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與妖王獨處,我就已經很忐忑了。我們魔族與妖族沒什麼糾葛來往,若是眼下我得罪了妖王,那怕就會有個什麼糾葛來往了。這要被父尊知曉是我從中作梗,恐怕會弄我。
可火夕那廝向我投來的這勘堪一眼,不僅使我愈加忐忑,而且還壓力腎大。他莫非還真指望著我能替他殺了妖王啊?噯饒了我罷饒了我罷,我還真干不來那事兒,英勇就義與奮力保命,還是後者更有吸引力一些。
「過來,給本尊斟酒。」見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干淨了,妖王方才挪步走回了殿首,冷不防道了這麼一句。
我連忙對著邊上把守的小妖哆了一句︰「你們大王叫斟酒呢你還愣杵著做什麼!」
小妖不慌不忙地抬眼白了我一眼,道︰「大王叫的是你。」
我抬頭看向妖王以做確認,看他到底是叫的我還是叫的一邊的小妖。
結果妖王邪魅一笑,笑得我頭昏眼花,道︰「怎麼,你不願意服侍本尊麼?本尊正是要你斟酒。」
這下不得了,在仙界時火夕那廝牛氣沖天讓我服侍過,誰讓我吃他的喝他的;可眼下這勞什子破妖王不過一只墮落神獸,居然也敢喊老子給他斟酒!想想都讓人覺得十分生怒!
……于是我上前去給他斟酒。
趁我斟酒的空檔,妖王湊過身來,手拈起我的一搓頭發,放在鼻尖嗅了嗅,問︰「你叫什麼?」
我霎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遂我縮了縮肩膀,將頭發自他手里扯了回來,好心道︰「你還是莫要再聞了。」
妖王他心情看似不錯,道︰「害羞了?」
我老實道︰「許多天不曾洗頭了。」
不想妖王的嘴角冷不防僵硬了下來。
我便又改口道︰「雖然有些天沒洗了但頭發還不是太髒,我發質好,不容易髒。」
這下妖王端酒杯的手也僵了。
恰恰此時,有小妖送來一壺新酒。壺身成紫玉色,一看就頗貴。
是那酒壺頗貴。
小妖還未來得及將那壺酒擺在妖王的桌幾上,妖王便擺了擺手,讓小妖將酒送去了內殿。隨即妖王側頭對我不明意味地笑︰「內殿伺候。」
聞言我甚歡心鼓舞,內殿應該是個好地方,沒有眼下這般妖多眼雜,想怎麼伺候就怎麼伺候。到時火夕也可過來,同我一起伺候。
當然火夕定是用拳腳法術伺候。他本就是來殺妖王的。先前我還覺得此事太過冒險,若是被妖族群起而攻之,不值當。但眼下到了內殿就不一樣了,關鍵是沒有誰出來阻擋,想必火夕一人之力就可將妖王收拾得服服貼貼。我在一邊觀賞指不定還能隨手嗑上兩把瓜子。
遂我連忙點頭︰「快,快,去內殿!」
妖王帶著我幾番彎彎繞繞,去了內殿。
妖王不愧是妖王,內殿的布置奢華得緊,左一塊輕紗右一塊薄帳的,看得我是眼花繚亂。
但再繚亂都及不得我側頭再度看妖王時的繚亂。我眼皮不慎又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