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里,歡愛之後殘留的糜爛氣息還彌漫在空氣中。
房間內,除了微弱的燈光,厚厚窗簾將所有陽光隔絕在外,就好像地獄般,黑暗而陰冷。
白素璃赤/果著身子坐在床上,望著手機上顯示的短信,巨大的恐懼將她籠罩著,手緊緊的揪著身下的床單,就連讓自己呼吸重一點也不敢。
——阿狸,到醫院門口等我,我有話想跟你說媲。
突地,大顆大顆的眼淚快速的從眼眶滾落,害怕自己哽咽的聲音驚醒身邊的野獸,她快速的抬起手捂住嘴,就連哭也不敢放開聲音。
「怎麼了?」身邊的男人悠悠轉醒,戲謔的眼眸落在她的不著片縷的嬌女敕肌膚上,伸出手一把摟著她的腰,將她拽到了胸前,捧著她的臉,在她顫抖的唇瓣上深情的吻著,「為什麼哭?」
白素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充滿恨意的瞪著他,「你會不知道為什麼?白簡之,你就是個禽/獸!」
黑眸中的笑意凝固,白簡之一動不動的盯著她,過了會兒,捧著她的臉如同猛獸一般狠狠的咬了下去。
痛,很痛,痛的全身都在痙/攣。
眼淚不由自主的,就好像開閘的水龍頭,如同滾滾而去的河流,直奔而下。
是恥辱,是道德的譴責,是憤恨,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無盡的恨。
「白簡之,我是你妹妹,是親妹妹!你怎麼能對我做這樣的事情?」白素璃忍不住心里的痛苦和難堪,想到傅婠知道了她和白簡之的關系後,會怎麼想她看她,她就恨不得那把刀捅死眼前這個男人,然後再自我了斷。
白簡之的眸子黯淡了幾分,抬起手溫柔的將她的淚水拭去,「妹妹?阿狸,就算你是我親妹妹,我一樣會要了你,我愛你!」
「可是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我絕不會愛上和我流著同樣血液的親哥哥,白簡之,你醒一醒吧,這是***,會被全世界恥笑唾棄的!」白素璃用力的將白簡之推開,邊哭邊嘶吼著。
白簡之強勢的將拿拳頭打他的白素璃摟緊懷里桎梏住,緊緊的,含著她的耳珠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愛我,我仍然愛你,就算全世界都反對,我還是愛你,就算被所有人看不起唾棄恥笑,我都不會放棄愛你,就算要我那一切去換,我都會為了愛你而願意。阿狸,這樣的我,你還是不願意接受嗎?」
白素璃握著的拳頭僵滯在空中,然後慢慢的變軟慢慢的松開。
她從沒想過,白簡之對她的愛竟然這麼的深刻,愛到摧毀一切,他也不願意放開。
可是他們是親兄妹啊,他是她哥哥,他們有相同的父母親,他們怎麼能在一起,怎麼能上/床,怎麼能做/愛,怎麼能背離倫常相結合?
「啊——」白素璃捧著腦袋一聲尖叫,最後在白簡之的懷里昏死了過去
白簡之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低下頭在白素璃的頭頂輕輕的落下一個吻,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起來,然後為她蓋好被子。
望著被白素璃甩在一邊的手機,白簡之拿起來接開鎖掃了一眼,在看了看床上哭的眼楮都腫了的委屈的白素璃,微微一嘆,再次俯身在白素璃的額頭落下一記輕吻。
「乖,好好睡一覺,我先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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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陽格外的毒辣,傅婠剛從車上下來,便感覺汗水一顆接著一顆往下落,在門口四處看了看,白素璃還未到,傅婠不由的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她是十一點四十的樣子給白素璃發的短信,按理說,她應該已經到了才是。
傅婠找了一處樹蔭的地方站著,腦海里卻想著等下應該怎麼開口,應該用怎樣的方式才不至于傷害到阿狸。
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低著頭想事情的傅婠听見有腳步聲靠近自己,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去,只見白簡之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的白簡之不像以前總是穿著花枝招展,sao包的要命,今天的他只是穿這件簡單的白T配九分牛仔褲,腳上一雙休閑布鞋,看起來十分年輕活力。
傅婠愣愣的看著他走近,然視線卻一直落在白簡之脖子上越來越清晰的刮痕,是被指甲用力刮過殘留的血痕,傷口很新,應該是昨晚留下的。
「婠兒。」
「啪啪——」
傅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白簡之的臉甩了兩巴掌,這一刻什麼都不用問,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一上午的懷疑得到了證實。
「白簡之,你禽/獸都不如!」傅婠冷冷的凝著他,淡淡的吐出。
白簡之伸手模了模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和阿狸果然是好姐妹,她罵我禽/獸,你就罵我禽/獸不如。」
傅婠揪住白簡之的衣服,憤怒的等著他,「阿狸呢,她現在在哪?」
白簡之卻扳開她的手將她推開,冷凝的眼眸默默的看了傅婠一會兒,道︰「婠兒,在你沒有承認我和阿狸的關系之前,我是不會再讓她見你的!」
「你憑什麼?」傅婠瞪著他,冷笑。
「憑我現在是她的男人,唯一的男人!」白簡之微微低著頭,眼眸卻微微網上毫不回避的和傅婠對視。
一瞬間,傅婠似乎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一種絕望,那種絕望讓一向玩世不恭的白簡之變得悲傷起來,那是一種愛到回不了頭,卻又知道走下去是萬丈深淵,卻仍堅持著愛的絕望。
他愛阿狸,深愛。
汗水順著傅婠的額頭不斷往下掉,但她卻感覺到就連空氣都是灼熱的環境下,竟有一股淡淡的風吹來,慢慢的讓她燥熱的心變得平靜。
傅婠舌忝了舌忝干熱的唇瓣,深吸一口氣望向天空,天還是那麼高,並沒有塌下來。
「剪子哥哥,你想過沒有,你和阿狸不會有結果的,先不說其他人,要是白叔叔和秦阿姨知道了,你要阿狸怎麼辦?你知道的,白叔叔和秦阿姨一直都不喜歡阿狸。」傅婠嘆息道。
阿狸嘴上說是不在乎白雄和秦慧,但誰都看得出,阿狸有多渴望得到他們的父愛母愛。
若是白雄和秦慧知道了,只怕阿狸這輩子都別想再叫他們一聲爸爸媽媽了。
「這跟阿狸無關,是我強逼她的,就算他們要怪,也只能怪我。」
傅婠瞥了白簡之一眼,淡淡笑道︰「剪子哥哥,現在你怎麼比我還蠢?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白叔叔和秦阿姨有多中意你這個兒子,只怕是十個阿狸也換不來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覺得他們是舍阿狸,還是舍你?」
白簡之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堅定的道︰「無論他們怎麼做,我都會保護阿狸,我會站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傅婠有些諷刺的看著他,「剪子哥哥,你別忘了,他們是疼你愛你的父母親,就算你真的愛阿狸,你能為了自己的愛情,去傷害他們麼?」
「就算秦阿姨和白叔叔同意你們的關系,那你們又要怎麼去面對其他人?你想過沒有,其他人會說的有多難听,你難道想讓所有愛你的人都掙扎在其他人的閑言碎語中,一輩子活在別人恥笑的眼光中?」
白簡之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傅婠說的這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對。
而傅婠將一切事情剖開了來說,那麼橫亙在他和白素璃之間的問題,便統統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剪子哥哥,你和阿狸都是我最在意的人,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們痛苦,但是有可為有可不為,如果你一個人的幸福要用所有人的不幸來換,你確定你真的會開心幸福嗎?你好好想清楚吧!」傅婠拍了拍白簡之的肩膀,然後留下白簡之站在原地,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的時候,蘇雅為黎慕彥煲了雞湯帶來,正拿出小碗盛著,而護士正在為黎慕彥拔針頭。
「你來了?」黎慕彥深邃的眼眸灼熱的凝視著愣在門口的傅婠身上,而說話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平靜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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