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急咬了唇,抑住了那聲尖叫。眼睜睜看著湛然面色一變,單掌微按,整個人已經縱身過來,雙手把她接在了懷里,急道︰「語兒,你怎樣?」
她在他懷中,仰面看他,微微發怔。這一次,她看的很清楚,他眼中明明白白寫著驚惶……她喃喃的道︰「我沒事。」
湛然道︰「怎會沒事!」他本就雙膝跪在床上,就便把她往床上一放,手便從她身上一一拂過。花解語瞬間面紅過耳,急翻身避了開去。
剛才的感覺很奇怪……她的手指踫到了劍鞘,似乎有一種巨大的力量自劍鞘中發出,擊到她的身上,可是,她的身體外邊似乎包著一個罩子,居然可以與那股力道相抗衡,兩力相撞,她身不由已的向牆上飛去,狠狠的撞上,再彈回,卻……居然,一點都不痛……
室中瞬時便是一靜,花解語縮在床角,看著他,四目對視,湛然素來從容灑月兌的俊面上居然微顯窘迫,隨即跳下床去,道︰「不要逞強,有事就說。」
她跟著蹭下床,不敢看雪白床上兩行小腳印︰「多謝湛公子,真的沒事。」
他長眉微皺,直接攤手道︰「手。」
她說︰「解語真的……」偷眼看他神色不對,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乖乖的把小手兒送上,湛然又是擔心又是好笑,輕捏了她的素腕在手,細的幾乎有些可憐,又涼習習的,忍不住輕輕摩挲。
花解語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隔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小聲的道︰「湛公子,術業有專精,就算……咳,其實也不必妄自菲薄……」
湛然微怔,她便很好心很好心的翻過手腕,把脈送到了他指下。湛然頓時絕倒,難道她以為他連脈在哪里都不知道麼!居然還對他拽文!甚麼叫「不必妄自菲薄」!這小丫頭總是一臉的溫和良善,其實骨子里比狐狸還狡猾……
可是終究不放心,還是細細把了一把,確定無事,這才丟開。卻猶有余悸,順道橫了她一眼。誰知偏有這麼巧,恰恰跟她的眼神兒撞在一處,她隨即看天看地,他又氣又笑的瞪著她,她卻怎麼也不肯再轉回來。兩邊兒僵了片刻,他才道︰「這把劍非同小可,不是好玩兒的,若有甚麼不舒服,就趕緊來跟我說。」
她乖乖應聲,十分恭謹︰「是。湛公子。」
「以後不要到攬秀園來,不管為了甚麼理由。」
她莊容彎腰,「是,湛公子。」
「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對旁人提起,幻璃那兒也不必擔心。」
她繼續彎腰,「是,湛公子。」
他挑起了長眉︰「你是不是只會說,‘是,湛公子’?」
「不是,湛……咳,站的太久了,不知湛……咳,您方不方便送我回去?」
他失笑出聲,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笑道︰「也不是不行……不過,小語兒,你給我甚麼好處?」
她沉默了一下,微微咬著唇,他太熟悉她這神情,看她這一本正經的小樣兒,就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臉頰,可是看著那青白的臉色,又怎麼捏的下去……隔了片刻,花解語忽輕聲道︰「湛公子,听說……您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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