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嗎?似幻似真,張小錢已經分不清事實的真相。
猛地,她從床上坐起來,額上滲著一層薄汗。
昨天那場舞會帶給她的驚嚇實在太真實了,她忍不住輕撫雙唇,百思不得其解,昨天的唇上的溫熱是現實還是做夢呢。
唉,都怪自己平常白日夢做多了,這下,是發夢是現實都分不清了。
某女正十分納悶地糾結著,全然沒意識到旁邊有位大帥哥。
「咳咳」某人似乎很不爽自己被當成空氣忽略掉。
張小錢愣蒙蒙地轉過臉,嚇得彈跳開來。「你怎麼在這?」
「我在這好一會了。」顧雨晨溫柔的臉黑了黑,不悅的說。
「你干嘛誤闖閨女房間?你不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嗎?」張小錢用看誤闖民宅盜賊的目光看著他,沒好氣的斥道。
「這是酒店,我只想說,你再不起床,就自己一個人搭車回台北。」他嚴肅打斷。
「啊……?等一下啦,昨、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張小錢怪不好意思的湊到他面前,吞吞吐吐地細聲問。
「發生什麼?難道你還期望跟某人發生一夜?」某男似乎寫滿笑意,在某女看來,就是鄙視加蔑視。
「算了,當我沒問。」張小錢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精神是否錯亂,難道,真的是自己做了白日夢。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喬氏集團上班?」話鋒一轉,張小錢連忙扯到正事去。
「回喬氏上班?你不是早被炒了嗎?」某男大打問號。
「可你說會讓我回去工作的啊,你不能耍賴,咱們,咱們蓋過章的。」張小錢舒展愁了的眉苦了的臉,一臉的憤怒反駁道。
「什麼時候?我只說過會讓你有工作,可沒說過讓你回喬氏集團上班。」
「好了,你先回家整理一下,明天到我家報到!」他笑得很無辜,公式化的吩咐道。
張小錢深感不解︰「干嘛到你家報到啊?」此時的她郁悶得直想捶一捶胸,頓一頓足!
「我家管家最近不舒服,你去幫我照顧。」
「我幫你照顧管家,我是你家的女佣嗎?」張小錢覺得火大,心里直罵他是混蛋禽獸,真是費盡自己那麼多口舌,低聲下氣地討好他。
張小錢斬釘截鐵堅定不移地拒絕︰「我不去。」
他大方的說︰「月薪十萬。」
「我去!」一道尖銳的音線猛地響起,張小錢眨著眼楮一臉狗腿的誠懇討好的表情。
當再次邁步走進眼前這棟熟悉的高級豪華公寓時,張小錢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惡,這貧富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估計就算她再省吃儉用的,工作個十幾年,都買不起這里一套最小戶型的房屋。
而顧雨晨這個家伙,他家的院子就來得比她家大,果然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一開門,一只身形龐大的白色聖伯納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出門外,直奔向一道嬌小的身影,然後一撲,張小錢一摔倒在地,眼瞪得燈籠大,嚇得大氣都不敢大喘一聲。意外地,白色聖伯納犬極其熱情地將口水抹在她臉上。
顧雨晨震驚,小白除了他外,對所有人都是很排斥的,但現在在他看來,小白似乎很高興見到張小錢。就連他,都沒享受過小白如此熱情的擔待。
顧雨晨一臉滿是不解。
他的公寓,每周會有固定的鐘點清潔工來打掃房間,但自從上次的鐘點清潔工似乎對小白有虐待行為,他二話不說就把她給辭退了。
這次剛好她主動找上門,他「大發善心」才將女佣這個職位給了她。不過,也正好,小白對她不但不排斥,還相當地喜歡,這也算幫了他一個大忙。
「小白……」
顧雨晨輕聲呼喚,興奮的大家伙听到了主人的召喚,神情一抖擻,搖乞著尾巴,來到顧雨晨腳下,無辜地磨蹭著撒嬌。
顧雨晨伸出大掌,張小錢也忙不迭地伸出小掌。
不料,某男的大掌是撫向‘小白’的大腦袋,他的手掌親昵撫模著毛茸茸的大腦袋,還傾來,輕輕親了一口。
張小錢冏……,目光犀利的瞪著這對令人作嘔的主僕。敢情這位就是顧大總經理親愛的管家?
張小錢原就不喜歡小動物,更何況眼前的這只和「小」字根本扯不到邊,還‘小白’咧,她看叫‘全白’還差不多。
大家伙還會錯意識,以為身後的人充滿嫉妒,認為它只愛眼前主人。于是興奮地、不停地擺動著尾巴,在兩人之間來回走動。
顧雨晨見到張小錢還躺在地板上,神態自若的抱怨︰「你怎麼現在才過來,蝸牛都爬得比你快。」
「我跟小白都餓了,你給我們做飯去。」張小錢表情呆滯,欲哭無淚……
跟著顧雨晨走進房門,看到里面的裝修和擺設後,張小錢又是一陣悲憤,一種名為羨慕嫉妒恨的情緒不斷膨脹起來……
明亮如鏡的白色瓷磚,光華流轉的水晶吊燈,精美細致高檔的家具擺設,看上去清新而又不落俗套,華麗而又不顯得太過張揚。
顧雨晨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二話不說掏出皮夾,唰唰唰抽出了幾張紅票子。
張小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都說男人掏錢的樣子很帥,此話果然不假!
顧雨晨微眯著眼楮看著傻愣愣的張小錢,臉色漸漸有些暗沉,忽然沒好氣的指揮道︰「還愣著干什麼,買菜去!」
「好……立刻,馬上!」張小錢眉開眼笑,心里樂開了花,連忙退到門邊,朝顧雨晨揮了揮手,「等我回來哈,很快!」
張小錢捏著幾張粉紅票票興奮不已,屁顛屁顛的來到菜市場,奔波于數不盡的攤位之間,在口水飛濺的砍價中買到需要的蔬菜和肉類後,又屁顛屁顛的回到公寓。
張小錢乘電梯上了樓,掏出鑰匙對準鑰匙孔正要開門,但鑰匙還沒有入洞,兩扇門忽地自動打開。
一個男人以主人的姿態出現在門內,右手捏著門把,陰嗖嗖的開口︰「你果然是比蝸牛還慢?」
一時間,張小錢臉色黑沉了……
而顧雨晨似乎在她出去這段時間洗了澡,正用干帕子單手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上身光溜溜紅果果,下面只圍著條浴巾,晶瑩的水珠順著發尖滴落到光滑的胸口,渾身散發著洗發水和沐浴露的淡淡香氣。
一直以來張小錢就覺得男人在洗澡後最具誘惑力,特別是圍著浴巾濕著頭發的男人,再加上顧大老板本來就挺帥氣,張小錢一眼望去就再也無法移開視線,色迷迷的看著他露出的部分,稀里嘩啦的咽著口水。
顧總轉身來到沙發前,慵懶的坐下,隨意拿起一本雜志翻開來看,腰間松松斜斜的圍著條浴巾,似乎隨時都可能落下來,身材修長挺拔十分有料,優質的頭發濕潤的滴著小水珠,看得某**鼻血差點當場飛濺!
張小錢走過去揚了揚手中的食品袋,看著顧雨晨滿是抱怨的眼神,安慰道︰「顧總,您稍等會哈,我很快就做好菜了。」
「最好是這樣。」顧雨晨帶著磁性的音線慵懶地說著,轉身埋入一本雜志中,以轉移自己餓空空的肚皮。
張小錢咬緊牙關做出道道皆辛苦的四菜一湯。終于順利完工,精疲力竭中唯一的安慰就是自己褲兜里偷藏買菜剩下來的幾百塊。
還沒把菜端上桌,顧雨晨跟小白主僕二人早早就等候在那里,看來,他們真是餓了。
菜式簡單,菜色不奢華,而且味道也不怎麼樣。
可是,對面主僕二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你一口,我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顯然沒有意見!呵呵,張小錢暗吐一口氣,生怕自己再次遭受吐糟。
小白長得機靈乖巧,一雙眼楮圓溜溜的,很是乖巧的蹲坐在顧雨晨的椅子旁,等著主人喂食,看起來十分可愛。
而張小錢因為忙碌了半天也餓得半死,連忙也不請自入,默不作聲地在餐桌坐下,拿起碗筷,就一個勁啃灌,狼吞虎咽。
這一餐雖然不是什麼色澤鮮艷香氣宜人的飯菜,但大家都吃的很歡快很有味,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主僕兩人吃的秀氣雅致精細,張小錢則吃得粗魯難看,而且大部分菜都進了她的肚子。
吃完飯之後,顧雨晨看著餐桌上的殘局,很習慣性的用指揮的口吻說道︰「洗碗去。」
張小錢吃的太多,撐得癱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于是理直氣壯的狡辯道︰「顧總,等一下嘛……」
圓潤秀氣的腦袋忽地閃過一絲狡猾,「耶,顧總,不曉得你有沒有听過這麼一句話,听說啊,會做家務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特別是穿著圍裙洗碗的樣子,簡直就是廣大女性心目中最心儀的好男人經典形象,什麼樣的女人看見了,都會被瞬間秒殺哦!」
他怔了怔,神情頓時有些為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看我洗碗?」
張小錢連忙點頭,慷慨激昂的鼓勵道︰「顧總,這是難得的練習機會哦。」
顧雨晨听完緩緩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張小錢,眼底似乎閃動著詭異的光澤,嚅動著唇角,就在小錢童鞋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的時候,他神情大變,吼道︰「還不快去洗!」
張小錢被嚇到,灰頭灰臉地跑進廚房。
這養尊處優的男人真是一點都不能忽悠,總有一天,張小錢她一定會把他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他苦苦向自己求饒。
吃了悶虧,張小錢苦著臉認命的洗起碗來,還好有著吃飽撐著的肚皮安慰一下……。
他的聲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是想說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我一听頓時來了興趣,趕緊問︰「什麼東西?」
他頓了頓才說︰「就之前在浴場那里,你穿的那條裙子,既然你穿過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送人,就只好便宜你了。」
一想起那條豪華閃亮得讓人眼花繚亂的裙子,張小錢頓時感動得就差眼淚鼻涕沒流了,她可是打從心眼里喜歡呢,于是由衷的贊嘆道︰「顧總經理,您真是太體貼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顧雨晨不由得,一陣輕笑聲,他顯得好整以暇︰「嗯,想要感謝我的話,就把你的廚藝提高!」
轟,張小錢尤被雷電擊中似地一個怔住,想不到這黑心月復的家伙還是感受到了。她是不是得叩天拜地感謝他沒在飯桌上提出來呢……
為了小白的正常生活,顧雨晨要求張小錢除了每天煮三餐、打掃、洗衣服外,還得每天帶著小白大人到公園散散步。就這樣,張小錢的‘犬’佣生活正式開始。
小白大人的狗屋在房外,但它老愛往屋內跑,還好它沒有四處拉屎撒尿的,這就讓張小錢輕松很多。
小白大人雖然個頭龐大,可性格很溫馴,每天吃飽就睡,睡飽又吃,不亂吠也不亂跑,乖巧的躲在自己的小窩玩骨頭享樂。
張小錢起先對它有點反感,但幾日下來,發現這只毛皮動物其實很可愛。
它在每次見到她時,總會親切的迎上來,興高采烈的在她身邊繞來繞去,或磨蹭她的腿。在張小錢蹲下來撫模它的額頭時,它就會舒服得閉上眼,似乎很是期待別人的疼愛。
張小錢有時會拿著骨頭,帶著它在院子里玩耍,它就會興奮地打滾、奔跑、跳躍。
顧雨晨坐在院子的遮陽傘下,悠閑地喝著咖啡。
看到張小錢與小白之間的互動,說不驚訝,那是假的。想不到,一向生人陌近,脾氣孤僻冷傲的小白(性格跟它主人同出一格)竟能如此輕易就接受了張小錢。
該是說它這只公狗呢,還是說它從張小錢身上看到貌似主子的樣貌,這似乎不可能吧,狗哪有識別樣貌的能力啊?顧雨晨不禁抿嘴自嘲,踫到了張小錢,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嚴重下降。
于是一家三口,就在這樣還算其樂融融的氣氛下共同生活了一個多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