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媽怎麼了?」簡寧下班到家,看著丈母娘一直就沒有出來,這有點不尋常,以往自己下班,丈母娘就一定會在門口守候著的,換了身上的衣服看著王冉問了一句。
難道是跟王冉吵架了?
「沒事兒。」
王冉也沒往深了說,推簡寧出去吃飯,簡寧一直到吃完飯王媽媽還一直沒有露面,正好晚上要給鬧鬧洗澡,簡寧借著這個由頭自己在門上敲了兩下︰「媽,鬧鬧要洗澡了。」
鬧鬧洗澡沒有王媽媽什麼事兒,但是王媽媽一貫都是站在外面能搭把手自己就上,要是不需要她,她就不管了,看看就好。
老太太從臥室里起身,眼楮哭得通紅,看了簡寧一眼,點點頭就走過去了,簡寧一看丈母娘哭了,這是跟誰啊?因為什麼?一貫王媽媽在簡寧的印象里就比較活潑的個性,也不怎麼發脾氣生氣的,今天這是誰惹到她了?
孩子洗完澡,王媽媽說今天自己有點累,叫王冉自己看著孩子。
「行,媽你回去休息吧,還有人幫我呢。」
王冉答應的很是痛快,王媽媽回到臥室里,她是肯定睡不著的,自己就跟自己鬧心,也不願意跟王爸爸講,畢竟自己家的事兒這些爛套的,說出來多丟人,也是怕王爸爸心里笑話,那再不好也是自己娘家,懶得去扒他們的丑事兒。
王爸爸這人本來就比較悶,你說還想叫他哄人,見王媽媽不說自己也沒有話說。
*
夏侯蘭跟外婆一前一後的上樓,把外婆送回家,這醫院那邊還沒有人看著呢,夏侯蘭除了周末去醫院陪陪外公,其他時間你要是叫她送個晚飯什麼的,她還行,不然她也沒時間。
「喬芸要是能養孩子就養,不能養,扔馬桶里就淹死。」
夏侯蘭說的不夠解恨,那你自己生的孩子,這邊給那邊給的,你是干什麼吃的?
外婆氣呼呼的站住腳了,對著夏侯蘭就來了︰「你趕緊回去吧,看見你我心情不好,敢情不是你家孩子了,你說淹死就淹死了,你怎麼不把你孫女給淹死?」
夏侯蘭一听她媽這話,不管是開玩笑也好,在氣頭上也好,那孫女是親的啊,孩子還那麼小,媽這樣說不就盼著孩子不好嘛,哪里還能有好臉色看。
「我看我這個當女兒的啊,說什麼就都不行,不讓你去找人家,你不信每每就總找,然後踫一鼻子的灰,我是拿著錢,我還落不到好,那這樣也行,以後我還不管了,有這個錢,我干什麼不好。」
夏侯蘭自己也委屈了,她月月給娘家錢,你看一千塊錢是小事兒,那架不住長年累月啊,一年多少錢?那不是固定就每個月一千,她爸生病她媽身體不好,小聰這個那個的,那樣少跟她要錢了?自己一個好沒落到,最後還弄了一身的不是,她可真是拿著錢買罪受。
「你別總以為你花兩個錢,你怎麼怎麼了不得了,我跟你爸不用你錢……」外婆也是不能激的個性,叫女兒把自己給壓住,她肯定就不干,加上本身心情就是不好。
當將門甩上,夏侯蘭吃了一鼻子的灰,夏侯蘭個性其實跟外婆差不多,一看自己媽這樣,那行,你不是不要我錢嗎?我要是在給你錢,我就是賤得慌,拎著包就下樓開車直接回家了,誰愛管誰管,她不侍候了。
喬芸看著小聰被外婆抱了回來,自己也分不清心里的感覺了,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一方面就盼著孩子能被王冉養了,這樣她的壓力就小了,另一方面也舍不得,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起身伸手接過來孩子。
夏侯蘭一撤,這外公看病就出問題了,外公買過醫保,但是這種醫保還需要個人出一部分的錢,外公看病也好什麼都好,錢還真就是夏侯蘭出的,你看夏侯蘭人家底氣足,那是她真的為娘家花錢了,夏侯令在怎麼孝順,叫他掏錢,他可沒有他姐那麼痛快。
醫院催款,外婆這邊就合計,錢怎麼就花的這麼快呢?
自己手里實在就沒有錢了,叫喬芸給弄的,家里現在除了就那一套房子狗屁都沒有,外婆就沒弄明白,你說過去自己的生活過的挺好的,願意吃什麼就吃,願意買什麼就買,怎麼就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給老兒子打電話,叫夏侯令送錢,夏侯令在電話里答應的挺爽快的,可跟典韋一踫面,典韋不是親生的,典韋得為自己家想。
老人有三個子女,三個子女就都有贍養的義務,怎麼現在就讓他們家自己出錢?這次出錢不是一個特別大的數目,典韋就是自己拿了,她拿得出來,可問題這次拿了,以後怎麼辦?
大姐就沒管?
夏侯令說媽跟大姐吵架了,吵翻了,媽在電話里就說了,以後不用大姐管了。
「我大姐也是的,跟我媽吵什麼?養育她一場,你看看她那樣……」
典韋在心里諷刺,你們家就是靠你大姐,要是沒你大姐,還有這樣的日子過?不管夏侯蘭這人怎麼樣,對典韋來說,這大姑子人還算是不錯,畢竟搭他們身上也是不少的錢。
「你少說這話,爸媽你以後就都管了?爸現在住院啊,一方面沒人照顧,你還打算跟過去似的一天一天輪?你別指望我啊,我還得上班,我還得管著孩子,你要是願意,你就搬回去,你侍候你爸去,洗衣服端屎端尿的。」
典韋先把丑話說前面,在想跟過去似的折騰自己,門都沒有,那是你爸,不是我爸。
夏侯令孝順,可真叫他干點什麼,他還是不行,他都是指望著典韋,典韋既然先扔話了,夏侯令自己心里也打怵。
典韋去接女兒放學,要說典韋這個媽,也算是盡責了,夏侯芳晚上上晚課,手機就開著,典韋得听,得確定女兒是不是在上課,誰知道她有沒有談戀愛亂七八糟的,這樣的費用典韋舍得,為了孩子真是一切就都拼了,你看這個錢其實她可以不花的,她可以省下來的,但是為了孩子好,不值得花的錢她也願意花,換個角度,要是外公需要用錢,就是應該花的,典韋自己也得在心里過一遍,實在不行了,推月兌不過了才能給花,誰叫芳芳是她親女兒了。
芳芳說餓,典韋領著女兒在肯德基吃完的才回家,在路上典韋就說。
「你爺爺就是沒事兒找事兒,好好的又癱瘓了,這不是給大家找麻煩嗎。」
夏侯芳有點不願意听媽媽這樣說,那畢竟在怎麼樣也是爺爺,雖然感情沒有多少,那媽媽對著姥姥姥爺都挺好的,姥姥要是有個病痛,媽媽還立馬就會過去呢,怎麼到爺爺這里,就變成爺爺自己願意癱瘓的?
翻著小白眼。
「媽,你以後少在我面前說我女乃家的人不好,我什麼都明白,不用你總這樣告訴。」
好不好她自己有眼楮,自己也會看,不需要媽媽在里面挑撥離間的,芳芳下意識就認為典韋這樣的就叫挑撥離間,不然為什麼從來不說姥姥姥爺的不好?姥姥姥爺難道就真的那麼好?不過就是因為是你家里人,你想叫我跟姥姥姥爺親近一點,她能理解,但是討厭媽媽這樣做,不夠大氣。
這給典韋氣的,你說這孩子,就說她女乃家一點話,就說自己是故意的,她故意什麼了?到底還是他家人,自己都不許說不好,得,以後她也懶得說了。
外公人在醫院終究就不是長久的辦法,外婆想帶外公回家,可回家了誰侍候?這又是一個問題,在醫院的話,至少這方面還是有保障的,可問題醫院天天攆人啊。
外公一天就離不開人,外婆就坐在床邊動彈不得,一會兒他尿了自己得給收拾,還得換褲子,一會兒拉了,把外婆都要給弄瘋了,別說外公的大便,就是夏侯芳、姜維他們小時候外婆就都沒帶過,因為覺得孩子髒,這個撒尿那個拉屎的,她不願意侍候,誰知道老了老了,自己淪落到這地步了。
月兌下來的褲子總要洗的,你不洗難道還有人幫你洗?
外婆一邊給外公洗褲子一邊哭,那邊病房里的人跑過來找外婆︰「趕緊的吧,你家老頭摔地上去了……」
外婆扔掉手里的衣服就往病房跑,外公看不見外婆他就不听話,就故意作人,反正叫著看著是挺反感的,一個病房就沒有不討厭外公的,在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外公沒有辦法自理,弄的病房里總是味道,誰一進來,一聞那個味兒就受不了了。
「你這個作死的老頭子啊,你是要累死我啊……」
外婆跟別人一齊把外公弄回到了床上去,外婆一邊哭一邊罵,外公自己心里其實什麼都懂,也明白外婆就是嫌棄他了,自己老了,沒人管了,心里也是上火。
外婆坐在外面哭,有人在勸她,說人老了就會這樣的,你也沒有辦法。
「叫兒女來吧。」
外婆苦笑︰「都忙,都忙啊。」
她能叫動誰啊?一個兩個的就都不管,可著她一個人糟踐。
三叔家兒媳婦這懷老三了,听兒媳婦的話,把三嬸接回來了,三嬸有幾天沒跟三叔說話,大清早做完飯,家里的工人陸續就都來了,五點要上車往城里面拉,去干活呢,王爸爸也來了。
「大哥吃飯了沒?吃一口吧,今天有你喜歡的。」
三嬸跟王爸爸說了一聲,王爸爸也沒吭聲,自己拿著碗就去吃飯了,王爸爸現在幫著弟弟干活,一個月少不少的一萬塊錢劃拉到手那就是小意思,三叔對王爸爸照顧那是一定的,但是家里工人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價格了,有時候他要到處跑,就顧不上,工人中午還得吃飯,這些王爸爸在,三叔就放心,畢竟都是一家人,沒人坑他,他這一天天折騰的,今天這里一趟明天那里一趟的,旁人看著他家錢多,也不想想,他多挨累啊,吃不吃什麼好的,穿他也不講究,弄這些錢無非就是為了孩子將來生活的好唄,給孫子的,給兒子的。
兒媳婦這還懷孕呢,大清早就過來幫忙了,這當公公婆婆的眼楮就都看得見,對外三嬸三叔都是一致的,認為這兒媳婦找的一點都沒有錯,大方得體還懂事。
「大爺,你多穿一件吧,外面冷。」兒媳婦看著王爸爸穿的有點少,自己拿了一件勞動服就趕緊給王爸爸送過去,饒是王爸爸這樣話少的人,跟佷媳婦還挺有話說的,覺得這孩子好,主要也是人家會來事兒。
三嬸看著兒媳婦,推她回家︰「回去吧,這邊不用你,你現在也挺不方便的,要是覺得無聊,就回你媽家,跟你媽聊聊天。」
三叔的兒子畢業之後就在家里幫忙了,家里的事兒太多,他也不能出去找工作去,工商局稅務局這都需要有人跑。
三叔剛開始做挖井的時候,整個縣差不多十萬人口,就他一家做,一年到頭那賺的錢就老鼻子了,後來吧,家里房子翻蓋了,車也買了,工地距離家太遠,這就一定要有車才方便的,外人看著就想研究,你們家怎麼就突然有錢了?小車也買了,還給兒子在城里買房子了,錢哪里來的?大家就都是親戚,人家就來給三叔打工,你也不能不讓人家來,人家來學會了整套的流程,買機器就過來求三叔,三叔是最早買機器的,那時候花了一百六十多萬,並且沒有帶過款,通過他買,怎麼也能便宜個一兩萬的,老王家的男人就有一個通病,人比較實誠,太厚道了,明知道人家是要做這個,三叔領著去買的,然後別人在去別人家學習,弄的現在一百多家就都做這個,原本打個井要三四萬,利潤是很厚的,一天打四五個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呢?現在六千一口井,因為做這個的太多,弄的利潤很是薄,三叔看著現在這塊就是不行了,那自己就去發展別的吧,可是他一做,就架不住跟風的。
今天出去一天,毛錢賺了一千,然後壞了兩個車胎,得,自己搭進去三千塊錢,好在別的地方還有進賬。
晚上三叔留王爸爸在家里吃飯,三嬸殺了一只雞,三叔拿出來一瓶黃酒。
「別人送的,度數也不高,跟啤酒是一樣的,我昨天喝了一點,哥咱們倆今天來點。」
王爸爸不吭聲是不吭聲,但是自己兄弟,心里頭就掛著,怕三叔手里就沒有流動的錢,他家不是有嘛,就問三叔。
「不用,有別的進賬,現在是不如以前了,以前總去銀行存錢,那人家一看,你家效益不錯啊,現在一個月半個月的都看不見錢,也習慣了,我現在是老了,也是文化不行,光靠著用眼楮去看,也看不出來別的商機了……」
王凌總說是王女乃女乃偏心,偏疼老大老二老三老五,就不偏疼他爸,所以他爸日子過的不好,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王女乃女乃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家底,這幾個兄弟就全部都是自己干起來的,三叔結婚的時候條件還不如王爸爸呢,什麼都沒有,自己跟王冉也是說過,為什麼要養果樹,那就是小時候吃不到,真的吃不到。
看著別人家有顆棗樹就饞的跟什麼似的,自己家沒有啊,那時候小孩兒哪里就有零嘴吃,等人家都摘完了掉在地上不要的,三叔撿起來放進嘴里,覺得那個味道真好吃,自己就想,要是有一天他能種棗樹,他就躺在樹下吃個夠。三叔算是說到做到了,這些年自己養的果,他跟別人不同,有很多人家都是把最好的都賣了自己吃不好的,三叔家是先吃最好的,然後在賣,也有可能就不賣,沒那個時間就不在乎那些了,畢竟日子好過了,賣那點水果的錢就看不上了,機會都是自己尋找出來的,三嬸那多能干的人啊,夏天就圍著果樹轉,冬天工人出去干活,她也跟著出去,秋天自己下地,什麼活她就都能上手,其實王凌他爸活著的時候也是特別能干,但是王凌這個媽不行,不會過日子,這才沒有起來的。
「哥你放心,你弟弟手里錢絕對夠,多了沒有,幾千萬你兄弟我還有……」三叔喝的臉有點紅,今天這是高興,想起來過去的事兒了,以前那日子苦的啊,他們兄弟從小就都挺不容易的,特別老大,下面都是弟弟,吃什麼也都吃不到。
三叔就拍著胸脯︰「我跟老五還有二哥就說過,我們幾個都欠你的,平時這話我們也說不出口,老大你好不好我們都知道,不過我們嘴笨……」
三叔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心里真的特別特別的感激這個大哥,他見多了兄弟之間干仗的,人活一輩子,你說能成為兄弟那是多麼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去掙,去搶,就那點錢你搶什麼,自己靠自己,早晚就能發家的,而且老大家不僅僅是老大好,嫂子好,王冉也好,這個佷女,沒少幫自己,要不然自己家現在也不能有這規模,王冉是大功臣。
誰不說王老三家的水果最好吃,一棵樹一個味道,那是,他大佷女那可是……三叔比比大拇指。
三嬸一看三叔這又開始了,知道你感激你大哥,你說叫大哥心里怎麼想啊?大哥本身就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人,你弄的淚眼八叉的,人家老大是陪著你哭,還是不陪著你哭好?
又到給工人結算工資的時候了,三嬸算了一天的錢,其實在農村勞動力要明顯比城市的勞動力給的價格高,為什麼?
過了秋收,大批的農村勞動力全部都往城市里擁擠,可城市能接受的度一旦達到飽和,有的人就被排擠了下來,恰恰相反的是,農村的人都出去了,農村本地用人,你要是用你就只能花大價格的去找,當然前提你也是得能干。
就像是秋天的時候,三嬸家找人下地干活,他們家種玉米,農村的婦女過來幫干活,一畝地一百五,能干一點的,一點三四百小意思,當然對于不能干活的人來說,一畝地那就相當于是神話了,女人都這樣何況男人呢。
三叔家原本沒有大門,就是兩邊兩道牆,他家從來也不安門,家里人白天都不在,里面的門也不上鎖,他也不怕別人來偷,要是別人來家里拿什麼了,那就證明人家需要這個東西,三叔沒什麼舍不得的,誰要是來家里做客,一般一坐幾個小時,家里都沒人回來,人家就總不停的抱怨,說是你家這不是晃悠人嘛,這三叔才安了一道門,門關著就證明家里沒人,一般客人就不進來了,家里其實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門口堆了不少的鋼管之類的,三叔家最值錢的就是那個電視機,這是兒媳婦托人從日本買回來的索尼電視機,除了這個就沒什麼了,誰願意拿什麼那就拿。
農村不像是城市里,怎麼收拾就沒有辦法干淨,因為東西太多了,扔的到處都是。
王爸爸也幫不上忙帶鬧鬧,孩子也不需要他帶,白天就去三叔家,晚上回來,換了衣服洗了澡,簡寧今天晚上值班,沒有回來,王爸爸把錢交給王媽媽。
「怎麼又要人家的錢了?」王媽媽就挺不贊同王爸爸去三叔家的,你說這不是難為老三嘛,你給你弟弟打工啊?人家是給你錢好還是不給錢好?這錢是越給越多,雖然是一家人,你也不差這點,被做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三嬸給錢的時候就追出來了,三嬸這人吧,雖然有時候也摳,但是對王爸爸尊敬,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正常在他家干活都給錢呢,更加別說是親哥哥了,叫王爸爸放心的拿,也別有什麼心里壓力,王爸爸來,他們確實省了不少的事情。
王媽媽听了王爸爸的話,接了錢,不過沒有收起來,而是起身就給王冉送過去了。
王冉說死就是不要,王媽媽板著臉,你結婚了你也還是媽媽的女兒,對你跟你哥媽就是一樣的態度,都是我的孩子,你嫂子我搭,你我也搭。
「我跟你爸能活幾年,要這些錢能做什麼,叫你拿著就趕緊拿著,媽給的,你願意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
王媽媽把錢推到女兒的手,告訴王冉別跟徐秋華說,這不是她當婆婆的怎麼回事兒,你說王冉要是說了,徐秋華立馬就得翻,就得不願意,明擺著你是心疼你女兒啊,你不心疼兒媳婦,王冉辦事王媽媽放心,就是錢給了王冉,能少了徐秋華的嘛?就算是王冉不想著徐秋華,那不還有自己嘛,自己在給就是了。
早上簡寧下班回來,看著神色有點不好,估計昨天晚上是沒休息好,王冉給他鋪被子,鬧鬧被王媽媽抱王媽媽的房間去了,王媽媽怕鬧鬧吵到簡寧休息。
「要是我說,陶姐說的事情可以考慮。」
看著他總這樣累,自己也心疼。
簡寧在家里睡覺,王冉說要出去轉一圈去,王媽媽也沒攔著,願意出去那就出去被,王冉拎著錢包給鬧鬧買衣服,外加給王焱買衣服,買給王焱的鞋子襪子褲子,一樣一樣王冉都是自己精心挑的,王焱穿多大的鞋子,多大的褲子,王冉都不需要問徐秋華,自己就知道,這姑姑當的確實挺像是樣子的。
買完東西眼看著就都十二點了,給自己媽去了一個電話,王媽媽壓低聲音,說鬧鬧睡覺呢,把王冉給噴了,孩子要是吵醒了,誰哄?
「簡寧醒了沒有?」
「沒呢。」
王冉掛上了電話,自己打車去嫂子家,徐秋華人在家呢,一開門,看著小姑子拎著好幾個袋子,就知道這是給王焱買的,伸手接過來,姑嫂現在關系真的是特別的融洽,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距離拉開了,美就出來了。
王冉問徐秋華,媽不在家,什麼都不方便吧。
「鬧鬧實在是太鬧了,要不然我也不能霸佔著媽……」
徐秋華心里盼著老太太以後就別回來了,就跟王冉一起住吧,說實話她還是喜歡一家三口人住在一起,雖然有時候做飯自己不願意做,但是方便啊,家里要是有老爺子老太太就太不方便了,她從結婚就跟老爺子老太太住一起,你知道她都住夠了,就簡單舉個例子,跟老爺子老太太一起睡,半夜上衛生間,她徐秋華就不敢只穿一條內褲出來,但是現在就沒有問題了,王焱是個孩子畢竟還小,又有自己的房間,絲毫不影響的,徐秋華現在也不是說老的怎麼樣,跟王超也有夫妻生活,要是公婆在,你說哪里方便?
但是這話,徐秋華不能說出口,就抿著嘴笑。
「你別那麼說,都是應該的,我生王焱媽也幫著照顧了,你生鬧鬧怎麼能不管呢,我都想管了,可王焱吧,這一天天的也離不開人,你別心里怨恨嫂子啊……」
漂亮話誰不會說?徐秋華是說漂亮說的最美麗的那一個。
徐秋華每件衣服都拿出來看看,兒子全部就都能穿,王焱之前給王冉打電話,說要買什麼筆,這孩子一般有事兒就都是找姑姑姑爺,因為跟自己媽說不通,徐秋華是反對孩子總買筆的,王超壓根就是不管兒子怎麼樣,他也沒時間,王冉對這些不算是了解,但是她去文具店找就差不多了,雖然不知道佷子要的是不是這樣的。
「坐一會兒被,冉啊……」
王冉說孩子在家呢,怕鬧,得馬上回去。
徐秋華拉開窗戶,叫王冉慢點走︰「你是不是過兩月就得上班了?」
王冉點頭︰「嗯,嫂子你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行,要是到時候你把鬧鬧送過來,嫂子給你看。」
王冉回家,簡寧還沒起來呢,王媽媽就跟王冉嘟囔,懷里抱著鬧鬧呢︰「之前說了怎麼就沒有動靜了?是不是你們手里就沒有錢了?」
王媽媽知道給的錢不少,可架不住簡寧折騰,這孩子花錢這個勁兒太沖了。
王冉擺手。
「不是,肯定不是因為錢,可能還沒決定好呢,他自己心里有數。」
簡寧跟陶林玉的診所選地方就選了很久,終于確定了下來,王冉也幫著忙活不少,主要這一段她真是太閑了,從來就沒這樣輕松過,起床就吃飯,吃完飯願意哪里去就哪里去,孩子她媽就全部都負責了,根本不用王冉插手,現在鬧鬧不找王冉了,不過王媽媽是等于就被綁住了,自己哪里都不能去。
天天就看著外孫女,心花怒放的,跟孩子玩就能玩一上午。
喬芸這日子越加的不好過,自己想出去上班吧,可總下不定決心,去商場賣貨?那一站就幾個小時,她也堅持不住啊,去做文員?人家不要她啊,夏侯蘭說不給錢了,那就真是不給了,夏侯令這邊說給,可有典韋壓著點,外婆自己手里沒錢,沒有工資,外公也沒有,這一家人三個大人一個孩子都有嘴,就都等著吃。
喬芸思來想去的,自己就想離開這地方,換個新環境去生活,沒跟外婆打招呼,走的時候自己就留了一張紙條就那樣走了,等外婆去追,你說要去哪里追吧,到處找就都找不到,火車站也去了,喬芸就沒影子了。
喬芸身上就踹了一百多塊錢,你說她去哪里?
自己坐著火車去了一個小城市,覺得這里誰都不認識自己,自己就從頭來吧,去了一家旅店,結果干活喬芸不行,總覺得自己在這里格格不入,她怎麼說也是念過大學的,怎麼能在這里生活呢?
旅店有些干活的人就長期住,一個屋子住幾個人的,都算是農民工吧,旅店有時候客滿,喬芸就得睡在外面,大半夜的自己睜眼楮就看著一個男人低著頭在她面前,這把喬芸給嚇的,雖然自己離過婚,但是這樣的她也看不上啊,喬芸一下子就惱火了,但是怕惹怒人家,就裝睡,轉了一個身。
怎麼出去的,怎麼回來的,就前後三天的功夫。
外婆看著喬芸,重重嘆口氣,外婆的心思跟喬芸就是一樣的,她出去吧,怕她受委屈,她不出去吧,覺得老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心里挺糾結的,現在好了,人回來了。
外婆沒辦法就還得給典韋打電話,叫典韋幫著喬芸找份工作,典韋說自己認識的人有限,可外婆發話了,典韋有個同學買衣服的,店里卻一個賣貨的人,典韋就說了,雖然這不是什麼高尚的職業吧,但是一個月兩三千那就是小意思,你賣好了還有的賺,在一個典韋也是為喬芸合計了,你總不能打一輩子的工吧?你得養活自己啊,你先在店里學習學習,等以後學好了,有一定了,大家坐下來一起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拉扯你一把被,要不然看著她去死啊?
這孩子虎的,親生兒子都敢扔。
典韋心里是瞧不起喬芸的,但還是有點可憐她,一切只能說,喬芸有今天,得感謝她自己個兒跟外婆。
「媽,我也就能幫著喬芸找這樣的工作了。」
外婆有點不滿意,覺得喬芸還是去銀行的為好,看著典韋,典韋無奈。
「喬芸以前也去過銀行,那就是臨時工,也不可能轉正,媽一個月就掙那麼兩個錢,一干也是一天,沒有現在有發展……」
外婆再不願意也只能這樣了,喬芸這孩子就得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看著才能放心。
喬芸自己心里也是有主意的。
「外婆,舅媽,我想去我姐的叔叔家打工行嗎?」
喬芸腦子還不算是壞,她知道王冉的三叔家干的很大,都是親戚,她要是去了也能照顧照顧她不是嘛,典韋一听,得,自己說那些喬芸就是壓根都沒听進去,這還合計要叫別人幫她呢。
你外婆去鬧騰你王冉姐,你沒听說嘛?你就好意思提這茬?這孩子不懂得好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典韋也不吭聲了,你們願意怎麼弄就怎麼弄吧,不過這次外婆沒同意。
「听你舅媽的話,少去跟他們家沒完沒了的。」
喬芸咬咬嘴唇。
王冉看著來電顯示,說實話喬芸一打電話,王冉就不想接,可還不能裝不在,喬芸就直接說了,自己想要掙點錢,想去王冉三叔家幫忙。
「芸芸啊,我三叔家的活不是誰都能干的。」
王冉很無奈,一般去三叔家干活的女人都比有些男人強,真的很累的,也不是什麼高端職業,你坐在屋子里有錢進賬的,不是她瞧不起喬芸,而是這活喬芸干不了。
「姐,你幫我一次吧,我真是想好好的活著……」
就不停的墨跡王冉,王冉沒辦法,跟三嬸說了,三嬸一听。
「冉啊咱們丑話說到前面,到時候不行,你就別怪三嬸不看什麼親戚的面子,這干活不是別的……」
喬芸到底還是去三嬸家了,叫她做飯吧,她不行,她也起不來那麼早,叫她跟著干活吧,你說喬芸這個嬌滴滴的勁兒,一開始她硬忍,可這活就不是硬忍的事兒,三叔是好心腸,不忍心難為人孩子,讓喬芸幫忙跑跑,這樣總不累了吧?
可三叔就忘記了,這些東西喬芸壓根就不懂,三叔跟喬芸說的好好的,叫她去把機器收回來,只是去說時間,不是要她帶回來,剩下三叔能安排的,結果喬芸去了,也不知道怎麼說的,等三叔要把機器運回來,人家那邊不放,說三叔這樣可不行,他們趕工程呢,機器拿走了,他們怎麼辦?不是說等他們完工的嘛,還有七八天了,三叔一听,這不對勁兒啊,自己不是這樣說的,叫兒子回來,三叔也是忘記了,自己是跟喬芸說的,兒子就說不是自己去跑的,最後問到喬芸的身上。
喬芸面子矮,人家就求她,說馬上就完工了,她就答應了,她就給答應了竟然。
三叔晚上吃飯,跟三嬸說了一句,這孩子不能留,半點事情都辦不明白這肯定就不行,主意太大了,自己就給定了,你有問過他嘛?
喬芸接到三嬸的電話,自己又哭了,說那對方一直求她,巴拉巴拉的,三嬸是強忍著,就差沒開口罵了,你他媽的傻是不是?那邊親你搞不清楚?這邊有活兒呢,人家求你,你就等人完工的?什麼叫七八天就完工了?那就是糊弄你呢,機器借給他們,到現在就沒有給多幾次錢,這邊的錢是干完馬上就能進手里的。
「不是三嬸不通情達理,喬芸啊,這活你干不了。」
智商根本就不在一個線上的,三嬸就是沒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喬芸大受打擊,覺得是個人就瞧不起自己,掛上電話,這回忍著沒跟外婆說,怕外婆說自己自找的,私下又找到典韋了,說想去典韋介紹的地方,典韋也不知道喬芸先去王冉三叔家了,就跟朋友說了,喬芸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