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鍋,別擋路 為什麼閉上眼楮

作者 ︰ 梅林海

場上的桃夭一改往日清純小女子形象,滿頭烏發高高盤起來,梳了一個流雲髻,上面壓著一朵怒放的芙蓉嬌花,隱約灑上點點金粉,在太陽的照拂下閃著炫目的光彩,而且,為了三八同志反復勸說的配合表演,桃夭也終于在登台前讓步,同意讓三八同志在自己臉上做了些修飾。台下眾人只見那嬌小女子秀氣的瓜子臉上,柳眉彎彎不笑自媚,杏眼圓圓暗含嬌色。小巧如玉的秀鼻下,嫣紅的雙唇閃著誘人的光澤。一身同樣出自三八帥鍋之手的淡粉色絲裙,巧絲合縫地貼在少女剛剛發育出線條的身上,巧妙地勾勒出幾分玲瓏的身形來,一時間,現場出乎意料的安靜,連清月姐妹也被這意外的炫子驚愣意外︰「怎麼桃夭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三分人才,七分打扮吶!」某神一臉成熟樣子,被帥鍋們集體吐槽︰「明明是七分人才三分打扮,你就沒看見麼?」某神無力反駁。)

因為鏡子模糊的緣故,桃夭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奪目,只是在三八同志幫自己涂涂抹抹的時候,按照腦海中「火辣熟女」的標準,進行化妝提示。妝成之際,看到三八同志若有似無的驚異,追問了一句︰「好看還是不好看!」得到不是很爽快的肯定答復後,就在夫子催促聲中站上了高台。而猶自站在後台的三八同志,卻清楚的感受到台下那些火辣辣的目光給自己帶來的不快,很是痛恨自己,當時怎麼就那樣听從桃夭的指示呢,一步步幫這個小女子化繭成蝶,導致現在這樣眾人目光追隨的局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自己就身著女兒裝上台,即使拼著讓眾人一笑,也好過現在抓心撓肺的悔不當初。(「喲喲喲,人家正牌夫侍們都沒意見,你一個外人好意思後悔什麼?」某天神又不甘寂寞挑唆了,眾帥哥集體狂吼︰「閉嘴!我們都快悔青腸子了,你還笑得出來!」天神極度委屈︰「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我要投訴!」于是,飛來更多的白眼砸暈天神。)

在猶如捧星追月般的注視中,桃夭偏頭向右首的樂師們示意,于是,各種絲弦聲音和諧響起,桃夭柔柔的嗓音開始回蕩在樂舞場上︰「嬌郎問妻主,您可是累得慌••••••嬌郎啊杜嬌郎,手捧著珠寶箱,傷心啊絕望啊,跳進長江,再也不見妻主和爹娘。」

桃夭的《杜嬌郎》卻是改編了現代听過的傷情故事歌曲《杜十娘》,曲調完全不變,只是改了些歌詞,讓三八同志和里面的悲情女主角換身,把自己替身為歌詞中薄情多變的妻主。按照前兩日的排練,二人相互默契地配合著。桃夭清脆婉轉的歌調略略帶上些哀怨纏綿,在場上樂師們的悲傷旋律渲染下,牢牢揪住那一顆顆多愁善感的心。三八同志則充分發揮了「妖孽禍水」的本色,時而用多情的眼神向桃夭傾訴愛戀,時而專注地圍著桃夭或走或坐,時而作勢撒嬌輕依,時而落寂傷情痴痴佇立,曲到最後終結處,傷心絕望一回眸,掩面似泣,滿月復悲憤毅然推開桃夭裝腔作勢的挽留手勢,縱身一躍隱入台下「大江」里,活月兌月兌演出了一個壓縮版悲劇故事梗概,看得場中所有人目不轉楮,卻在不知不覺中涕淚滿臉。待到曲終人靜,桃夭奮力一呼︰「嬌郎,我錯了,你快回來!」看準三八同志站立處直落下去,完成了改編後的共赴黃泉的最終結局。全場空白幾秒鐘後,山呼海嘯一般的掌聲持續響了足足有一刻鐘,震得桃夭在善跋懷中愣了好久,忽然狠狠掐了毫無準備的三八同志一把︰「這就成了!」無辜受痛的三八同志不得不松開緊擁的雙臂。

其實,對于這個結局,倆人一直有分歧。桃夭想尊重原著將悲劇進行到底,好好控訴女尊國的不公平現象,可是三八同志在排練時極力反對,說什麼太過于挑戰世俗,抹黑了女尊國妻主們社會榮光,絕對會招來非議,甚至還以「罷演」威脅,所以倆人最後各退一步,既沒有變成三八同志希望的冰釋前嫌重續恩愛,也沒有獨留一人招罵于世上,變成薄情妻主愧悔難擋,殉情追郎。

因為桃夭練習時總是礙于旁邊觀眾過分熱情的關注,所以一直對這一部分沒有排練,雖然上台前還反復威脅了三八同志︰「到時候,你要是敢出簍子,把本小姐摔到地上,你就死定了!」但面對有點高度的恐懼,還是讓桃夭感到莫名驚慌。當她最終無可奈何跳下台時,不由閉上眼楮暗自祈求老天保佑。就在她感覺快要崩潰之時,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她,隨即護在胸前,熟悉的燻衣香味立刻竄入桃夭鼻息,「我說過,一定會接住你的,為什麼還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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