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珠,你倒是還能笑得出來啊?若是踩壞了爺的腰,你下半輩子的性|福,怎麼辦?」黎傲天竟然不氣,眸子半眯,眯成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從中露出的精光在明珠看來是色|眯|眯的丫。
納尼,性|福怎麼辦?
明珠微微一怔,有些鄙夷地看著他,心想,她的性|福跟他的老腰有半毛錢關系啊?
敢情他那點床|上|功夫有多高超似的,敢情這世上只有他一個男人似的,就算這世上男人都死絕了,她想要性|福的話,還有她那一雙萬能而多情的雙手不是?
黎傲天望進她那雙透亮黑潤的美眸里,那眸光里掠過一絲蔑視,牙齒一緊,半撐著自己身體的雙肘猛地一撤,身體的全部重量壓在明珠瘦弱的身體上。
頓時,明珠被牙得胸口發悶,微微喘不過氣來,瞪大了雙眸直勾勾對視著他,剛想大罵,這混蛋傻筆二貨在抽什麼風?
他黑眸里射出兩道冷炎薄怒的光芒來,嘴角又是一揚,乍看上去是帶著韻致的懶洋洋一笑,而在明珠眼里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是欠扁。
他笑聲微沉,「明珠,你這眼神又是在懷疑本王的床|技麼?」
明珠募得又瞪了瞪雙眼,眨巴著縴長如羽的睫毛,怔怔凝視著他,這貨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麼,竟然連這個也教他猜出來了?
猛的,某七的臉色有陰冷了幾分,好似冰霜染過似的,他眉梢半斂,牙關咬了咬,吐出的字眼也是冷颼颼的,「明珠,別把本王月復誹成那麼惡心的東西。」
冰狗,又答對了媲。
明珠更是吃驚地瞅著他,這貨還研究過讀心術不成,她還真的把他想成了惡心的蛔蟲呢。
不由地,明珠翹起唇角,微微一笑,又遞了個「親,全中哦」的嫵媚輕狂小眼神給他。
登時,某人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明珠听到一聲倒抽冷氣的輕微聲響,也是猛然悔悟。
哎呀呀,一不小心,太過得意了,明珠趕緊收起那得瑟的小眼神,立馬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
「爺,您別此地無銀三百兩,行麼?臣妾哪里敢月復誹您?」明珠委屈地說,又朝她咧開唇,苦澀一笑,「還有,爺您今天是不是吃多了,身子好重,壓得我……胸口兩塊大……」明珠本想說,壓得她胸口兩塊大肌肉都要平了,她好不容易長成這麼大的胸肌,要是給他壓平了,他賠得起嗎?賠得起嗎?後來仔細一想這話太過粗魯,太過影響她優良的淑女氣質,便吞了吞口水,更加小聲地撒嬌式地換說道,「壓得我胸口兩根小肋骨都快斷了。」
媽|的,這麼溫柔飄逸的聲音是她說出來的嗎?真是惡心得她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的。
不過這種語調調卻是在黎傲天那里吃得香的。
某貨撐起了身子,面色好轉許多,笑眯眯地瞧著她,「明珠,其實你討饒起來很可愛,爺喜歡。」
听得他這麼說,明珠的心里卻在抓狂,媽的,黎傲天你就一坑爹的地主階級,專門以壓榨她這種農民階級的可憐人為樂,看得她求饒,便更樂,純變態啊……
雖然心里是這麼想,唇角抽動了兩下,嘴上是在嬌滴滴地說,「呵呵……爺喜歡就好。」
「你這麼乖,爺就不露床技給你瞧了。」
某臭不要臉的變態還真把他齷齪的心思給說出來了。
「明珠,你想知道本王是怎麼破這案子的麼?」黎傲天長眉一挑,薄暖的氣息輕輕擦弄過她的臉頰,不乏有勾|引她的用意。
明珠真想爆吼,這貨不是一般的二|逼和犯賤,他故意這麼問,無非讓她求他告訴她,不是麼?
「爺,一回府就來臣妾這里,不是為了告訴臣妾這個的麼?」明珠盡量笑盈盈地,婉轉地說話。
他讓她求他,她就偏偏不求,他現在愛說不說,以後她自然也會知道。
黎傲天眉梢抖了抖,「嗯,你倒算聰明。」
他輕輕一笑而過,從明珠身上下來,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進門時放在那里的卷軸。
明珠支起身子,看向他手里那掛卷軸,想必這其中奧秘恐怕就藏在這卷軸里吧?
黎傲天拿著卷軸走到她面前,黑色絲線教他一拉,卷軸嘩啦啦垂滾而下。
明珠定楮瞧去,是一副九魚圖珍品,出自當代書畫名家——于鴻之手。
九尾紅色鯉魚游于縷縷青青水草間,悠然自在,栩栩如生,只是……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明珠微微擰眉,又仰頭看向黎傲天,不明究竟。
黎傲天又是一笑而過,「明珠,本王要你看的不是這畫中內容,而是……」
他故意不說,將這畫又往明珠身前移了移,輕輕一晃。
猛然間,一股清雅香氣蕩進明珠鼻下。
這香氣……
明珠眸光一閃,豁然明了,「爺讓我看的不是這畫,而是這作畫用的紙。」
「是了,是了。」
黎傲天淡淡笑起,眼中波光竟有一派勾魂之姿,朗朗眉間盡是瀟灑俊美,他這般笑起來時,竟是如此美好,讓明珠微微失神,又有些惦念曾經那個仿若為她真切付出一切的風華男子。
明珠又立馬收回神智,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她不去看他那抹朗月風清般的笑意,而是專注地看向他手里的畫,手觸模上這畫紙,「這作畫用的紙是半年前新研制出來的香紙,香氣高雅清新,紙張紋路特別,價格卻是高昂的很,一時間風靡了整個大齊國,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達官顯貴們熱愛追捧的玩意兒。」
這種紙她是知道的,那會兒新出來時,元芳就帶了些回將軍府送她,說是「寶書齋」新出爐的香紙,可貴得緊。
「嗯。」黎傲天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面上笑意依舊淡柔,明珠又犯賤地去看,心想他這樣謫仙之姿的笑,才配得上他這般完美俊逸的外表。
「接著說下去。」
他淡淡的命令,又拉回明珠的神智,明珠仔細一想,又猛的想到些什麼,她一訝,又緩緩笑開,果真這奧妙之處就出在這紙張上。
「這畫紙與我爹與西域王往來的書信用的是同一類紙。這紙出自半年前,而我爹與西域王用這種紙通信五年之久,可見那些書信都是偽造的,更不消說其他證物了,這樣一來,我爹的案子便不攻而破。」
也難怪在刑部,她查閱那些書信時就莫名覺得哪里奇怪,當時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古怪是源自哪里,這會再見到這種紙,一切疑團便自然而然解開了。
明珠不得不承認,黎傲天這人的高明之處,就是比她想得更細更周到、觀察更入微。
黎傲天黑眸含笑半眯,他就知道明珠這人機敏聰慧,一點便通。
他緩緩收起這副畫,放回到桌上,「這《九魚圖》便送你了。」又慢慢轉回身,看著明珠,這個女子睿智絕不亞于任何一個男人,「其實,明珠這些都歸功于你。當時在刑部時,你模著那些書信微微發愣,我看到出你發現了這個微小的疑點,似乎你一時間想不起這疑點究竟疑在何處罷了。」
明珠的心里又是一緊,手心慢慢地變涼。
這個男人是尋著她的思路找到了這個疑點。
難道那會他就知道了,這個便是最大的破綻,一直拖延著時間,逼得皇帝定了最後的期限,逼得她不得不嫁給他來當作籌碼。
然而,就在與她成婚的第二日,他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早上的功夫,便拿下了這個案子。
精準如斯,真是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呢。
「呵……我想你也猜到了。沒錯,我只是要你嫁給我,心甘情願!這天下間,只要我黎傲天想要的,就定會得到。」
不知何時,黎傲天已再次回到明珠身邊,一根手指輕輕挑起他尖細瑩白的下顎,明珠怔怔睇向他,只見他眸中深藏的冷笑深邃譏誚。
不知不覺,明珠的心更是涼了幾分。
他與她之間,沒有半絲半分的真情可言,只有心計權謀。
又想起,她曾信誓旦旦地對他說,她絕不讓她的命運掌控在他的手中,結果……
突然間,明珠覺得累得緊,連刻意去偽裝微笑與溫柔都沒氣力了。
「呵……心甘情願?不過是你靖王運籌帷幄,明珠愚昧純炖,終究難逃你的掌心罷了。」明珠低聲,瀲起一抹蒼白無力的慘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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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雲這兩天回去到幾家用人單位應聘去的,也順便理了理思路。晚上時分還有一更。大家等文辛苦了,對不起大家了……
還有謝謝大家的禮物,雲會努力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