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氏部落老單于,疼愛孩子嗎?喜歡哥哥,還是弟弟?」
「這個……我不知道,我想,阿爸阿媽都會疼愛孩子的。」真兒蹙眉道,雖然阿爸送她到單于營帳服侍單于,不過,她知道阿爸阿媽很疼自己的。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楊女圭女圭淺淺微笑,「你的阿爸阿媽疼你,你也很愛他們,那麼,你會殺他們嗎?」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殺死阿爸阿媽?」真兒激動道,忘記了扇風。
「你不會,你們的單于會嗎?他為什麼害死疼愛他的阿爸呢?」楊女圭女圭笑眯眯道。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這麼說,單于沒有下毒害死他的阿爸?」真兒恍然大悟地笑道。
楊女圭女圭撇撇嘴。
那也不一定,如果老單于不喜歡禺疆,寵愛哥哥,而他基于妒嫉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下毒害死親生父親,也有可能的,畢竟人心難測。不過,她不想對真兒說這些話,真兒的心思很單純,還是不要污染她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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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寢帳外面的禺疆,心潮起伏,雙拳緊握,難以克制內心的激動。
深深地震撼。
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字字珠璣;她合情合理的分析,雄辯有力,瞬間瓦解了糾纏他十八年的那樁陰謀。
良久,他才平靜下來。
其實,從她的寢帳出來後,禺疆回了營帳,愣愣地站了片刻,吩咐麥聖一件事情,之後,他煩躁不安,心中的某個角落,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麼。
他走出營帳,想到處走走,卻不知不覺地走到她的寢帳。
恰巧,他听到帳內她和真兒的談話,說的正是他下毒害死阿爸的事。
為什麼每個人都深信不疑的事,她就能一下子看出破綻,而且分析得有情有理?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禺疆感覺得出來,她的膽識和見識、智慧和抱負,絕不亞于自己,而且,在某些方面,可能勝過自己。也因為如此,她絕不會臣服于某個人,她只忠實于她自己。
因為那個奇怪的夢而產生的彷徨與猶豫,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濃霧已經散去,就像最初相遇的時候所認定的那樣,她是一匹極品的烈馬,他要定了她,要她臣服于自己!
前面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身穿水綠色綢裙的霓可,身段風流,猶如弱柳拂擺,另外一個,是她的婢女。
禺疆立即後退,藏身在氈帳的後側。
霓可來找楊深雪嗎?
他目光如炬,嘴角邊扯出狼牙般森寒的冷意。
掀起氈簾,霓可闖進來,柔美的瓜子臉冷冷地扳著,杏眼一瞪,橫掃全場,不可一世,高傲地俯視帳中人,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別人是臣服在她腳下的子民。
楊女圭女圭悠然地站起身,淺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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