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雲深不知處 一夜迷情

作者 ︰ 花蕊繽紛雲之上

夜色溶溶,夜幕下的城市閃爍著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城市的道路上車流如織,每一輛車,都載著一個去向,帶著不同的人到不同的地方。只不過車里的人,有的歸心似箭,有的趕時趕點,有的不急不燥,悠哉悠哉而今晚的申曼,正好屬于超級趕時間的那一類。

接連遇到幾個紅燈,前面排成長龍的車子怎麼那麼像蝸牛在爬啊?!他好不容易超過幾輛車上去,卻發現前面的道路堵上了——看樣子是有兩輛車擦踫到了一塊兒,一男一女正站在車前激烈理論!他們旁若無人地爭執著,全然不顧身旁堵得水泄不通的車流。有人停了車下去勸解,有人拼命打著喇叭,有人圍攏去看熱鬧一時之間,人越聚越密,車越堵越多!申曼郁悶地熄了火,無言地靠在駕駛座上。唉!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本來就夠堵的了,這下還真是堵死了啊!什麼叫做欲速則不達,就是指的現在這種狀況吧?這些只顧自己的人啊,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他煩躁地舉起右手來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該死!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本想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堵車了,不能很快趕到,但是一想到她電話里慌急的聲音「申醫生,菲兒有些不舒服啊!你快來看看吧!」——他就不忍心再讓她擔心了。他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交警快來吧!看眼下的情形,非得有交警出面,這場擦踫事件才可能解決得了啊。

終于,騎著警燈閃爍的摩托車的交通警察出現了。人群騷動,交警介入終于,肇事車輛移到了路邊,其他車輛開始緩慢通行。申曼長吁了一口氣!當他的車子經過那兩輛肇事車的時候,看到那兩位車主還在圍著交警為孰是孰非爭吵得不可開交。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浪費別人的時間應該判謀殺罪才對!

一旦解堵,申曼就急急地駕著車,用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席婷家的樓下。菲兒可千萬不能有什麼意外啊!他抓起醫用包,跳下車來,快步沖到D座,按下了十六樓的那個按鍵。

電梯已經夠快,但是申曼還是覺得好慢啊。好不容易來到席婷家門前,他伸手就去敲門——幾乎在同一時間,門被打開了。他一步跨進門去,對著席婷就著急地問道︰「菲兒呢?她怎樣了?」

「噓!」

席婷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瞟了一眼菲兒那關著的房門,

「菲兒吃了藥好些了,剛剛睡著。」

「啊?不好意思,路上遇到堵車,所以才來晚了」申曼也看看菲兒的房間,壓低了聲音,「那,我還是去給她看一下吧!」

「不用啦,我看現在已經沒什麼了,省的吵醒了她又不肯睡覺!」席婷頓了一下,「也是我太緊張的緣故,我好害怕啊!」

說著,她閉了閉眼楮,臉上露出一副淒然的表情——清亮的淚水瞬間就沿著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申曼嚇了一跳!他這時才來得及把目光投注到席婷身上。

此刻他們近在咫尺,只見眼前的她,穿了一件及膝的黑色蕾絲睡裙,襯得修長的手臂、光潤的肌膚更加白皙。柔和的燈光下,她的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似乎才剛剛出浴,一股暖暖的馨香氣息撲面而來他的心不由得一陣猛跳!可是,她為什麼流淚了?她這是怎麼了?!

「你別哭啊!你害怕什麼?——出什麼事了?」

他手足無措地低頭看著她,啞著聲問道。突然,她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伸出柔軟的雙臂,她環住了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她發出了壓抑的綴泣聲。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夢寐以求的女子此刻就在自己的懷里,她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像蛇一樣纏繞著他,她柔軟的身軀帶著熾熱的溫度燒灼著他!在申曼二十八年的生命中,還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啊!她壓抑的哭泣聲,擊打著他的心髒,讓他也有了痛楚的感覺。不由自主地,他伸出雙手,緊緊擁住了懷里她那顫抖的身軀。

「別怕!別怕!」

他聲音暗啞而又輕柔地在她耳邊低語,她倏然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

「可是,我就要失去菲兒了!我女兒的父親就要來接走她一個,而不是我們母女二人!」

「什麼?」

申曼震驚了,難道是梓軒,他要接走菲兒?卻不要席婷?!

「我很悲哀是不是?我以為我愛上了他,甚至偷偷為他生下了菲兒!可是,他從未對我用心!他還說我是出入風月場的女人,不適合帶大菲兒,你說我是不是這樣的女人?」

席婷又開始低低的哭泣,她的長發散落下來遮住了臉頰,雙肩不住的起伏著,看上去楚楚可憐。

「誰說的?!那是他瞎了眼了!你只不過是用錯了心罷了!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女人!」

他幾乎有些憤怒,我管他到底是不是梓軒!那個有眼無珠的男人,這樣忽視一個如此愛你的女人,真是無情透頂!混蛋透頂!

「是嗎?」她再次抬起頭來,止住了哭泣。她的眸子里淚光盈盈,卻燃燒起了火焰,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楮,

「申曼,你說,我在你眼里是最好的女人?」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帶著強烈的魅惑,像是海妖美杜莎的召喚,申曼頓時像被閃電擊中!不是做夢吧?她叫他「申曼」?她這樣幽柔地叫著他的名字?!就像在呼喚她的心愛一樣的柔情萬種?

「申曼,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仰起臉囈語般的直問到了他的眼前,她縴長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摘下了他的那副眼鏡,她順手往旁邊一扔!申曼感覺到她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臉上,蘇蘇麻麻的像有催眠的魔力!她的呼吸如蘭,凝著淚的眸子波光瀲灩,紅唇上沾著淚滴,如雨後的花瓣般妖艷地綻放著!他的心狂跳起來,心底的火焰被瞬間點燃,猛烈地燃燒起來。他只覺得無法呼吸,無法遏制的魅惑像潮水般涌來,瞬間就把他淹沒了。

他喉嚨里發出一陣悶聲,含混的「是」字才一出口,幾乎就在同時,他用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俯首就吻住了她的雙唇!唇瓣相踫,兩人都有瞬間的遲疑,但是這種遲疑稍縱即逝。他幾乎有些笨拙地,有些慌亂地在她的唇上啃噬著,沖撞著,滿懷渴望與激越!畢竟,這是他真正第一次這樣吻一個女人,而且是他守望了這麼久的一個女人啊!

她緊緊靠在他的懷里,感覺得到他身體的每一分變化。他的吻是這樣的生澀,這樣的混亂,這樣的毫無技巧,這個大男孩,他是根本就不會接吻啊!她的心里有一瞬間的詫異,有一瞬間的愧疚。她睜大著雙眼看著眼前的這張臉,他閉著眼楮,他的臉漲紅著,他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虔誠與沉醉,他是真的喜歡著我啊!他的熾熱漸漸燒灼了她,她的心開始變得柔軟,她的雙臂不知不覺間環上了他的脖頸。她伸出舌尖頂開了他的唇戶,靈巧的舌頭像一條小蛇竄了進去。他猶豫了一下,但是馬上就開始回應著她,他們開始輾轉痴纏,難解難分。她的手臂在他頸上越纏越緊,他的雙臂也滑到了她的腰上,越箍越牢。兩個人都開始呼吸困難幾欲窒息,但是都舍不得松開一絲一毫,仿佛都想把對方合而為一一樣。

「唔」

她終于從他唇上滑開,喘息著趴在他的肩頭,「菲兒我們不能在這兒」

抬起頭來,她臉色菲菲,斜睨了一眼躍層樓上臥室的方向。申曼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立即心領神會。此刻,他盡管心跳如搗,手上卻沒有絲毫遲疑。他一把抱起她來,抬腿就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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