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吟念完,他不禁停止了吹簫,今日再見到她,雖穿著一身的男裝,但仍然遮擋不住,她婀娜而又嬌俏的身形,還有那超凡月兌俗的氣質。
不對!怎麼今日的她,這麼憂傷?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如此憂傷?他很詫異,他的心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他第一次見到她,是那次在街市上,她不小心撞到了他,她那明澈的雙眸,像黑暗里一顆閃耀的星星,讓他似看到光明,心里像是有了希望。
再次見到她,是在‘月滿樓’,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一個女子竟然著男裝,去煙花柳巷之地,他覺得她很有趣,心里莫名的,對她產生了一絲好奇。第三次見到她,是六橋節那日,正是這河邊,他還清晰的記得,她那開心樂觀的模樣,總是給人以無窮的希望。
那日後,他每每都會一字不落的想起,她對他說的話‘我也覺得這里的景致很美,彎月瑩照、繁星點點、垂柳搖曳,確實很幽靜,如此美景你先放下憂傷,再吹一曲可好?’聲音甜美,僅幾面之緣,竟能看出他的,憂傷與無奈,並能直言不諱的說出來,證明她的性格的率真,令他無法忘懷。
可是後來晟王爺的到來,打破了那寧靜和美好。他也知道了,她與他有著緊密的關系。可今日?她的憂傷?難道是因為晟王爺?
他看著她的憂傷,心里在刺痛。六橋節那日,雖接觸不多,話也很少,但他卻感受到了一種,他從沒有過的感覺,她給他那苦澀的心里,增添了一絲希望和小小的甜蜜。
從那日起,他總想在這里,再次遇見她,可是今天真的遇見了,她卻沒有了往日的活潑,看著她那孤單、落寞的小小身影,無采的雙眸,腮邊溢滿的是淚水,心里不禁生起憐惜,心弦在輕輕地撥動。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與娘親在一起的時候甚少,娘親一味的壯大實力。在他的印象里,娘親從沒有抱過他,他的心靈從沒有得到過溫暖和撫慰。自懂事的時候起,只要與娘親見面,娘親就總是不厭其煩的告誡他,一定要記住殺父仇人,一定要為他的父親報仇,除此之外,他們母子再無他話。
而他想要的,不是只有報仇,而是娘親的疼愛,平平淡淡的和娘親生活一生,可這些卻成了他的奢望。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過快樂,只有無盡的苦澀。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才感覺到,他自己是活著的,在她的雙眸里,那份清澈,那份率真,讓他看見了光明和希望。
可是今日的她,卻如此的傷懷,定是傷心至極才會如此。甚至都能看見她肩膀的抖動,見她如此,他的心里再次刺痛。如此的她,讓他心疼、讓他憐惜。
他毫不猶豫的跳下大石,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擁住她的肩,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輕輕地,撫模她的後背,想安慰她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