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凌正睡在江上微旁邊的床上,听到了手機鈴聲,心里微微一震。
「喂。」蕭慕凌接通了電話。
「喂,還沒睡嗎?」凌絕雪問道。
「被你吵醒了。」蕭慕凌嘴上嘟囔,但是心里莫名高興。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蕭慕凌問道。
「你之前見過寶妮,對嗎?」
「是。」蕭慕凌承認。
「你是不是三更半夜見她的,見完她之後你還做了什麼?」凌絕雪繼續追問。
「沒有做什麼,我放她走了。」蕭慕凌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沒做什麼嗎?」凌絕雪有些驚訝,寶妮是在見過蕭慕凌之後出事的,大家自然而然就把他們聯系在一起了。
「沒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晚打電話過來,難道只是為了問這些事嗎?
「寶妮現在很不好。」凌絕雪低沉著聲音,心里滿滿的焦慮。「你知道嗎?她在和你見面的那晚,被人強、暴了,那些人听說輪著來的,而且還拍了她的照片,寶妮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最好沒有動過她。」凌絕雪說的很急。
「我真的沒有動過她,這點我向你保證,到底是什麼人動她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因為我不想被你誤會。」蕭慕凌看著躺在病床上睡著的江上微。「那麼晚打給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是。」凌絕雪簡短地答道,其實嘴唇已經咬得緊緊的,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是,期待完全是沒有結果的。
蕭慕凌有些失望,「那就這樣了。」說完,親自掛掉了電話。
凌絕雪被他的話弄得有些心煩,忍不住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小區里的小道被昏黃的燈光照著,有些落寞。這一晚,凌絕雪完全睡不著,腦海里好像放電影那樣,想著她和蕭慕凌發生的那一切,心煩意亂。
蕭慕凌久久地看著手機,他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就是會對凌絕雪動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這一切的情緒都壓下去,看了看身旁的江上微,他的責任只能是江上微,即使是凌絕雪,也不能介入!
——
早晨的陽光在H市永遠都是那麼的慵懶,凌絕雪繼續睡著她的懶覺,寶妮已經出門了。
她是在手機的鈴聲中吵醒的,打電話的人居然是江別岸。
「凌小姐嗎?可以賞臉和我這個老頭子吃個早餐嗎?」江別岸邀請道。
凌絕雪困得要死,但是她居然答應了。
茶餐廳里,江別岸臉上帶著倦容,但是態度是和藹的,服務員把茶水端上來的時候,他居然還幫凌絕雪倒茶。
「這怎麼好意思呢,讓我來給你倒茶吧!」凌絕雪接過茶壺倒茶。
「凌小姐,抱歉我又約你出來了。」江別岸臉上帶著歉意。
「叔叔約我來,肯定又是有什麼事了吧?叔叔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凌絕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道。
「確實,我找凌小姐,有不情之請。」江別岸也沒有見外,他仔細地看了看凌絕雪的臉,那張白皙的鵝蛋臉,和萊茵真的很像。「凌小姐,和你的母親,年輕的時候真的很像。」江別岸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還認識我的媽媽?」凌絕雪問道。
「是,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凌風橫空殺出來,我想我們已經結婚了。」江別岸臉上閃過一絲憂傷的情緒。
凌絕雪隱隱感覺得到上一代人之間確實有深不見底的恩怨,轉移話題道︰「叔叔,你們上一代的恩怨,跟我們這一代無關了。叔叔如果今天是找我來說當年的事情,我可能沒什麼興趣。」
「也罷,我並不是要找你來說當年的恩怨,我是來求凌小姐的。」江別岸的目光停在了凌絕雪的身上。「老實說,這樣的事情,確實對你也不公平,但是我不得不做,微微是我的女兒,為了她,我什麼都顧不了。」江別岸說著,突然在凌絕雪面前跪下來。
凌絕雪慌了,「叔叔,你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這樣。」
「除非你答應我。」江別岸說道。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除非讓我知道什麼事。」
「好,那我就告訴你吧。你也知道,微微的腎一直有問題,她又等不到合適的腎源,我們以為她這輩子就這麼過的了,可是遇到了你之後,我發現事情的轉機。」江別岸沒有拐彎抹角。
「你是想請我給江上微一個腎嗎?」凌絕雪直接明了地說出了江別岸的企圖。
「是的,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那我要你的命行嗎?」凌絕雪問道。
「只要你肯給,我可以死給你看。」江別岸居然為了女兒,也顧不了一切了。
「叔叔,你這叫強人所難,雖然說有一個腎,人也可以照樣生活,但是我做不到要把一個腎給江上微,我不是什麼聖人。」凌絕雪說道,非親非故,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凌絕雪並不想要做這樣的犧牲。
「凌小姐,如果你不願意,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屈服,但是我不想強迫你。」江別岸從地面上站起來。「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一直想看到她開開心心的生活,為了這一切,我會不折手段的。」
「叔叔,你真可怕,我很佩服你的父愛,但是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如果我只有一個腎,將來我生活也會很不方便。我喜歡吃辣椒,喜歡跑步,和朋友高興的時候會喝一點啤酒,而且,有時候我也會熬夜,如果只有一個腎,我的生活就不自由,我活著跟死了沒兩樣。」凌絕雪解釋道。「更何況,我的工作需要強大的體力,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熟悉的人犧牲這麼多。」
凌絕雪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把江別岸孤單落寞地留在原地。
江別岸緊緊攢著拳頭,看著這個活力的女孩,惻隱之心在心里微微泛起,但是一想到江上微長年累月病弱的臉,他狠狠地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