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走出來,依在銘成的人旁邊正說道的何副總和財務總監愣了愣,听到凌朗說要去凱瑞酒店,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均露出一抹了然——成了。
走出公司時,外面已華燈初上,凌朗剛坐進駕駛室,就發現齊毓翰也坐了進來,毫不見外,他有些驚愕,「你?」
「都說是凌總帶我去了,當然是要由凌總親自帶了。」說完把頭枕在手臂上,很愜意地半倚在副駕駛座上,拿出手機來看著。
自己也難得當一回司機啊,凌朗默默應了。
車廂里有些壓抑地沉默,凌朗開著車,忍不住瞟了副駕駛座上的齊毓翰一眼,只見他按著鼻梁閉眼倚在座椅上,眉宇有些褶皺,看著有些疲累。銘成的齊總果然也是個凡人啊,也會累的。凌朗笑了笑,盡量穩下車速。
到了凱瑞,凌朗把車鑰匙遞給保安,才轉頭的時間,齊毓翰已經和他的部下會合了,正風儀玉立地等在門口。凌朗領他們到十層的貴賓區,里面是專門用于生意上應酬的,集娛樂休閑飲食于一體。
他其實對應酬這種事很不在行,原因有很多,比如他不能喝酒,比如他不會勸酒,所以這種活動他一般全權交給副總他們,把自己當做個陪客。秦洛也跟著來了,凌朗讓她叫來一些小姐陪酒,但是被某人不解風情地拒絕了。凌朗斂下眉眼,也不再說什麼,要了些葡萄汁喝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神經太緊張了,連味覺都出現了問題,今天的葡萄汁嘗起來有點怪怪的。
從進門始齊毓翰便一直關注著凌朗,見他只喝葡萄汁,殷勤地親自倒了杯紅酒遞給他,笑得很雋永,「凌總啊,你這樣一直喝葡萄汁是個什麼意思?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怎麼能帶到飯局上來呢。來來來,這杯紅酒給你,我嘗了嘗,味道不錯。」坑了自己一間公寓啊,要怎麼討回來呢。
「這個,我不太會喝。」凌朗推月兌著,笑容有些勉強。
「唉,你這可不給我面子啊。就喝一口,如何?」他努了努嘴角,商業應酬怎麼能不喝酒呢。看凌朗這樣子,酒量應該是很淺。
「那,那我喝一口吧。」凌朗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頗有些無奈。這種紅紅的液體雖然顏色和葡萄汁差不多,價格卻昂貴得很,但在他眼里它遠沒有葡萄汁來得好喝,他放下杯子,急忙又喝了口葡萄汁含著,表情一直很痛苦。齊毓翰明顯被他這種表情愉悅了,施施然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定,故意對他用十分享受的樣子喝了口紅酒。
進了娛樂場所,銘成的邊經理便活躍了起來,不再嚴肅地板著一張臉,和每個人都談得很歡暢,看到自家boss的舉動,忍不住同身旁眉目安靜的男子揶揄起來,「呦,齊總,您什麼時候這麼熱情啦,小的平日里還真是眼拙了,你說是不是啊,李特助?」可李沐特助除卻工作時間言談林藪其余時候皆安安靜靜地,不多置一點喙,尤其是上司的事。
「你不知道的還多了,怎麼不和李沐好好學學。」齊毓翰目不斜視,淡定地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口中咀嚼。
「切,我可學不來他那麼悶。無聊死了。」听到這句評論李沐喝了口紅酒,頓了頓才接到,「悶才有菜吃,說起來,今天的醋溜魚可真是鮮女敕啊。」
「當然啦,這家酒店的廚師可是很專業的,我最愛吃他做的醋溜魚了,那滋味!哧溜——真是美味。我一直想把他挖到我家去工作,只是他一直推月兌,唉——真是遺憾哪。」他作勢嘆了口氣,把筷子伸向那盤魚,不料初時紅艷艷的醋溜魚只剩下一副魚骨,慘慘淡淡地緊。邊霽當下切著牙齒,一副沖冠一怒為魚顏的樣子,「李沐,你怎麼把它全吃光了!」
「嗯,我很認同你的看法,確實是人間美味。」李沐淺淺地笑了,一邊還模了模肚皮。邊霽瞪著他,手中的鐵木筷子快被截成兩段了。
「不就是一道魚麼,叫廚師再做便是了,不要為此傷了和氣!」何副總出來調和,叫來侍者,「叫廚房再做一道醋溜魚來。」
「這個,副總,做醋溜魚的師傅已經下班了。」侍者面有難色地回答。
「什麼?」何副總壓低聲音,怒斥道,「怎麼這麼早就下班!快給我把人給叫回來!」笑話,凱瑞的廚師什麼時候這麼自由了,被別的同行知道了,自己的臉還往哪兒擱呀。
「副總,這個廚師可是跟一般的廚師不一樣啊,當初他和我們簽約的條件之一就是要上班時間自由,這還是您答應的呢。」秦洛出言提醒道,這個副總記性也太差了吧。
「啊?」何兼鳴傻眼了,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完全沒臉面對一直急急期盼的邊經理,期期艾艾地低著頭。
「你就消停會兒吧。」齊毓翰淡淡瞥了瞥他,語含警告,正好幫何兼鳴解圍,何副總的小眼楮中滿是欣賞。邊霽只好別了別嘴,憤憤地喝了口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