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慧不敢微微張開的口,立即識相地閉緊了,生怕明珠真的將石子扔到她嘴巴里來。這個三妹的本事,在太子壽宴之時,她就已經親眼領教過。她想這就是明珠在外九年,跟隨那方外仙姑學的本領吧。
明珠腳尖一勾,將身後的兩扇門給關嚴實了。然後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拉下了蒙在面上黑色紗巾,有些粗魯地擼高了袖子,看著對面站得僵硬的納蘭明|慧,好言好語道,「坐啊,二姐。」
納蘭明|慧咬了咬唇,愣了幾秒,才慢慢坐下,正當她的要擱到椅子上時,明珠卻突然聲音提高了一些,「納蘭明|慧,誰讓你坐那里的?妹妹我難得親自來找你,怎麼說,咱們姐妹也得坐近點,好好說說話不是?」
嚇得她二姐腿腳一軟,幸虧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後的梳妝台,才沒摔在地上。
自古以來,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明珠跟著師父混時,打死沒學什麼針線活,而是學習武藝,這真是明珠做的最有遠見的事了。此時此刻,她就是老大,二姐就是她手里的橡皮泥,她愛怎麼捏,就怎麼捏,就算她要把二姐捏成一坨大便,二姐也得乖乖變大便,不是?
納蘭明|慧咬緊了下唇,怨恨的目光射向明珠,「明珠,你到底要干什麼?」
明珠微微皺了皺眉,帶著憐香惜玉的眼神望向納蘭明|慧,而手里也不閑著,拋玩著那顆石子,嘆息地說,「二姐,你是不是懷疑我的技術水平啊?彈珠那麼大的一顆石子,也不知道吞下去後能不能拉得出來啊?」這是她特地為二姐留下的,最大的一顆當然得留給她姐姐,是不?
納蘭明|慧也知道這個妹妹一向機敏大膽,能說得出,也定能做得到,就如她利用她向皇帝提出廢婚這件事,普天之下,除了明珠還有誰敢這麼做?所以她要讓自己吃石子,也絕對能做到。
明珠見納蘭明|慧像是怕她一樣,便朝她勾了勾手指,「二姐,還不快過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別看她現在這樣不溫不火的好脾氣的樣子,要知道她內心有十萬頭草泥馬在奔騰啊,快要從她心口奔跑出來,將她二姐踏成肉沫啊。
納蘭明|慧緩緩走到明珠面前的位子坐下,一臉苦色,將她一張姣麗動人的小臉都扭曲得難看了。
「二姐,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面,抗拒從嚴,坦白從寬。」明珠邊嘴上說著狠話,掌心一緊,將手中石子用力一碾,再攤開手掌之時,石子已讓明珠碾成了粉末,她望著二姐那滿眼的驚駭之色,朝著二姐輕輕吹開手中的石末,粉末吹了二姐一臉都是,弄得她捂鼻咳嗽,而明珠卻坦然淡笑著,「你也知道,我向來不知天高地厚,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猛的,明珠眸色一沉,嚴肅問道,「二姐,你害了我就算了,我弄不懂的是,你也是爹娘的女兒,為何要害他們?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呢?還有,你與太子究竟是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