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左等右等,仍是听不到任何回應。
那賊人不自己出來,只能讓她親自去揪出來了。好吧,其實她才是貿貿然闖入的那個人,說不好人家以為她是賊,害怕地躲起來了呢。
明珠放下茶杯,捏了捏拳,放慢了步子,一步步向那處屏風那里靠近,繞過屏風,竟是看到那樣一副光景。
只見幾件衣服和一雙錦靴堆散在屏風一角,一口圓形的大木桶里漂浮著某物體的發絲,那發絲在水中散開來,好似墨水在上好的宣紙上化開了一般。
不會吧,洗澡也能溺水?
明珠頓時哭笑不得,阿彌陀佛,出于慈悲之心,她快速地伸手撈出水中的某物體。
然而,當她指尖踫到那水之時,她的眸子攸的一暗,指頭微微一頓,這水出奇的冷,甚至帶著一股詭異的寒氣,那寒氣直直要從她指骨上串上來,逼進她心髒。
她趕緊一運氣,用氣勁護住心脈,顧不得那水的至寒至涼,雙手一把抓住那物體的腦袋,將他飛快地提出水面,若是再耽擱,恐怕他真的是要淹死了。
冰冷的水從他發頂緩緩滴下來,她用手撥開粘在他臉上濡濕的發絲,一張安靜如嬰孩的臉映入她的眼簾,他似安詳睡著了,長而密的睫毛在他眼下透下一圈靜謐的剪影,一張櫻粉色的帶著微濕的薄唇好似在向她作盛情的邀請,是那般有誘惑力。
她是從沒想過如此安然純粹的氣質可以跟一個男人結合起來的,然而,這張臉卻把那種純淨詮釋到了完美的盡頭處。
這般關鍵的時刻,她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明珠微微蹙眉,用力搖晃他的腦袋,他卻沒有要睜眼的樣子,她便一邊使勁掐他人中,一邊焦急對他喊道,「快醒醒,你快醒醒啊……哥們,你可千萬別死了啊,我跟你共處一室也月兌不了干系了。」
明珠苦喊的聲音越來越是無力,估模他是嗆水了,不會要讓她嘴對嘴給他人工呼吸吧?她咬了咬牙,翹起小嘴兒,慢慢貼近他的唇瓣,快要啄上他的時候,又是猛地一跺腳,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怎能給了個陌生人呢?搞不好他醒過來,還說她調|戲了他,要她負責怎麼辦?
可是……
豁出去了!可不能怪她了,人命要緊!
明珠扭動了下肩膀,肩胛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又捏緊了拳頭,猛地揮動手腕,「嗙」的一下重重打在了他臉上。
可是他仍舊不醒,她可是用了五成內力了,再重點,他的半邊牙齒都得給她打下來了。
她苦苦皺著眉頭,心急地叫道,「哥們,你快醒醒吧,黨和人民還需要你呢。」
口無遮攔地說著,她又握了下拳頭,準備在他另一邊臉上補一記拳頭。
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明珠的那句話,還是生怕再挨明珠一拳?他痛苦地擰了擰劍眉,微微掀動了眼皮。
明珠看著他終于要蘇醒的樣子,激動地笑著,臉不覺貼近了他幾分,看著他眼睫毛輕輕在眨動,舒了口氣,「老天保佑,你可總算是醒了。」
忽的,男人在水里的手一動,寬大濕冷的手掌一下子摁住明珠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