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用不著掩面示人,小廝不會有這等了得的功夫,小廝不會如你這般傲慢,見到本王沒有一絲懼色,甚至……還敢直呼本王「喂」。」他一雙沉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盯著她,身子卻微微靠近了她幾分。
明珠仰著一張明淨的小臉,露出她白皙的脖子,眼角輕輕挑起,悠哉而傲然,「本小斯乃山野之人,從小跟著師傅在江湖上流浪慣了,什麼有本事的大人物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再說你身手不及我,我何必怕你區區一個王爺?至于掩面嘛,當然是我害怕得罪了什麼人之後,某些人會來尋仇。」
她還故意將「某些人」咬字咬得重了些,當然是特指的就是他了。
黎傲天卻是冷笑一聲,長眉一輕挑,含著一絲絲挑釁和鄙夷,「呵……是麼?可是,你有沒有听過這樣一句話?」
「哪句?」
黎傲天眸子一深,緊緊鎖住了明珠,唇角卷起一抹意味深重的笑意,「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明珠心下猛地一沉,正撞上了他的那雙迷人的眸子,那雙眸子好像藏著巨大的、深不見底的黑色旋窩,能將她吸進去一般。
他的意思是,他傷害不了她,可以去殃及納蘭家麼?
她又是一驚,猛地拍床站起,一個沒注意,粘在她身上的被子也隨著她起身而被帶起。
頓時,某人的某處又被華麗麗地暴露在冷颼颼的空氣中了。
明珠不小心地看到那處,眉頭一皺,臉上又是一紅,腳尖飛快一勾,將被子踢到他身上,蓋住某人的私人物品。
她鼓著微紅的腮幫子,悶悶地低聲說,「你洗澡就不能穿個贄褲嗎?總是不小心就露出……那啥……啊?」要是害她晚上做春|夢,他擔當得起嘛?
「難道你洗澡時穿著贄褲麼?」黎傲天卻是意興闌珊地淡淡道,「再者,是你不小心讓它露出來的。」
「……」明珠無語地看著他,滴了幾滴冷汗。這家伙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也有走光的癖好呢。不說他的癖好了,實在太多、口味實在太重了。
隨即,明珠飛快地跳下床去,穿好鞋。
站在床頭,跟他保持一段距離,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笑著悠悠道,「我跟你說白了吧。我是納蘭家的遠方親戚,今天拿了納蘭瑾瑜的銀子出來玩,他怕我年紀小,在外面會闖禍,才追到這里來找我的。明個兒,我就闖蕩江湖去了,所以你趁早打消去納蘭家找我尋仇的念頭。而且,您是大名鼎鼎的靖王爺,不會跟我這個鄉野粗鄙之人計較的,不然,你是不是也太那啥小肚雞腸了點?」
不知道編這個謊,他能信多少,但是她總歸不希望他去騷擾納蘭府的。
明珠不知道是,她越是這麼說,他對她的興趣越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