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黎傲天,明珠一時間心緒復雜翻滾,如他這般高傲到骨髓里的男人竟來親自接她了?他不是應該等著她自己乖乖回去,然後跪在他面前求他麼?
他這是為何何來?她又對他還有其他可利用之處嗎?
睇著他如神一般勾勒著完美線條的側臉,映像里前不久,他也這樣抱過她,在滿朝的文武百官驚訝各異的神色里,他就這麼抱著她堅定地走過去,似乎那時只要有他在,她便會忽視其他人的眼光,就好覺得心安,可是時至今日……疑惑、感懷、傷痛涌上心尖,身體的每寸肌膚都再一次扯起絲絲入骨的疼。
黎傲天抄至她腰間的手感覺到她身子輕輕一抖,他側眸去看她,突然心里微微一刺,她的眼里好像有些淡薄的水霧,很淡,若不細看,幾乎看不清丫。
他曾想過,等她醒來時,她會以何種眼神瞪看著他,是悲涼的,諷刺的,還是憤恨的,亦或是不可一世的?
然,皆不是,只是這般淡淡的眼神,淡到可以忽視掉的神色,但只要消你看過之後,任何人都會不覺生起憐惜之情。
明珠任由他抱起,並沒有掙扎,也並沒有說話,因為剛剛蘇醒,此刻她真的沒什麼力氣和心情,或許她要跟他再 一 ,受苦吃罪的還是她,她已不是從前的納蘭明珠,現在是連打架也打不過他了。
視線穿過他的後腦勺,她斜看見風子墨溫和而英氣的臉,她不禁朝他微微一笑,記憶里,剛剛寒毒發作是他救了她,他還給她喂了什麼好藥,體內業著那藥的功效,心口胸肺間都涼涼舒舒的,暢通得很,她不禁朝他淺淺一笑,眼神中默默道了一聲謝媲。
風子墨也是會了意,從腰間掏出一個青色小瓶,朝她拋去,她本要伸手去接,卻被黎傲天猛地抽開拖住她腰間的手,在半空里截住。
也就因為他的手瞬間抽離,差點讓她重重摔在榻子上,還好她反應靈敏,伸出用掌心撐了一把。
風子墨笑著看著明珠說,「這藥珍貴,寒毒發作服一粒便可。」
听得風子墨這樣子說,好似他靖王府里連一味好藥都沒有?頓時,他就想將這藥瓶給捏碎,或者給扔掉。
果真,黎傲天手腕一甩,將那藥瓶子朝門口方向扔去,明珠早就料到他會有此舉動,他這人變態得很,見不得別人家的藥比他府上的藥好,更見不得她舒坦。
明珠一個飛快撲身,朝空中一抓,便把那藥瓶子抓在了手里,而她身體沒有什麼體力,不能在這個高難度的動作里躍身站定,她只能護住了那藥,自己肩背處硬生生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顧不得身上痛楚,盯著手里的藥瓶欣喜地淡淡一笑,還好沒摔破了。
黎傲天見到明珠寧願受傷,也要護住那個藥瓶子,那個人的藥對她就這麼重要麼?
明珠吃痛得站起,抬起眉眼時,瞥見對面的黎傲天渾身冷氣沉沉的,他的雙拳攥得緊緊的,薄唇冷冷得緊閉著,一雙眸子似比夜更深更黑,直直盯著她手里的小小藥瓶子,一切都在陳述著他極大的不滿與惱怒。
明珠知趣得趕緊把藥瓶收起來,小心翼翼藏在袖下,你怒個屁啊,到時寒毒發作,痛得死去活來的可是老娘,跟你完全不打緊,你自然是不心疼這藥,她可心疼得緊。
明珠那極其寶貝那藥瓶的舉動落入黎傲天眼里,再一次戳痛了他憤怒的神經,他緊緊閉著的粉紅色雙唇猛地扯開,冷戾說了聲,「犯|賤!」
不重不輕的聲音,震蕩在明珠耳畔,震得她耳膜微微地疼,她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經過這麼細細一轉想,才確認了那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字眼。
僅僅兩個字,卻像一盆冷水猛地從明珠頭上澆下來,冷徹她的五髒六腑,冷得她全身都輕輕打顫,她在他眼里只值這兩個字——犯賤。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明珠竟是有些沒心沒肺地輕笑起來,微微泛白干裂的嘴唇扯開到一個迷人的弧度,面頰上的兩個酒窩若隱若現的,秀美極了,只是不知為何,她雖是在笑著,然而這樣的笑,卻能莫名勾起對她的心疼。
在看到明珠那淡淡的笑意,不覺地他心中微微一窒,有些悔了,有著上好教養的他,不該對一個女子說出這等話。
風子墨俊氣的眉頭不覺輕隆了下,而他身旁劍蘭、素蘭兩個嫣然的女子,之前還對她妒意橫生,這會兒卻是極其同情地望著她。公子爺身邊女子雖是多得數不清,卻是待她們極好的,這麼心狠的字眼,從來不會對付在他的女人們身上。
看到風子墨主僕三人眼中的憐愛同情,她又微微眯起純澈瀲灩的雙眸,巧笑嫣兮,分外明媚,「多謝王爺的贊賞。沒有明珠的犯賤,哪能成全得了王爺呢,王爺您說對不對?」
一時間,黎傲天卻楞楞說不出話來,她這是在變相地向他邀功麼?說她用自己拯救了他,對他作出了如何大的貢獻麼?他不知,他最是討厭這種表面無所謂,心里卻想著邀功,表里不一的人!只是,不知為何,在她說自己犯|賤之時,他卻听得極為刺耳。
純白的袍角微微一蕩,他人已向門口走去,衣衫輕輕擦弄過她身邊之時,縈起一股純正暖心的龍麝香味,而在她耳邊響起的卻是冷冽如斯的口氣,「回府。」
明珠向風子墨欠身一福,微微一笑,「謝風公子賜藥。」
風子墨英俊的臉孔是一貫的溫和儒雅,語氣也是一貫的清淡溫柔,「不礙事。」
明珠又是點頭一笑,轉身跟著黎傲天回去。
待得明珠與黎傲天的身影消失在他眼里,風子墨忽然間一伸臂,將劍蘭攬在了懷里,另一只手捏住她胸前豐|滿用力揉|搓,劍蘭小臉一紅,軟在風子墨懷里,輕輕吟出聲來,他的大手又是用力一撕,把劍蘭衣衫布帛撕碎,讓劍蘭猛得一驚,公子爺向來溫柔,怎麼今天像是反常了一般,這般粗暴,她小巧紅嘴中的呻|吟聲稍稍停頓,看向風子墨,卻見他眸中帶著異常熾熱的情|欲,邪邪地挑眉笑起來,「怎麼劍蘭不喜歡這樣麼?」
劍蘭看著他這般邪惡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她頓時面色白了一白,這樣的公子爺,她是很少見到的,但是她卻知道他這樣的笑中藏著危險。
素蘭在一旁看著也是心驚,不知公子爺今日是怎麼了?
劍蘭只得飛快地變換了表情,聲音低低柔柔的,酥酥媚媚的,「劍蘭當然喜歡,公子爺怎樣,劍蘭都喜歡。」
「是嗎?」
他的音色依舊帶著斯文柔意,而在他話音畢落間,他的大手又是一揚,將劍蘭衣褲從中間一把撕裂,把她放在鋪著白裘的軟榻上,把她的大|腿分開到最大,從裂開的褲縫中,中指一探進去,她卻已微微濕潤,來不及研|磨|抵|轉,他的中指一|插|到底,女子舒服地皺眉輕哼一聲,他飛快拔出手指,放在鼻尖一嗅,便沒入口吸|食之意。
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女子的曼妙有致的身段,不算美麗的臉龐,乃至她那淡得苦澀的笑容,他一沉眉,將手指上的液體厭惡地擦抹在劍蘭雪白的椒|乳上,一掀袍子,急速地拉下自己的長褲,對準花|洞口,一個挺身,猛力刺|入。
身下的劍蘭因為沒有完全濕潤,被這樣的巨|大|生|猛|插|入,明明痛得想叫,然後以出生,便變成了極致撩人的歡|吟。
他閉起風|流四溢的雙眸,想著那個白皙粉女敕的女子,想著她愛|液的清甜滋味,想著在她剛剛赤|果著趟過的地方,狠狠貫|穿|搗|弄著另一個女人,這是一種不曾有的刺激,不覺他如一只不知饜足的野獸,只想要攫|取更多,更多。
他挺|動著,仍舊閉著雙眸,臉上依舊英峻得令人垂涎三尺,他輕聲命令道,「素蘭過來。」
素來心里一激動,早已渾身酥癢,雙|腿加緊,液|體|橫|流,按捺不住,听得公子爺吩咐,自然興奮地快步走上前去,將自己衣衫褪掉,從後面寬下風子墨的衣袍,一條手臂環住他的肩臂,用自己的飽|滿在他背上磨|蹭,而自己的另一手伸向自己的洞|口。
春色浸染了一室的陽光,屋里愉悅之聲不絕于耳。
只是為何歡愉過後,為何現在他摟著兩個不著寸縷的軟蠕蠕、香噴噴的女人,還是覺得不夠呢。
有一種發了瘋的欲|望正如將要爆發的火山口在暴動沸騰,即將要爆發出。
*
那廂,車輪碾動的馬車里,窗子兩邊用紫色連珠串成的珠簾,輕輕踫撞著,如泉水般叮咚作響。
馬車里安安靜靜地,二人相對而坐,一個閉著鳳眸,一個則望著對面的珠簾子,紫色、紫色真是浪漫而有情調的顏色,豁然得,她的雙手一緊,她想到有個女子喜愛穿紫色的衣服,幾次相會,那人身上皆帶有紫色。
然而,不管是黎傲天的轎子還是馬車,都有這種紫色珠簾,想必綴上,為了時時刻刻將它當做念想董玉致的物件吧。
明珠又看向他雙眸沉閉的一張俊臉,藍田白玉一般的干淨純美,沒有一絲瑕疵,賞心悅目,而又讓人貪戀著迷,明明閉著眼時是這麼安靜無害,甚至帶著幾分嬰孩的純真氣,為何他通身卻散發出一股嚴寒之氣?曾經她以為是因為他體內有寒毒,此刻他寒毒已清,卻仍讓人感覺到他的氣場是森森發寒的。
有一種人,他無需言語,無需動作,無需眼神,便讓人心寒,想必他就是這種人。
猛然間,他一睜開眼,那雙陰寒森冷的眸子中射出兩道黑利的光,直直射向她,她避不可避,頓時心里不覺一抖。
這個男人,就如她在花滿樓里第一次救他一般,睜開眼楮更是令人騰升起一股莫名地心驚膽寒。
突然地,又聯想起他在寒毒發作間,口中隱約含糊地發出的那聲——魚兒。當時她還以為他在找魚兒呢,其實不然,那聲是在喊「玉兒」,而他第一次會去親吻她,也是將她當做那個他心尖尖上的那個女子吧。
不禁,明珠不知死活地痴痴笑起來。
原來,從頭至尾,都是她自作動情了。
盯著明珠莫名其妙的笑,更像是一種帶著嘲諷的笑,他劍眉一斂,猛地附身上前,長臂一探,抓住她的手臂,在寬敞地空間里,將她用力一帶,她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旋轉,便被他帶到他的懷里,而她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他修長高潔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長眉上似染著霜雪,冷笑這問,「明珠,你在笑什麼?告訴本王。」
他儼然像一個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王,不止連她的人控制住還不夠,連她的感情也要控制住,所以他現在連她笑都不允許,連她笑都非得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可是,她該說什麼好?
明珠仍是幽幽一笑,輕松悅耳的聲音流泄出她的唇角,「王爺你不準我笑,非得讓我哭不成嗎?」
像是被戳中笑點一樣,他俊眉輕揚,鳳眸微眯,呵呵一笑,「好啊。」
听得他這麼說,還真是喜歡看她哭呢,他就是見不得她好呢。頓時小心髒里又奔騰出百萬頭草泥馬,恨不得破她的心髒而出,將這貨給踩成肉泥。
明珠強壓住心頭狂奔的草泥馬,表面上不動聲色,也隨著他呵呵一笑,有時不能說什麼時,也只能呵呵了。
他放聲笑著時,卻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捏在她下巴的手在不知不覺里撫模上她的臉頰,薄暖的氣體如雨後的春風一般拂撩過她的耳際,在她心坎里撩起一陣如蟻啃咬過的搔|癢,「明珠,听說你這個山野里長大的粗野女子也會唱小曲兒,今個兒本王有雅興,就給你這個機會表現表現。」
昨晚听完影十一的稟報,他就一直對她會唱曲的這件事有了興趣。
明珠看著他的臉龐,又干干得扯起唇,再次呵呵一笑。
你有這個雅興听,老娘我還沒這個雅興唱呢。不過從這一點又證實了,他的確在暗中派人一直跟蹤著她。
「那麼王爺也該知道,明珠昨個兒嗓子哭啞了。現在委實唱不出了。」明珠恭恭敬敬地回答。既然他知道她會唱曲,那麼也知道她昨夜曾撕心裂肺地哭過。
黎傲天眸子微微一眯,剛才的好臉色全部打消,糊弄他嗎?她的確是哭過,可在她哭過後,她還明明給風子墨唱曲听。
「納蘭明珠,你跟那個男人什麼關系?你能給他唱,就不能給本王唱麼?」黎傲天掰弄過她的臉頰,逼迫著她對視著他,強勢冷冽地低吼。
那時他听得,明珠叫風子墨為蕭肅,那表情神色就跟他是早已認識一般,他非常懷疑蕭肅是風子墨的小名,她認識那個男人,比認識他更早嗎?不由地,他這樣心疑地想。
明珠臉被他掰得生疼,眼楮也只能被迫盯看著他,看到他眼里的怒火慢慢積聚起來,像是要焚掉她一般,然而她也只是有恃無恐,平平靜靜地說,「王爺不是一直派人跟著明珠嗎?還不知道我跟風公子是何關系嗎?」
這個男人只是介意屬于他的東西,不能被任何人踫,同時,他更不允許這個東西有易主的想法。
「那為何他會在你洗澡時進去,還關上了門,甚至之後還待了一個時辰之久。別告訴本王,你跟他沒關系,更加沒有做什麼?」黎傲天攬在她腰上的手幾乎要把她腰骨給捏碎掉。
明珠只是募得一驚,手心里也是一涼。
當時,她記得風子墨進來,將門關上後,只是站在門口跟她說,黎傲天的屬下進了別院窺視她,讓他給趕走了。她一直認為,他當時進來把門關上,只是為了不讓冷風凍著她。
原來,他意|欲在其他地方。
例如,讓眼前這個男人誤會些什麼。
當時,他根本沒有趕走黎傲天的屬下,而是故意進入她洗澡的地方,讓黎傲天的屬下看到。究竟是為了什麼?那個面貌清峻儒雅的男子,是何種目的?
明珠緊緊蹙著黛眉,深深地望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沒有。我只說一遍,不是為了非要你相信,只是不想跟你為了這種無意義的事作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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