒有他那股雷厲風行的狠勁,當然花斐君是不會干什麼頭腦一熱的事情的,他想做必然是已經思前想後考慮的十分周全。
水果店最終關了門,花斐君找了一群裝修的師傅開始叮叮當當的鑿吧起來,由莫堯負責每天看著女乃茶店,而他則出去找貨源還得定貨櫃順便定桌椅板凳回來。
由于兩間店面中間的牆體屬于承重牆,不能拆,索性他們就決定不拆了,花斐君定做了一個和兩朵花店一樣的招牌,名字稍微有點改動,叫做︰兩朵花店2
莫堯看到這招牌的時候笑的直不起來腰,他說將來他們有錢了把這一排門市都租下來,就叫兩朵花店3456789,一字排開,沒準將來這條街就能叫做「朵花街」
這次裝修可謂大費周章,花斐君見門市舉架很高,完全可以隔出一層小復試,他就真的找人做了個夾層,鐵藝樓梯,莫堯那個身高的人在夾層上走路是頂不到頭的,擺上沙發座椅,弄幾個屏風,還真像那麼回事。
女乃茶店一號店還在賣女乃茶,女乃茶二號店其實已經不再是賣女乃茶了,而是作為一個餐廳。二號點的面積很大,將近140平,花斐君隔出一個後廚,在招聘網上招了一個會做意大利面的廚師,準備賣面條,各種各樣的意大利面條,至于為什麼是意大利面條,因為意大利面比蘭州拉面和山西刀削面安徽板面更富有情調,比較搭得上這里的裝修並且比較招攬有閑錢的人,來自意大利的面必然是坐飛機的,坐飛機的面必然國產的坐火車的面要值錢。
當然客人也可以坐在椅子上用酒水單點隔壁的女乃茶和蛋糕。有一整面牆被花斐君做成了書架,托了識的畢業生搜集了很多二手書,有言情有玄幻有武俠也有紀實,當然還有很時裝美容雜志,這些是免費供客人閱讀的,只要你不撕,撕了一旦發現不能按二手價錢賠償,要原價賠償。
你也可以在一號店買了女乃茶蛋糕和莫堯扯天扯地聊一會然後去隔壁坐著吃東西看書,總之組合很隨意。
花斐君側走了一號店的幾張桌子,定了兩個漂亮的玻璃櫥櫃,一個賣各色漂亮的巧克力,一個賣中看不知道中不中吃的糖果,其中不乏進口,雖然他對進口這一說表示強烈的懷疑,只要消費者不懷疑,那麼哪怕上面印著產地加拿大其實產地就是他隔壁的福利彩票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兩朵花店越來越像一個消遣的地方,看看書喝喝咖啡聊聊天看看帥哥,雖然這個切入點顯然讓附近幾所大學的男同學們恨之入骨,他們認為這倆男的不干好事招了一幫男的把漂亮姑娘都勾搭走了,可也只能認命,畢竟臉是天生的,怨天尤人不得。
世界上哪還有比女人更不理性的消費者呢?她們真的喜歡和女乃茶嗎?無從得知。
二號店在裝修,一號店在招聘,就算暑假店里也不會太閑,附近很多成熟的小區,還有一些莫名其妙遍地開花的暑期培訓班,往前不遠有一家三甲醫院,醫院的後身是一個一排鞋業批發市場,基本上這地方就沒怎麼蕭條過,不像很多城市的大學城一到放假就了無人煙的跟空城一樣。
一天下午,莫堯興高采烈的從外面跑回來,手里抱著一個白色木板,拎著錘子釘子就開始往牆上鑿,花斐君看的莫名其妙,在櫃台上杵著下巴看他,「你在干嘛?」
「我覺得我現在干的事你完全可以用肉眼分辨出來啊媳婦兒,這不釘板子呢麼!」
「那你為什麼釘板子。」
來人準夢了。莫堯神秘兮兮的湊他耳邊,「我在網上訂了個好東西,同城的明兒就到,給你個驚喜。」
花斐君眯著眼楮笑了笑,抬手點點他的鼻尖,沒有說話。他喜歡看莫堯這個表情,發自內心的高興,他看著也會跟著動容,好像真就與那麼可樂似的。16XgS。
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似乎可以很好很快的淡忘掉何念西淡忘掉他的身世和他的母親,只是他沒想過故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當西雅圖的當紅招牌阿杰站到兩朵花店門口的時候,花斐君還錯愕了那麼幾秒,他穿上正常人的衣服看起來似乎也不算妖孽,挺干淨漂亮的個人。
不過錯愕很快被驚愕取代,他在想,會不會又是一個來找他算舊賬的呢?他到底坑過多少人,怎麼仇人遍布天下。
「你還認得我嗎?」阿杰笑著和他打招呼,站到櫃台對面揉了揉花斐君的腦袋,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哥哥一樣。
花斐君怔愣的看著他,「阿杰……」
「呦,還成,我還以為你以後得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呢!」
花斐君眨了眨眼,他確實曾經這麼決定來著的,但是我想跟你老死不相往來你也沒放過我啊,還不是找到我門上來了。
「你怎麼不愛說話了,還是不想和我說話?」
「沒有。」他搖搖頭,他曾經不喜歡阿杰這個人不過是因為對那種暗無天日生活的憎恨,阿杰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起碼當時他那麼去搶他的生意他也沒說自己一句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
「我听綠茶說你這里擴店,要招店長和服務員啊,要求身高180以上外貌出奇端莊是嗎?」他模了模自己的眉骨,繼而笑的惷光燦爛,「我來面試呢,你看我合格嗎?身高183體重70公斤,偶爾也在69或者71那徘徊一下,外貌嘛,我覺得完全屬于出奇端莊,你覺得呢?」
花斐君掃了一眼外面的7系寶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逗我開心嗎?」
阿杰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心想這小孩兒還這麼聰明的,「有車怎麼了,有車也得工作吃飯啊,我又不能吃車,我不在西雅圖干了。」
「為什麼?」他記得阿杰說過,可能他一輩子也離不開那個地方,因為他覺得兩腿一劈是世界上最快的來錢方式,他墮落習慣了,如今他開要開著豪車來女乃茶店應聘店長這種小職務恰有一點江湖名妓月兌去羅裙下嫁農夫的意思,他應該有更高的價值,比如服務全世界Gay之類的。
阿杰無所謂的聳聳肩,「錢掙夠了,想見見陽光,在那待得快發霉了,」他見花斐君一臉的難以置信,繼續解釋,「前段時間有個鬼佬說要包養我一年,看見外面那車了嗎?」
「他送的?」
「不,那車我早就買了,他說一年給我3台那輛車的錢,還一次性預支,我當然欣然同意啊,不過前天他出車禍死了,我得了一筆錢還不用陪人睡覺,」他朝花斐君拋了個媚眼,「我就一人,能花多少啊,紙醉金迷的日子過夠了,試試小清新唄。」
花斐君也知道該不該說一句恭喜你命這麼好,他也說不明白阿杰的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只能點點頭,半餉突然開口,「我叫花斐君,別再叫我阿夜了。」
阿杰一點也不意外他有另外一個名字,誰去那種地方工作用自己的名字,沒用個皮特大衛羅恩什麼亂七八糟的就不錯了,他用車鑰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櫃台,「我叫……原城。」
說到原城這個名字,除了去銀行的時候他有機會看一眼自己的身份證,從17歲到現在他已經28歲,還是他第一次對別人說這兩個字。原城已經習慣了被人叫做妖孽阿杰,說出原城二字之後,他有一種從枯井爬上地面被陽光曝曬後懶洋洋的舒服感。
「很好听。」花斐君一邊給他調了一杯咖啡一邊淡淡說,他不太想雇佣原城,哪怕他不要工資還倒貼,說不上來有哪兒令他不舒服,以前他跟著原城混的時候倆人除了沒真槍實彈的做過其余的該干的都干過七七八八,如果每天對著他自己會有一種隨時果奔的錯覺,至少在原城的眼楮里是果奔著的,不過後來原城說的話,讓他改變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原城說︰是很好听,所以想帶著它好好活一活,萬一將來真愛上誰了,還能有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