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京雀舞歪頭想了想,然後咧嘴一笑,笑得大眼楮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度︰「我麼,雀舞也不知道,雀舞是母親大人家的孩子!」
孩子童稚的聲音清脆天真,猶京磊堯微愣,然後微微一笑︰「回家去吧,一個人在法老院游蕩很危險。丫」
跪在地上行禮的眾吸血鬼還是在那里動也不敢動,猶京雀舞眨巴了下大眼楮,突然向他勾勾手指。
猶京磊堯愣了下,然後含笑蹲下了身子,猶京雀舞當時就笑盈盈地湊上去吻了下他的俊臉,溫暖的吻幾乎膩歪人。
「美男,雀舞以後嫁給你不?」吻過抱過,吃了豆腐後,猶京雀舞粉撲撲地舌忝了下紅潤的小嘴,狡黠的模樣很惹人喜愛媲。
還不待猶京磊堯失笑,猶京雀舞就屁顛屁顛地跑開了,猶京磊堯深幽地望著她小小的背影,驀然的腦海里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薄唇輕啟,溢出一聲低嘆。
「她,很像你,遙美……」
沉穩的腳步繞過一干吸血鬼繼續往前走,猶京磊堯緩緩閉上了眼眸,再睜開時,血眸里的鮮紅融合著夜色,明媚的月光灑在了他的身上,襯出了那道落寞孤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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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見到猶京磊堯,是在血族,櫻姬姨姨的婚禮殿堂里,第二次見到猶京磊堯,日向遙美還清楚地記得,是在冬季那個陽光薄暖的下午,M國的蔻麗教堂外她赤腳站立,走進教堂的時候卻看到神壇前有個虔誠的男人,他就是猶京磊堯。
那個時候的他是在和雕像說話,他跪在那里,虔誠地訴說著他的感情,而她就是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猶京磊堯深愛著他的小姑姑,那般深情那般深沉,僅是一刻,在她見到他的那瞬間,她的心跳的不規律。
那個薄暖的午後,他轉身看她,迎著落地窗外的光,而她,逆著光站在他面前,那個冬季,璀璨如夏。
如今,再次站在M國的蔻麗教堂外,日向遙美卻心態平靜,她仰頭看向碧藍天空,紅唇邊是優雅的一抹笑,然後她走進了蔻麗教堂。
教堂里有位神父在虔誠地訴說著什麼,日向遙美揚起美眸,慈祥的神父看向她︰「孩子,要和上帝說些什麼嗎?」
日向遙美一愣。
神父慈愛地笑了︰「剛剛有位和你一樣的男人來訴說,都是感情受到了傷麼?」
听到他的話,日向遙美嘴角的笑容緩緩消失,美眸里出現了迷茫︰「你,怎麼知道?」
她感情受了傷麼?她,不知道。
神父只是笑,他走下階梯,蒼老的手慈愛地撫摩上日向遙美的頭發,她一僵,有些不適應,剛要退後就听到神父嘆息道︰「孩子,上帝會保佑你……」
那瞬間,日向遙美的眼里有一抹幽光劃過,會保佑她嗎?
神父,要是知道她是血族的,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日向遙美笑了,帶著異樣的詭美。
「神父,我剛去了一趟花園,領悟到了一點東西。」
突然的,身後傳來一聲磁性低啞的嗓音,日向遙美如遭雷擊,愣是僵在原地沒有動彈,她可以感覺得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想,那個人,一定是嘴角含笑地走向神父,一如多年前那般。
噠——
突然的,腳步聲停住,日向遙美听到身後傳來猶京磊堯的聲音,兩年之後第一次離得這麼近,她甚至可以聞得到他身上清涼的薄荷香。
「神父,這位是?」
神父含笑著開口︰「孩子,這個小姐應該是有話想對上帝訴說……」
日向遙美咬了咬牙,最後低下頭轉身繞過猶京磊堯,她能感覺到身後那道探究的聲音,攥緊手她咬牙祈禱,千萬別看見她!
可惜事實不從人願,一雙手拽住了她,柔和的聲音響起,生疏而有禮︰「小姐,請等下,你的錢包掉……」
日向遙美反射性地轉過頭,撞進了猶京磊堯深幽的眼眸里,她僵在原地,猶京磊堯的話突然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喉頭快速地滾動了下,眼眸里是顫動。
那一天,二月十四日,她與他,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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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幽美的咖啡廳,沒有人開口說話。
日向遙美縴長漂亮的手指攪拌著咖啡,一言不發,許久,猶京磊堯打破了沉默︰「听說,你去了旅游?」
听到猶京磊堯的話,日向遙美抬起頭,有些驚訝,卻什麼都沒說。
他現在,是知道了雀舞那孩子嗎?日向遙美想問,最後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猶京磊堯也不覺得氣氛僵硬,他拿起瓷杯,啜了口紅茶,當看道日向遙美喝了口咖啡後緊蹙著眉,他眸光幽深,熟稔地撕開一包女乃精灑到了她的咖啡里,隨口說道︰「覺得苦就加點糖,不懂嗎?」
「謝謝。」日向遙美抬起美眸,瞥了他一眼,生疏道,像是覺得太生疏有些過于矯情了,她補充道,「法老院那邊還好嗎,兩年沒回去,櫻姬姨姨她們也還好吧?」
猶京磊堯俊眉緊蹙,遲疑道︰「應該,還好。」他想,他們現在都在一起,都是好的。
「呃?」日向遙美微愣,沒有再說什麼,她望向落地窗外,思緒卻不知道早已飄到了哪里去。
下意識的,她想到了猶京雀舞那丫頭,應該……恨死她了吧?
那個孩子很敏感,敏感到以前幾乎每一天都會問她︰「母親大人會丟下雀舞一個人嗎?」
她的回答是不會,如今卻也拋下了那個孩子,只是,猶京雀舞,你應該更需要父愛。
日向遙美抬眸看向猶京磊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猶京磊堯的臉色很蒼白,消瘦了很多,看起來少了過去的霸氣熱情,身上反而多了幾分溫潤淡漠,這樣的他,還真是讓人不習慣。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眸光,猶京磊堯含笑望向她︰「怎麼了,我是毒蛇猛獸不成,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一愣,然後垂下美眸,低低的笑了。
「你不回法老院嗎?」
日向遙美以為他不會問這個,不過居然問了,她蹙眉看向猶京磊堯,如實回答︰「暫時沒那打算。」
回去了還不尷尬死!
「你父母親大人應該很想你,你就不……」猶京磊堯下意識地僵住了身體,冷聲說著什麼,突然被打斷了。
「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日向遙美從位置上站起來,猶京磊堯幾乎同一秒也站起了身,咖啡廳里不少的視線看向了他們,日向遙美平靜地看著他︰「我要是回了法老院再見面。」雖然只是可能回去。
猶京磊堯像是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一言不發,只是攥著拳頭別過了臉,聲音隱含怒氣︰「隨便!」
聳了聳肩,她繞過了侍應,走出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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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櫻姬來找梓葵珞的時候,那廝正和笑宴妮吵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母女倆沒有動手扯對方的頭發了,笑翼在一旁無奈地勸架,嘖,猶京櫻姬不由得仰頭望向天花板,原來這就是被夾在中間的感覺,笑翼還真是辛苦!
梓葵珞看到她來了,還是氣勢洶洶的對她說︰「猶京櫻姬,我就差點被笑宴妮這混蛋氣的吐血了!」
「胡扯,櫻姬姨姨,母親大人她過分!」笑宴妮瞪了眼梓葵珞,磨牙道。
「笑宴妮,我要有心髒病現在就倒下了!」
……
安靜不到片刻,母女倆又開始掐架了,猶京櫻姬哭笑不得地看向笑翼,那廝很無奈地揉了揉俊眉。
「我說……你們兩個!」笑翼開口,吵得激情澎湃的母女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無語。
猶京櫻姬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道︰「怎麼回事?」梓葵珞那怪脾氣她是知道的,除非是真的火了,要不是睡一覺就忘了怒氣,听她們的話語里,就知道這架吵了不少時日了。
笑翼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薄唇里溢出一聲嘆息︰「因為宴妮和澄末茶這孩子的婚姻。」
听到這話,猶京櫻姬挑起黛眉︰「又是梓葵珞不贊同?」
笑宴妮對澄末茶有多執著她還是知道的,可惜的是兩人的脾氣都合不來,一有事情都不會互相讓步,從他們當年新婚一夜就離婚可以看得出來,澄末茶不喜歡笑宴妮,笑宴妮喜歡他卻忍不了氣,當真是冤家。
最後,笑翼和猶京櫻姬索性坐到沙發上泡起了茶,而一旁梓葵珞和笑宴妮還吵得要H翻天。
笑翼給她倒了一杯紅茶,像是不經意地問道︰「听說猶京磊堯醒來了,還好嗎?」
不得不說,當年南宮家族叛亂的幕後黑手是猶京磊堯那孩子,他很震驚,在血族里誰不知道猶京磊堯和南宮桀感情不一般,從一開始的一塊尿布長大的兄弟到後面的小姑夫,誰都沒想到會是他。
听到笑翼的話,猶京櫻姬的美眸里一陣恍惚,她輕聲道︰「笑翼,你有沒有覺得像是在做夢,那個孩子,當年怎麼會變成那樣?」
明明她記憶里的孫子猶京磊堯是沒有城府的,一張臉上永遠只會嬉皮笑臉,然而藏得最深的卻是他。
終究,還是遺傳了猶京理修的性子嗎?
黧櫻PS︰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