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藤家族。
翟藤燦里拜祭的時候,一直感覺得到翟藤耀抱胸在凝望著她,好吧,她忍,沒準只是一個叔父對外甥女的關心,看有沒有餓瘦了。
「翟藤燦里。」翟藤耀那廝又開口了媲。
她望過去,抓了抓頭發︰「什麼事?丫」
「你跟縹木炎離婚吧。」翟藤耀定定地看著她,眼里的認真讓翟藤燦里清楚,他不是在開玩笑,只是為什麼?他說離婚就離婚?
他……又不是她的誰。
「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來指點。」翟藤燦里冷下臉,「叔父大人,有句話說得好,勸和不勸離,請您老人家去學學。」
「你是在諷刺我?」突然的,翟藤耀閃到她眼前,捏起她的下巴,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完美的側臉上,離得這麼近,翟藤燦里看見,有一股寒氣縈繞在他眼底。
「叔父大人,我有孩子的,你注意分寸!」翟藤燦里只覺得肚子被孩子踢了一腳,她額上冒出冷汗,憤怒了。
翟藤燦里吼完就很沒骨氣地後悔了,因為她看見,翟藤耀的臉色陰霾,雙眸猩紅地瞪著她。
還來不及驚呼救命,翟藤耀就半壓在了她的身上,因為顧及到她的肚子。
「叔父,唔……」呼吸一窒,翟藤耀掐住了她的脖子,翟藤燦里臉色漲紅,扒不開他的手。
「我問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縹木炎的?」他冷冷地看著她,眼里有嗜血的寒意。
翟藤燦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問這個問題,但反射性地點了點頭。
脖子上的手掐的更有力了,她一直咳嗽,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翟藤耀。
混蛋,他想殺了她,一尸兩命嗎?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承不承認?」
承認……
難道,他知道什麼?
翟藤燦里的美顏上有著錯愕和不解。
「孩子是不是我的,還是……縹木炎的,燦燦,叔父只給你這次機會,你撒謊了,叔父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別怪叔父心狠,愛之深責之切,叔父對你就是這樣,所以,別撒謊。」
翟藤耀湊近她耳畔,身體半壓在她身上,說出的話溫柔卻殘忍,翟藤燦里咬緊了牙,見她不說,翟藤耀的手撫上她的身體,滑進了她的衣服里。
翟藤燦里震驚,想阻止他,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他突然短促地一笑,很魅惑,他的眼在漆黑的夜里閃耀著光芒,身下有只手在觸踫她,翟藤燦里倒吸口涼氣,使勁地點頭。
「這麼說,孩子是我的?」翟藤耀聲音溫柔下來,「燦燦,之前為什麼不告訴叔父大人?」
就在翟藤燦里以為自己要窒息死的時候,翟藤耀放開了手,他含笑問道。
什麼?他騙她!她急促地喘氣,美眸惡狠狠地瞪著他,他既然不知道,剛剛是在套她的話。
還不待她破口大罵,翟藤耀的眼里閃過危險的流光,下一秒,他已經闖進了她的身體,很痛很痛,翟藤燦里最先的感覺,她的尖叫都被翟藤耀吞噬在喉間。
她愣愣地看著翟藤耀,眼淚一直墜落,孩子,她的孩子……
「燦燦,叔父不喜愛孩子,我們過二人世界就夠了,所以,這個孩子,不需要。」
最後一句,翟藤耀是在她耳畔說的,翟藤燦里痛得昏過去,然後翟藤耀撐起身子,模到了她的鮮血,那一刻,望著殷紅的鮮血,他的眼眸里閃過憐愛,輕嘆了口氣。
「流掉了嗎……可惜了,好歹是你母親大人第一胎,可惜的是,父親大人不愛孩子。」
*********
翟藤燦里蘇醒的時候,耳畔響起嬰兒清脆的啼哭,她茫然地睜開了美眸,入目的都是一群皇室御醫。
「公主殿下,您蘇醒了就好,恭喜公主殿下,生了個小公主!」看見她醒了,那群皇室御醫明顯很高興。
翟藤燦里的腦海里迷迷糊糊的,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渾身一僵。
對了,昏迷前那晚,翟藤耀在世家的墳墓園里,父母親大人的墓碑前,強~暴了她……孩子!她猛地坐起身,吼了一聲︰「我的孩子呢!」
一個皇室御醫急急忙忙地把嬰兒床里的女嬰抱給她︰「公主殿下,這是小公主!」
翟藤燦里懸高的心放了下來,她警惕地掃了眼寢殿四周,沒有看到翟藤耀,她低垂下長睫毛,美眸里含著淚光。
女嬰很粉女敕,也許因為是早產兒,她看起來格外瘦小,她輕抿著紅潤的小嘴,緊閉著眼楮睡得很安穩。
還好,你沒死……
她突然就哭了,喜極而泣,那群皇室御醫尷尬地看著翟藤燦里,不知道要怎麼做,然後,她開口了︰「告訴縹木家族一聲,來接我回去。」
那幾個皇室御醫忐忑地看著她︰「公主殿下,法老殿下說了,不許您離開寢殿半步。」
「我讓你們去!」翟藤燦里的眸光犀利起來,她緊抿著紅唇,聲音刺骨。
就在所有皇室御醫猶豫的時候,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了。
「誰敢去通報!」
是翟藤耀,他靠在殿門邊,冷冷地看著所有人,邪魅的俊顏此刻冷若冰霜。
「參加法老殿下。」眾皇室御醫紛紛抽了口涼氣,恭敬地向他跪禮。
翟藤燦里渾身狠狠一顫,她惡狠狠地瞪著他,美眸里的恨意很明顯,她可沒忘記,她的孩子差點就被這個禽獸害死了!
翟藤耀短促地笑了笑,踏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她,她警惕地抱緊女嬰,咆哮了一聲︰「滾遠點,禽獸!,翟藤耀,你這個禽獸,這就是你對我母親大人的愛嗎?你愛她,會在他們的墓碑前殘害我嗎?」
眾皇室御醫抽氣,在翟藤耀輕啟薄唇前退了出去,在法老院,永遠是不該知道的都不應該去听。
待偌大的豪華寢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和熟睡的女嬰,翟藤燦里死死咬著牙關,美眸還是警惕地瞪著他。
翟藤耀最終還是在離她十厘米時,停下了腳步,含笑看著她︰「怎麼了,燦燦,不感激叔父嗎?你看,我讓你把我們的女兒生下來了,盡管我是那麼的討厭孩子。」
那時候,翟藤耀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在皇室御醫詢問要不要留下孩子的時候,他遲疑了下,听到皇室御醫說是個女兒時,他說留下吧。
這個孩子,是個意外,她也許該慶幸她是女孩,要不,他可能不會留下她。
翟藤燦里氣急攻心,咳嗽了幾聲,有些低血糖,她頭昏目眩了好一會,昏倒在床上。
「燦燦!」
閉上眼楮時,她看見了翟藤耀竟然是有些緊張地向她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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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櫻夜睡到半夜的時候,喉嚨有些燥熱。
他睜開了眼眸,下床的時候剛好看到緋櫻閑臨風站在窗台前,從他這個角度看,可以清楚地看到緋櫻閑所有的神情,緋櫻夜看到,她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櫻紅色的長發隨風飄舞,很是妖嬈。
緋櫻夜看到,緋櫻閑在笑,冷笑那種笑,透著滄桑美,她輕啟唇︰「醒來了嗎,親愛的?」
她的嗓音很空靈,讓人寒意陣陣,緋櫻夜的神情無波無瀾︰「你還是緋櫻閑嗎?」
美眸閃耀出一抹幽光,緋櫻閑冷笑︰「你呢,你認為我還是不是,緋櫻夜。」
「你恢復記憶了,也或是你從來沒有失憶。」緋櫻夜的眸光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事實上,他的眸光本來就很冷。
聞言,緋櫻閑吹了聲口哨,輕佻而誘惑︰「親愛的,你猜的真準,我玩夠了,你說怎麼辦?」
「很好玩?」緋櫻夜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雙手抱臂,掩去眼底的受傷。
「很好玩,看你被耍的團團轉,哥哥,我感覺心里好爽,一口惡氣好像出了。」
緋櫻夜看著眼前截然不同的緋櫻閑,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這才是緋櫻閑,緋櫻閑就是這麼惡劣的脾氣,他說,緋櫻閑怎麼可能會變的那麼成熟,原來都是在做戲嗎?
現在,終于恢復本性了。
緋櫻夜記得,他認識的緋櫻閑就是這個脾氣,從小被慣得頑劣不堪,說到底,還是被父母親寵壞的。
「哥哥,我想,我又要去流浪我的天涯海角了,給我一個道別吻吧……」緋櫻閑說著,走上前,在緋櫻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唇貼上了他的薄唇。
緋櫻夜站在那里不動也不反抗,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親夠了,他才抿唇道︰「好玩就繼續在緋櫻家族玩,我願意讓你耍。」
他愛她,所以他願意犯賤,當個傻子,只要緋櫻閑繼續留下就好了,他很貪婪,他想要的是緋櫻閑的安定。
緋櫻閑歪著腦袋,美眸復雜地瞅著他︰「吶,緋櫻夜,你變了。」
不是會惱羞成怒的教訓她嗎?為什麼會說這種煽情的話?
她,不懂……
突然,她的腦海里響起一道聲音,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緋櫻閑眉一跳,她沉了沉美顏。
她貌似知道什麼,但還是被她潛意識地逃避了,她看向淡漠地站在她面前的緋櫻夜,迷茫了。
曾經,她也愛過緋櫻夜,掏心掏肺的愛,那個時候的她,緋櫻閑覺得,那是她唯一認真的深愛著一個男人,可笑的是,那場愛情卻被法老院勾心斗角的暴風雨給淹沒了,然後,她心灰意冷,毅然離開。
每當緋櫻夜踫她的時候,她都能想到,曾經他的未婚妻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每當那個時候,她都想被打了一耳光,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在提醒著她,她被背板過,緋櫻夜,她能怎麼對他,那件事即便不是他的錯,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里黛說︰「閑,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讓自己受罪。」
一泉說︰「閑,緋櫻夜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比任何人都愛你,讓那件事過去吧。」
幽說︰「公主殿下,放過大人,也放過您自己吧,你折磨了他多少年,您自己清楚,只要大人一天還愛您,就活該被您傷害。」
凱撒說︰「公主殿下,您真的不愛大人嗎,或者說,自私的您,愛過誰?」
猶京櫻姬說︰「你的事我不會管,只是不要太過火了,緋櫻夜好歹是你舊情人,對不?」
舊情人麼?
緋櫻閑嬌媚一笑,的確,她跟緋櫻夜除去兄妹關系,一沒訂婚,二沒結婚,只能算得上是舊情人。
「所有人都變了,唯獨你還是惡劣的你。」緋櫻夜點了根煙,背對著緋櫻閑,聲音幽幽,「繼續呆著吧,生老病死都要回到緋櫻家族,不是嗎,閑,這是你的家。」
這里是她的家?
緋櫻閑復雜地掃了眼奢靡卻冰冷的宮殿,冷聲道。
「不,這里不是,緋櫻夜,我的家不是這樣子的,父母親大人在的時候家里很溫馨,但是父母親大人過世後,緋櫻夜,這個家在你的帶領下,早已不是我的家了,你看看,現在的你,只知道野心,你覺得,回到這里你不會壓抑嗎?」
野心?緋櫻夜苦笑,他根本不需要那些,他在法老院勾心斗角,只是為了保住緋櫻家族的地位,這是父親大人最驕傲的帝國,他不可能讓緋櫻家族毀在他手上。
緋櫻閑,一直不懂他,不是不會懂,是她不曾願意花那麼一點時間去懂她,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掩藏任何事情,她的不懂,只是她懶得去探究他。
「你睡覺吧,我希望,我明天回到緋櫻家族,還能見到你,閑,我最愛的妹妹。」緋櫻夜輕輕地吻了下她的唇角,在緋櫻閑出神時,他已經離開了。
心里突然空蕩蕩的,緋櫻閑茫然了,她到底是怎麼了?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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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島妍里去了很多地方,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她的旅途上遇到工藤燎。
工藤燎看見她,抿進了薄唇,墨綠色的眼眸深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月島妍里美顏含笑,回的禮貌,卻疏遠。
工藤燎抿了抿唇,臉色不善,月島妍里看見他這樣,一時發愣,兩人沉默了,不知道說些什麼。
「兩位,是一起嗎?」這時候,游輪上的服務員禮貌地詢問。
月島妍里剛要說不是,就被工藤燎截斷了話頭︰「是。」
她微愣,復雜地看向工藤燎,他避開她的眼,淡淡說了一句︰「難得相遇,就一起吧。」
心里有些失望,月島妍里強顏歡笑道︰「是啊,難得相遇,我還以為我們都不會再遇到了。」
她還在奢望些什麼,為什麼失望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希望看到他一如少年時溫柔的眼神嗎?
月島妍里說完話後,那一刻,有什麼光芒從工藤燎眼中閃了下,他沒有說話。
用餐的時候,月島妍里心不在焉的,差點切傷自己的手指。
工藤燎緊蹙了下俊眉,把她那盤牛排移到自己面前,給她一塊一塊地切好,然後推回去,沉聲道︰「吃吧。」
月島妍里驀然抬起美眸,有些手足無措︰「燎,我……」她想說,寶寶她不是故意的,但話卻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猶京炊也找過我。」工藤燎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復雜地看向她,說道,「他說,他把你也變成吸血鬼了。」
手里的銀叉啪嗒一聲掉在盤中,她抿緊唇,一言不發。
「我想說,你願意嫁給我嗎,我願意負責你永生。」
月島妍里微愣,看著工藤燎單膝跪地,拿著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月島妍里,你願意嗎?」
突然的,她喜極而泣,工藤燎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的求婚讓她不高興了,頓時猶豫著要退縮,卻被月島妍里握住了手,他愣住。
「工藤燎,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跟你天壤地別,你父母雙亡,你只有冰冷的財產陪著,而我是被家里寵壞的千金大小姐,體弱多病,那個時候我動不動就會吐血,我以為我活不過童年了。」
「你可還記得,剛開始的你很討厭我的柔弱,但是你卻在我也失去父母的時候,一人負責了我,當時我們還只是孩子,面對所有冷漠的眼,你毅然地拉著我,走到所有人面前,說還有你在,我的家是被你撐起來的,我是被你照顧到痊愈的。」
「工藤燎,我那個時候想,是不是因為媽媽給我訂下的未婚夫,所以才會耐心地陪著我鬧,在我生病發脾氣的時候,就算我把你臉撓傷了你還是照顧我。」
「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不是,那個時候我能存活還是個未知數,你完全可以不顧我,可你卻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就是那個對你心懷感激,不是愛,我對你是親人。」
「後來我們都在聖櫻斯頓了,我對狼一見鐘情,你一直都逃避著,我很貪婪,我當時不願放開狼,也不願放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當時只知道我愛狼,不曾想過我對狼是迷惑。」
「燎,那個時候在聖櫻斯頓的情人節,我沒有跟你度過,那天早晨,我看著你背影很久,明明想追上去,腳卻挪動不了半分,當時我的心情是怎樣的,我現在明白了。」
「我愛的,是跟我相濡以沫的你,是在我狼狽跌倒的時候,面對一雙雙嘲笑的眼,把我扶起來,對我說‘妍里,不要哭’的你,工藤燎,現在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愛的是你,所以,你願意娶我,是真心愛我嗎?」
工藤燎的眼底出現一抹欣喜若狂的亮光,他的手有些顫抖,把精美的鑽戒套進了月島妍里的手指,然後,她听見月島妍里笑得甜蜜,她湊近他耳畔說。
「燎,我們結婚吧,我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你縱容我所有的壞習慣,並愛著我的一切,工藤燎,我愛你。」
工藤燎跟月島妍里結婚了,婚禮舉行在教堂,豪華奢靡,卻沒有賓客,只有新郎,新娘和慈祥的神父。
「我愛你。」仿佛宣誓般,工藤燎吻上了月島妍里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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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末雪來的時候,南宮澈靠在落地窗,背影落寞。
她想,他不是在想南宮悠主,就是猶京櫻姬,他的生命里只有這兩個人能影響他。
「我把顏栗希的名字刻入南宮家族的墓碑里了,跟悠主在一起,澄末雪,你說我是不是自作孽,害死了他們,我以為,我為悠主做的抉擇都是最好的,我卻忘了他的固執。」
「他死的那一刻,是恨我吧,恨到骨髓里的恨,他最終還是舍不得小桀陪他一起承受那痛苦,讓小桀留了下來。」
澄末雪踩著柔軟的地毯,走到他面前,奪過了他手里的煙︰「澈,悠主跟顏栗希是個悲劇,你預料不到的,你能做的,只是照顧好他們夫妻的孩子。」
「小桀被帶到了猶京櫻姬那邊,我想,她的女兒說得對,孩子跟我在一起,以後我也許會毀了那孩子,跟他們在一起吧,那也是顏栗希希望的。」
澄末雪沒有說話,只是陪著他,相識多年,她知道,現在的南宮澈需要的不是她,是猶京櫻姬,想了想,她離開了宮殿。
她沒有找到猶京櫻姬,當她去聖櫻斯頓問猶京炊也的時候,那暴戾的眼神讓澄末雪心一顫,猶京炊也說︰「她已經走了。」
輕嘆了口氣,澄末雪離開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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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炊也沒了工作的心思,他站起身,倚靠在窗前,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小雨,他的思緒飄渺起來。
猶京炊也,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手了,就不要再留戀吧……
法老院,露家族。
露玥玥醒來的時候看見城涼躺在自己的身邊,震驚了好久。
怎麼回事,她昨晚就是喝醉了,怎麼是跟城涼酒後亂性?
城涼醒了,看見她,眼底無波無瀾,就在氣氛僵住的時候,城涼的話把露玥玥劈得那叫外焦里女敕,城涼說。
「小姐,請為我生個孩子吧……」
露玥玥震驚歸震驚,還是沒忘把手放在城涼頭上︰「城涼,你發燒了吧?」
城涼拿下她的手,猶豫了下,薄唇抿起︰「屬下,是認真的。」
她僵了一僵,沉默了,起身穿戴整齊,城涼還是那樣深幽地看著她。
「大小姐。」就在露玥玥要離開寢殿的時候,城涼幽幽地嘆了口氣,喚住她。
她閉上美眸,冷聲道︰「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突然這樣?」
「……」城涼猶豫了下,不待他回答,露玥玥就已經轉身,毅然離開了,她沒有听到,身後城涼的呢喃。
因為,屬下再也不想隱藏愛意了,大小姐,我愛你,一如當年。
抬起頭,城涼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您總是走的那麼干脆,大小姐。
城涼記得,他愛露玥玥,在她的童年就愛上她。
他的大小姐,喜愛跟他開玩笑,至少當她年幼對他說愛的時候,他以為那只是小孩子的頑劣心性,所以他只有推開她,說,他從沒愛過她。
後來,大小姐開始成熟了,一舉一動都透著淑女的風範,而那個時候,他也懂得了,小姐始終是小姐,他只能是屬下,他只有在危機四伏的法老院,對她殘忍,含笑說道,他從沒愛過她。
大小姐,她可曾知道,他隱藏了他的愛,並不是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