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面皮上揭下那張宣紙來,上邊的字花得慘不忍睹,我伸著衣袖往面皮上揩了揩,揩了一袖的墨漬。我將宣紙舉到他眼皮下,委屈道︰「你看都花成這樣了,我怎麼看得清是熄火的熄還是夕陽的夕。」
火熄怒不可遏,道︰「既然如此,今日本君就讓你將本君的名字‘火夕’罰寫一萬遍,不寫完不許休息。」
我縮了縮身體,甕聲道︰「對不起我不會寫字。」
火熄送給了我一個無比森森的笑︰「這個簡單,本君寫一個模板你照著畫一萬遍也是可以的。」
我頓覺腿有些發軟,干干笑道︰「凡事好商量,好商量。」
火熄笑得愈加刺眼了些︰「那就兩萬遍。」
我立馬嚎道︰「一萬就一萬!我這就去寫!」
他好心問︰「還需要模板麼?」
我道︰「不用了!」
……
結果我墊著凳子趴在火熄的書桌上寫了一夜他的名字,差點寫得我全身痙(蟹)攣口涌老血。
「火夕」這個名字從此在我心中暗自播下了仇恨的種子。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我是非一般的君子,多等幾個十年也等得。總有一日,我也定讓那廝將我流錦的名字寫個幾萬遍深深刻進他腦海里讓他每每想起就羞憤欲死而不能自拔。
***
一大上午了,火夕那廝不曉得哪里來的興致竟一直坐在書房里看書寫字,連茶也未多喝幾口,可算折騰死我了。
今早我一大早便被人拽起,一直蹲在桌上磨墨到現在,腰也酸手也疼。真是難為我如此有耐心能堅(蟹)挺到現在而不倒下,也只有眼下這個時候我才能將火夕想象成我手里的墨塊任我打磨和摧殘。
「怎麼,白天你也有磨牙的習慣麼?」桌前的火夕冷不防地問。
我回過神來,恰好對進他的鳳目里,疑惑道︰「咦我在磨牙麼,我明明在想你。」
火夕眯了眯眼︰「莫不是你一想本君就會磨牙?」
我深表贊同︰「嗯听你如此說,那就應該是。」
火夕怒道︰「磨墨!再磨兩塊墨!」
我委實太憋屈,火夕這團火如此反復無常,叫我措手不及。
我松了松又酸又痛的手腕,由于身子太小是蹲在書桌上磨墨,累得慌,便干脆一坐在書桌上,扔了墨塊悲憤道︰「再磨兩塊,你能寫那麼多麼?老子不干了!」
火夕雲淡風輕︰「不磨一會兒沒飯吃。」
我思量了下,又默默地拾起了墨塊。
恰逢此時,有仙婢來報,道是鳳族的畫瀲仙子求見。
火夕便挑了挑修長的眉,難得一派溫和地笑睨著我,我立馬全身汗毛十分警惕地豎起,只听他道︰「流錦不想磨墨也可以,只要替本君打發了鳳族的畫瀲仙子本君就不讓你磨。」
我一听,生怕他會反悔,當即跳下了書桌往書房外奔去,道︰「神君寬心,且看我替你擺平一干花痴仙子,你說話不可賴賬!」
火夕道︰「自然是不會賴賬。」
ps︰唔漲收某雲就更得勤快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