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看著懷里這個讓自己堅持活下來的可人兒,心中有著甜甜的滿足。
「我回來了。」蕭風努力的嗅了一下小雪身上的味道溫柔的說道︰是的,他回來了,他歷經生死只為了回來見小雪一面,得知她過得好不好,便會離開(仙人是不允許在凡間呆太久的,那會觸犯天條。天條是由無數的上古大仙編制而成的,是萬萬不能觸犯的!)。為何現在他卻怎麼也邁不開那離開的腳步,平日那輕如鴻毛的身形步法,現在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出去。
蕭風溫柔的把簪子戴在了小雪的頭上。
小雪感動的一臉淚水說不出話。「風哥哥沒有變,他還是和往常一樣,還是凡事都會想著自己,還是對自己那麼好。」
石清婉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蕭風,但蕭風卻始終沒有下文讓她有些失望,神傷。不是她貪圖那點東西,而是心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進去吧,進家里再說。」蕭天嘯招呼道︰他已經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蕭風本身就是無敵大將軍又是凱旋而歸,怎麼會自己走回來,沒有跟隨的人呢?
蕭風邁步隨小雪回蕭家卻輕而易舉,想轉身離開卻沉重異常,千難萬難,仿佛有大山壓身,讓他喘不過氣。
回到蕭家的大廳,蕭天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風兒,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是你步行回的家?」
蕭天嘯一問,眾人都疑問的看著蕭風,期待著他的答案。
蕭風呵呵一笑,掩飾他的尷尬,自己該怎麼說,又不能告訴他們,自己修煉成仙,馬上就會離去。不能再插手紅塵俗世。
正在蕭風不知所措時,蕭南的到來無疑解了他的困境。
「他性情高傲,居然無視皇上的封賞,非要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皇上也只能成全他貶他為庶民永世不得為官!」蕭南有些諷刺的講道︰
雖然是諷刺,但也解了蕭風尷尬的境界。對于是不是諷刺,蕭風卻不會在意了,也就沒有反口。因為他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不會再去在意理會那些身外之物或者什麼名聲。
「南兒說的是真的麼?」石清婉不敢相信的看向蕭風問道︰無論哪里,不管什麼年代,父母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
「是真的,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帶走小雪。」蕭風如實的說道︰他只是把回來看看小雪改成了回來帶走小雪。這是他臨時決定的,也是他想出來的變通之法。
「自己不能在凡間呆的太久,但是自己可以帶小雪一起去冰玉仙境啊!自己真聰明!」他為臨時想出來的變通之法而沾沾自喜。他現在卻還不知道冰玉仙境凡人是進不出的。
小雪很高興甜蜜的依偎在蕭風的身邊,「他回來只是為了帶自己走,呵呵呵,只是為了帶自己走。」小雪卻不會在意蕭風把她帶往何處,,只要和蕭風在一起,無論是哪里她都會去,哪怕去的地方是地獄,她也會義無反顧。只因為她愛蕭風!
這對蕭南無疑是個晴天霹靂。他怎麼也想不到蕭風做的是這樣的打算。「皇上賞他美女,他說是世間俗物,現在卻說要帶走小雪,這意味著什麼?」蕭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因為只會是一個結果。「小雪對蕭風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或者是蕭風愛上了小雪。無論是哪一個自己都不會得到小雪,他一直賭的是蕭風拿小雪當妹妹看。」
「帶走小雪,你要去哪里?在蕭家你一樣可以不問世事啊!」蕭天嘯問道︰他也不希望蕭風帶走小雪,蕭風帶走的不止是小雪還帶走了蕭南的一顆心。
「不,我必須離開,不能留在蕭家。我留在這里只會帶來災難甚至是滅頂之災。」蕭風真誠的說道︰
「我看誰敢?」蕭天嘯道︰
眾人都點頭表示贊同,他們都以為蕭風說的是當今皇上會找事。
蕭風無力的搖搖頭,為他們的一葉遮目,愚昧無知感到可笑。自己又怎麼會在乎皇上,自己說的滅頂之災不是單指蕭家而是天下的黎民蒼生。他所害怕的是蒼天天道的懲罰。
蕭風不再理會蕭家眾人,因為和他們說不明白。拉著小雪的手轉身回靜心苑收拾東西。
半夜時分,蕭風倚在窗前賞月,腦子里想著一連串不知所謂的問題︰「不知冰玉仙境有沒有月亮?和凡間相比哪個更漂亮?會不會是同一個月亮?小雪會不會喜歡?那里會不會很冷?小雪能不能進去?」
看來他也會擔心仙人住的地方,小雪可不可以進得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進了靜心苑,來到了小雪的房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南,他想趁夜色帶走小雪。蕭南剛剛伸出手就被人抓住,掙月兌不得。一閃身就被帶到了院子里,小雪卻毫不知情的熟睡著。
帶走蕭南的自然是蕭風。蕭南已經是宗師中期,能如此輕松帶走他的除了蕭風,世間恐怕再無第二人可以做到。
「我不會讓你傷害到小雪的。」蕭風冷漠無情的對蕭南說道︰
如果蕭南真的傷害了小雪,我想蕭風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蕭南,就算他是自己的哥哥也不例外。更何況他曾經還那麼恨他!
「我不會傷害小雪的,我愛她,我愛她絲毫不比你少。我怎麼會傷害她。我只是想要保護她。」蕭南歇斯底里的說道,絲毫沒有往日的風采,被蕭風抓到了現行,他已經絕望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蕭風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說道︰
雖然他放得下看得開了,但今天蕭南的作為又引起了他心底的殺意。半夜三更夜探小雪的房間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明天城外斷腸崖上,我們決一生死,決定誰最終擁有小雪的權利如何?」蕭南下了戰書,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只有以死相搏。
「不自量力。」蕭風嘲笑道,他為蕭南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可悲。蕭南什麼實力?自己什麼實力?就算是七年前的自己對付現在的他也是綽綽有余的。
「你不敢應戰麼?」蕭南斜著眼看蕭風挑釁的道︰
「好,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蕭風應戰道︰
「誰死誰生還不一定呢?」蕭南說完轉身離開。
……
斷腸崖上,蕭南一身白衣隨風飄揚,手持四尺的長青劍,顯得很是淒美。蕭風一身紅衣,手持無名寶劍,妖異非常。
兄弟倆都持劍而上,打斗在一起,招招凶險。雖然看似招招凶險,其實蕭風並沒打算殺掉蕭南,如果他想殺掉蕭南又何必這麼費事,揮手之間便可取其性命。
說他在戲耍蕭南也可,說他在鍛煉蕭南的武技也罷,總之蕭風並沒有取蕭南首級的必要。
但蕭南卻全力以赴,中者每一招皆可斃命!
正在兩兄弟打斗時,蕭家的人都趕到了斷腸崖。小雪一馬當先,蕭天嘯攙扶著石清婉,蕭天涯和楚天羽並排站在另一邊。
「住手,都住手。」石清婉帶著哭腔喊道︰
蕭南聞聲看去,分神之間,蕭風的劍就架在了蕭南的脖子上。「你輸了。」蕭風邪異的笑道︰
眾人看到蕭風的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都認為他要斬殺蕭南。
「風兒,不要。」蕭天涯開口哀求道︰
「風兒不要,不要……」都是在勸自己停手的聲音。
就算是蕭風的心境也不能不在意這種全是偏袒蕭南的聲音,他無助的把目光看向小雪,希望可以在她那里得到一絲慰藉。他已經習慣在小雪那里得到安慰了。
「風哥哥,不要這樣!」小雪道︰她以為只要自己講,蕭風就會听。卻不知她無意之間的一句話卻讓蕭風的心拔涼拔涼的了。
蕭風的手無力的垂下,無名劍也墜地。對于世俗,他已經心灰意冷毫無眷戀了。
蕭南卻在此時舉起了劍對準了蕭風的胸口,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這一生都不會再有的機會!可他在此時也猶豫了,不自覺的猶豫了。
「要不要一劍刺下去殺了蕭風?」蕭南的內心在激烈的爭斗。
蕭風卻在此時迎著劍尖超前走了一步……
他感覺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如果自己讓劍刺穿了心會不會好一點?他想知道劍刺穿了心會不會也是這種疼痛?
當劍刺穿了蕭風的心髒,他卻笑了,滿足的笑了。鮮血流出來的溫度讓他感覺到很舒服,溫暖!
因為身體受傷很重,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整個人都顯得孤獨而又可憐!
蕭南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想不到蕭風會主動迎上他的劍自殺。
石清婉直接昏死過去,她接受不了這種事實,結果。自己的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兩個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啊!對一個母親來說,沒有什麼事是比這件事更殘忍的了!
蕭天嘯扶住石清婉讓她倒在自己的懷中,他也是悲痛不已。
此時的小雪卻淚眼模糊的朝蕭風跑來,她還不明白蕭風為何會如此選擇?
如果讓她知道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引起的,她會不會直接以死謝罪呢?
看到眾人的反應,蕭風滿意的笑了,「原來他們還是在乎自己的,而自己也該離開了。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也好,永遠的斷了他們的念想。」蕭風在心里想到︰
蕭風轉身向懸崖跳了下去……
小雪情急之下伸手去抓蕭風,也緊跟著跳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