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彥,你也認為是我殺了蘇雅?」
聲音很平緩,好像不起波瀾額海面,她就像在問著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淺淡的察覺不到分毫情緒,黎慕彥幾近挫敗的挪開視線,腦海里卻忍不住的去回憶曾今滿臉純淨如午後陽光的笑,那時的婠婠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寶。
蘇雅呢?
簡短的一個名字,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一想起,黎慕彥就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甚至他都不敢去回憶。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黎慕彥視線放空,望著遠處潮起潮落,淡淡的吐出,「回去吧。」
——回去吧。
這就是黎慕彥的答案嗎?
傅婠朝著夜空四十五度的角度揚起頭,月兌離桎梏的頭發被風呼嘯著飄散,單薄的身子就像立在風中的一抹孱弱,剛走出幾步的黎慕彥停下,轉身望見的便是這一幕,他默站了好久,垂在兩側的手被緊緊的捏成了拳。
倏地,傅婠雙手圍成圓筒狀放在嘴邊,然後朝著大海的方向大聲的呼喊,「蘇雅!蘇雅!蘇雅,黎慕彥愛你,很愛很愛你,你听見了嗎?你听見了嗎?!」
吼完,傅婠唇角上挑,淡淡的微笑隨著幅度的增加演變成了一抹譏誚,風依舊在吹,依舊撩撥著傅婠的頭發,或許還撩撥著人心,但是誰知道呢?
就像傅婠不知道黎慕彥深不見底的黑眸里藏著什麼,同樣黎慕彥難道就能猜到傅婠心里藏著的事?
平生最近的兩人,卻不知從何時開始背道而馳,最後越來越遠,該遺憾還是該慶幸?又或許兼而有之?
轉身走上車,傅婠覺得很冷,趕緊將車門車窗全部關上,拿了後座上印著白雪公主圖案的抱枕抱在懷里,黎慕彥似乎又抽了一支煙才上車,傅婠隱約看見了白色飄起的煙霧。
「黎慕彥,你說蘇雅听到剛才的話會不會很高興?」輕輕的將頭抵在玻璃窗上,望著坐上駕駛位的黎慕彥,傅婠漫不經心的問。
黎慕彥握著方向盤慢慢地倒車,斜入鬢稍的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隨口應了句,「大概會吧。」
盯著黎慕彥看了會,傅婠尋了個好姿勢,將抱枕抱得更緊,閉著眼楮道︰「我想听歌,你把音樂打開吧。」
車子平穩的駛入回去的高速,現在的車速不像來時那般快,而是開得很平穩,封閉的空間里溢滿淡淡的薄荷味,低沉的男性嗓音唱著抒情的歌曲。
傅婠閉著眼楮,並沒有去思考是誰在唱是什麼歌,而是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不知道是時空錯亂了回憶,還是回憶顛覆了時空,她感覺好像回到了那些年。
十一點四十,車子再次在夜歡的露天停車場停下,傅婠醒了,卻沒急著睜開眼,腦海里浮現出一句話︰愛情總歸是要失敗的,不是敗于難成眷屬的無奈,就是敗于終成眷屬的倦怠。
她覺得自己該慶幸,慶幸她和黎慕彥之間沒有愛。所以他們不會無奈,也等不到倦怠。
傅婠心里踏實了,慢慢睜開眼,看著身邊靜默等著她的男人,「黎,游戲就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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