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仙的智慧與文化實在不如我,我與他幾番彎彎繞繞下來,他仍舊是不曉得我是哪家童子,而我卻曉得了司醫神殿該往哪個方向走。
我站在司醫神殿的大門外,已月兌下了腕子上的縛靈玉,儼然一副中規中矩的仙子打扮。還不待守殿的兩個童子開口問話,我便先掏出了一串白玲甩搭了兩下,上前道︰「司醫神君人可在里面?本仙子奉了畫瀲仙子的吩咐,特來此地向司醫神君詢問火神的病況。」
倆童子見了那一串白玲,果真不敢怠慢,當即引我入了司醫神殿。如此看來,高貴端莊的畫瀲仙子在這九重天該是有點分量。
我私以為,但凡是司醫的都應該是年輕有為且氣質清爽,比如我們魔界的闌休。闌休雖不是個專業司醫的,但療傷這方面還是甚為嫻熟得當。
可這仙界的司醫神君大大顛覆了我的價值觀。不想卻是一個毫無看頭的老頭,胡子都拖了老長。
司醫神君見了我頗為客氣,作揖和氣道︰「不知畫瀲上神遣仙子前來,是有何要事?」
我也不嗦,開門見山道︰「畫瀲仙子讓我問問司醫神君,火神的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三清太上老君那安魂燈能穩住火神的元神七七四十九日,莫不是司醫神君還真想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才想出救治之法罷。」
司醫神君連忙道了兩聲「不敢」。
我便又問︰「是否當真鑽研不出來救治之法?這三界六道,除了司醫神君之外,還有哪個能救火神?」
司醫神君與我打官腔︰「還有西極佛祖,只可惜眼下佛祖正與四海八荒出關的帝君下棋,不得打擾。」西天如來,哪里是在三界六道之內。
「除了佛祖呢?」我問。
司醫神君模了模胡子,沉吟了下,道︰「除了佛祖,那便只有魔界。然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心下一沉︰「你說清楚些。」
他道︰「我雖不知火神如何受的傷,但其體內卻有水火兩重屬性相互抗爭得不到紓解,故無法痊愈。火神體內的火屬性,可去南極上古窮州采取凝露草,而那水屬性,非得魔界至寶冰魄吸出不可。」
魔界至寶冰魄?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我卻從來沒听說過?
司醫神君道完又嘆了一句︰「只可惜,此事萬不可對天帝提起,否則三界又是一番動(蟹)亂啊……」
我立馬問︰「南極窮州在哪里?」
司醫神君道︰「一路往南直到天界盡頭。只是窮州有窮奇猛獸守護,輕易取不回凝露草。」
「這個你且不用操心」,我不多做停留,邊往司醫神殿外走邊道,「司醫神君就準備好拿到那兩樣東西之後該如何醫治火神罷。畫瀲仙子神通廣大,定會代為拿到那兩樣東西的。」
後面,司醫神君那老頭喜出望外地應下。
在回去焱采宮的路上,我看著那打高貴端莊的畫瀲那里弄來的白玲,有些氣悶。我實在應該弄別的宮里的信物的,眼下還要頂著畫瀲的名頭去做善事,真真是太便宜那高貴端莊的畫瀲仙子了。
我隨手一揚,便將那串白玲扔出了九重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