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許生死兩皇後,生離死別皆不見。
逝者帶恨入黃泉,存者挾怨在人間。
不怨今夜鸞鏡中,妾顏未換君心換。
只恐載入史書里,枉為他人作笑談。
此開篇第一回也。痴情兒女,到頭開,也不過落得個,可嘆,可笑,可恨,可憐。
「妹妹,你好嗎?」皇後走到床邊,關切地柔聲問道。這房子空空落落,蓬窗敝牖,燈昏如豆,顯得分外淒涼。
「來人吶……來人!」床上的女子看見皇後一聲盛裝,眼里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盡力喊著,然而幾日水米不粘牙,加上竭力嘶喊,喉嚨早已經喑啞撕裂得不成樣子。
「怎麼做姐姐的來看看你,你竟是這樣待我?」皇後輕輕俯去,柔而細的聲音像絲線般纏住了那女子的頭頸,令她無法呼吸。听著那女子仍是不住地嘶喊,又冷冷地說道︰「你一介棄妃,纏綿病榻,還妄圖喊得到誰?」
「不,我不是棄妃!我是貴妃,皇上呢,我要見皇上!他讓我從舞女變成了紅霞披,變成了縣君,做了才人,又做了美人,他進我為婕妤,又進我為修媛,他封我做了妃子,又封我做了貴妃……他……他不會就這樣棄了我。我還要做他的……」那女子情緒激動,不顧身體已經虛月兌到了極點,掙扎著坐了起來。
「啪!」一聲脆響,皇後狠狠一掌,打在貴妃臉上,只打得她本已凌亂的頭發散下來遮住了眼楮,一頭撞在床幃之上,病得泛著淡青色的臉上,帶著因痛楚流下了眼淚,干裂的嘴角也滲出了血來。
「你還想做什麼?」皇後厲聲問道,「皇後嗎?」
「曹舒娥,你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你是皇後又怎樣?他連看都不願再看你一眼。你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兩情相悅……」貴妃靠在床幃之上,有氣無力卻又滿是幸災樂禍地說著︰「你哪里及得上我?我愛皇上,皇上也愛我……我們在一起溫柔纏綿的時候,你又在干什麼?」
說著說著,她的眼里現出了異樣的神色,溫柔而深情,似乎還是伴著君王的神色。又看到皇後眼里深深的哀傷之色,一股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當年你與兄長有了那段不倫之戀,你還盼……」
貴妃的話尚未說完,皇後便如同瘋了一樣,用手扼住了她的喉嚨,眼里的怨毒便如一把尖刀,要將眼前這個女子刺死。
「你還盼……還盼……他會……像以前……一樣……待你……」貴妃一面使勁去拉開曹皇後的手,一面吃力地將話一字一字從嘴里送出來。她只覺得氣息將盡,只是伸手在床上亂抓,忽然模到一樣東西,不顧一切地往皇後手上扎去。
皇後縮手避開,任貴妃的身子垂了下來,伏在床沿之上,枯草般的長發直拉到地上。貴妃連抖帶喘,早已虛月兌,仍是擠出最後一絲精力,小聲說道︰「曹舒娥,我好恨你!你得到了他所有的愛,卻還要傷透他的心……」
聲音漸次低了下去,皇後提起貴妃的頭發,雙目圓睜,瞳仁渙散,已然死去。她怔怔地想著她的話,只听得背後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
「皇後,你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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