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機場攔了輛出租車,拉開車門打算坐上去的時候,傅婠不由的被這甜美的聲音吸引,下意識轉過頭看去,頓時拉開車門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原來剛才真的不是她看錯了,傅婠勾了勾唇,諷刺的笑了笑,不該離開的人離開了,而明明不該出現的人,卻偏偏總是出人意料的出現丫。
興許就那麼十來秒的時間,傅婠淡淡的抽回視線,卻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四處張望的梅芷舞忽的就看見了傅婠與轉身離去的側影。
她張了張嘴想叫,可是卻發現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看傅婠已經拉開車門上了車,梅芷舞急忙的沖了上去,而傅婠做好後,出租車司機便快速的發動了引擎,車輪慢慢的轉動了起來。
梅芷舞跑上前去拍打窗戶,嘴巴張張合合,看口型似乎是一個「姐」字媲。
傅婠連看都沒看窗外一眼,司機見此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開,傅婠淡淡的掃了那司機一眼,淡淡的說道︰「她認錯人了,師傅,你開車吧!」
她怎麼會跟梅家千金扯上關系?
司機訕訕的應承道,再次發動引擎朝前開去,雖然對外面的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但畢竟現在坐在他車上的是這位看起來冷冰冰的小姐。
而梅芷舞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竟然放棄拍打窗戶,在司機和傅婠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沖到了車前,而車子已經朝前移動了,望著這一幕,司機和傅婠都不由的瞠大了眼楮。
嘎吱一聲急剎,梅芷舞還是被撞倒在了地上。
傅婠和司機都冷了幾秒,好在反應及時,傅婠快速的拉開車門沖了過去,被撞倒在地的梅芷舞正抱著膝蓋稍下的位置,疼得眼淚直打轉。
「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痛啊?」傅婠蹲,想要去扶她,卻又有些不敢踫她,只能緊張的看著梅芷舞。
梅芷舞精致的小臉完全皺成了一團,一般哭,一邊不停的說著︰「疼,疼……」
這時,司機也跑了過去,望著傅婠,周圍也圍了不少人。
「這可怎麼辦啊,我會不會坐牢啊?」司機顯得格外的害怕和驚慌,「這位小姐你可要為我作證,是這位小姑娘自己沖過來的,可不是我開車撞她的啊……」
「閉嘴!」傅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快速的將視線落在梅芷舞的身上,只見她疼得滿頭大汗。
望著她難受的模樣,傅婠不知怎麼的,竟覺得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
「姐,我好疼,姐,我想我媽了……」
「沒事的,等下就不疼了!」傅婠下意識的握住梅芷舞的手。
沒一會兒,機場應急的醫護人員提著急救箱在保安人員的帶領下,快速的走了過來,圍觀的人群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而那害怕的六神無主的司機在看到趕來的醫護人員時也如同看見了曙光,主動而歡喜的讓出了位置。
只有傅婠至始至終都握著梅芷舞的手,看著醫護人員為她檢查,為她腿上被撞上的位置簡單的止血包扎。
「姐,我會不會死啊?」梅芷舞一般看著醫生上藥,一邊哽咽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傅婠。
「別胡說!」傅婠月兌口而出,待說完後她才意識到此刻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詭異,她竟然還握著梅芷舞的手,仿佛害怕她真的會消失一樣!
想到這里,傅婠內心沉了沉,看了梅芷舞哭的眼楮又紅又腫的模樣,心里終究有些不忍。
醫護人員為梅芷舞做了簡單的檢查,梅芷舞除了膝蓋下面的位置被刮傷外,就目前來說,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傷痕,應該沒多大的問題。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馬上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傅婠想到她等下反正也要去醫院,而梅芷舞現在不僅受傷了,剛到G市,只怕人生地不熟的,今天就當她發發善心做善事好了。
「還哭,醫生不是已經說沒什麼事了嗎?」此刻梅芷舞坐在機場內的休息室內,傅婠望著她縮在沙發上,一抽一抽的模樣,心里越發的煩躁起來。
梅芷舞有些怯弱的看了傅婠一眼,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出話來,「我只是太感動了。」
「感動?」傅婠冷笑,「你有什麼好感動的!」
「姐!」
「別叫我,我可沒那麼幸運,能做你梅小姐的姐姐!」傅婠挑了挑,淡漠的笑道。
梅芷舞見傅婠這麼冷漠的對她,心里有些難受,但是她也知道,上次在紐約,她和席漠臣的訂婚宴上,她那麼罵她,她肯定會很討厭自己的!
「姐,上次是我不對,你別生我的起好不好?」梅芷舞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眸,誠摯的望著傅婠︰「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我姐姐,你搶走了我喜歡了好幾年的漠臣哥哥,所以我把你當成了壞女人,但後來爸爸媽媽都有教訓我,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姐,你能不能原諒我,別生我的氣?」
那時候她以為只要和漠臣哥哥訂了婚,那麼她就會成為漠臣哥哥的妻子,和漠臣哥哥白頭偕老。
可是傅婠的出現,將她所擁有的一切全部打碎,不僅搶走了漠臣哥哥,還破壞了人人稱羨的訂婚宴,當時她真的覺得傅婠就像電視里演的那些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的狐/狸/精、賤/女人!
可是訂婚宴結束後,當她想躺在爸爸媽媽懷里委屈的哭泣的時候,媽媽突然打了她一巴掌,那巴掌用了好大的力氣,打得她耳朵都嗡嗡的響,當時她真的傻了,不明白一向疼她愛她的媽媽,為什麼會那麼狠的打她。
她以為媽媽會解釋,可是她愣愣的等來的卻是媽媽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見了她也仿佛沒看見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為什麼媽媽突然不喜歡自己了,而爸爸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想了很久,仍是沒有答案,既然如此,那肯定就不是她的錯,而是媽媽不再愛她了。
這樣的答案讓她很傷心,但更多的卻是對媽媽的怨,媽媽既然不愛她,那她也不愛媽媽了。
就這樣,從紐約到北京,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和媽媽說過一句話,知道十來天之前,媽媽突然留下一封信離開了家,爸爸卻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般。
那時候她才發現有什麼似乎不對勁,媽媽不僅是不要她了,媽媽也不要爸爸了。
她突然就好恨好恨媽媽!
她對爸爸說︰「爸,她都不要我們了,她那麼壞,爸你別為她傷心了!」
她說︰「爸,你再給我找個媽媽,我不要她當我媽了!」
那時候爸爸將她狠狠的推開了,生氣又失望的看著她,那是她第一次看見爸爸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爸,你是不是也不愛我了,我沒有了媽媽,是不是也不會有爸爸了?」
她難過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兩天,哥哥來敲了無數次的門,可是她就不願開,因為她等的不是哥哥,而是爸爸。
兩天後的晚上,爸爸終于來敲門了,他在門外說了很多,關于媽媽的過去,關于她還有一個姐姐,而那個姐姐就是她口中搶別人男人的「狐/狸/精」、「賤/女人」。
媽媽打她不是不愛她,而是媽媽對她很失望。
爸爸推開她,不是不愛她,同樣是對她很失望。
她一邊哭一邊打開門,對爸爸說她錯了,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她姐姐。
原來她除了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和爸爸和好後,爸爸很想媽媽,她也想,可是爸爸不肯去把媽媽找回來,爸爸說他做錯了事,媽媽不會原諒他。
她不知道爸爸口中做錯了事,具體是指什麼事,她只知道,她要把媽媽找回來,她不能失去媽媽,爸爸不能沒了老婆。
除了把媽媽找回來,她還要去跟姐姐道歉,她希望姐姐能原諒她,希望姐姐能接受她這個妹妹。
傅婠怔怔的看著梅芷舞好一會兒,在她的身上,她似乎總能找到自己所缺失的東西,偏偏那些東西,這輩子再也得不到了!
這時,包里的手機響了兩聲,傅婠拿出來翻開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以為我是聖母?」說完,她站起身,「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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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里寫到機場,月白此刻也在機場,十點的飛機,月白得抓緊時間換登機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