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臉的嚴肅,他忽然有點兒想笑,向她勾勾手指,某人硬給他裝不明白,站的筆直,湛然眯了眯眼楮,有些無奈,只好主動湊過去,附耳笑道︰「就這麼不相信我?」
花解語垂著睫,等他往下說,近距離看著她女敕粉色的頰,小巧秀美的耳廓,柔軟的發絲拂動……他忍不住伸手捻了捻她粉嘟嘟的耳珠,她驚跳了一下,想要避開,他已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柔聲道︰「小語兒,你難道不想好好瞧瞧這大燕皇城?」
花解語微怔,她來皇城這麼久,從來沒有白天出過洛神園,的確有些好奇,難得他竟想的這麼周到,可是她還沒好奇到要拿命來玩的……湛然察顏觀色,柔聲道︰「你放心,就算有甚麼萬一,我也一定護你周全。」
他的神情又是溫柔,又是誠懇,她實在沒辦法不相信他,可即使他真的能夠護著她,與孔雀族人對戰,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彼此非親非故,她怎能讓他如此冒險?又怎能把自己的事情,交到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人手上?
她皺眉盤算要怎麼拒絕,湛然嘆了口氣,溫言道︰「這樣好不好,我們就在附近走走,若是你覺得不妥,我們就立刻回來。就當……試著信我一回?」
他為了成全她的心意,如此委屈求全,她總不好說她對皇城其實也沒有這麼期盼?他正瞬也不瞬的瞧著她,難得認真的神情,竟讓他總是含笑的星眸深情凝注……鬼使神差的,她居然點了點頭︰「好罷。」
說完了就開始後悔,這是色令智昏吧?這一定是色令智昏吧……湛然的星眸卻瞬間綻了光彩,花解語實在不好意思反悔,只好苦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換了一件十分不起眼的素衫,臉上抹一把淡墨,攬鏡自視,活月兌一個跑腿的小廝。兩人出門的時候門房似乎是早就得了吩咐,居然真的沒有阻攔,只記下了兩人離開的時辰。
大燕朝向來四季如春,街上男女老少穿紅著綠,熱鬧非凡,花解語有些訝然,悄聲道︰「這麼熱鬧?」
湛然笑道︰「今天是佛誕日,前面有看神花會。」
佛誕日除了舉辦天佛廟會,祭祀佛祖之外,還會到廟後宮院里看牡丹花,吃油糕,吃稚杏,大概是除了過年之外最熱鬧的日子,怪不得他一定要今天出來,真算有心了。花解語忍不住向往,笑道︰「我還從來沒吃過油糕呢。」
湛然笑道︰「我帶你去吃。」
街上行人正擠成一團,他拉著她手,從人群中穿插而過,一路把她護在臂彎之中,不住推開身邊的人,給她空出一條路來,照顧的十分周到。他容色本就明朗奪目,修眉展眼,不帶半分脂粉氣,站在人群之中,俊美得幾乎閃閃發光一般,偏這般小心翼翼的護著一個干瘦小廝,直引得人人側目。花解語的頭一低再低,總覺得旁邊人的眼光簡直要在兩人身上刺個對穿……跟一只絕世美男子一起出門,真的太不安全了,她是腦袋被門擠了才會答應他的吧……
走前一步的湛然哪會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他顯然心情極好,眉眼帶笑,不時借著人流推擠,將她攬入懷中小吃點兒女敕豆腐,不待她推,早又放開,薄唇邊就悄綻了笑。
他為人本來算得上十分灑月兌,在旁人面前都是一派瀟灑倜儻的模樣,唯獨在她面前小心細致的過份,好像……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她忍不住要很陰暗的想,難道他曾經對她不起,要來補償,所以對她好的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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