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面首三千 第109章︰最難消受美人恩

作者 ︰ 百里砂

今日大燕皇宮中,出現了一幕奇景,八個面如冠玉,豐神俊秀的男人連袂而來,步履飄揚,宛若流風回雪,最前面走的卻是一個垂頭喪氣的小女子。這奇異的隊伍便如一副美麗流動的畫,貌不驚人小女子卻是唯一的敗筆……等他們終于走過,宮女甲抹了抹口水,扼腕︰「這樣的絕色男子,公主為甚麼還不滿意?」

「你知道甚麼,」宮女乙很不屑︰「公主喜歡的是像小妖王那樣孔武有力的真男人,听說……」啪啪啪……

他們的聲音實在不大,只可惜某人耳朵實在太靈。花解語抽了抽嘴角,為了避免誤會,只得強打精神,努力微笑……他們走過了另一撥宮女,身後聲音碎碎的響起︰「皇上對公主真是太好了,一次就賜了八個側夫!瞧公主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知道甚麼!」另一人貢獻嶄新的八卦︰「長公主天生神力,听說前幾天喝醉了酒,連小妖王都打了一頓……三個五個的男人怎麼吃的消!」啪啪啪……

事實證明,宮里人的八卦功力決不遜于外面,花解語無奈得收了笑,面無表情的向前走,才剛剛走過了三步,有人壓低了聲音︰「公主在想甚麼?媲」

另一人嘆氣,好像知道甚麼大秘密一般︰「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了一堆……公主當然不開心,要叫我說,還是小妖王……」

花解語忍無可忍的停下來,也顧不得驚世駭俗,開始在儲物手鐲里找神行符,一把抓了兩張,往身上一貼,整個人就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誰知才剛剛沖出幾步,就一頭撞在了某個人胸口。速度太快,他身上又太硬,直撞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隨即把她拎起,提到跟自己平齊的位置,做勢掏了掏耳朵︰「今兒個明明是公主殿下娶側夫,可我怎麼听著,整個皇宮的人,都在說我的名字?丫」

不遠處好一片嘰嘰喳喳,當然是控制在人類听不到的範圍內,可惜這一撥兒里,人類並不那麼多……花解語木然的看著他,連掙扎都沒了興致,看這家伙臉上可惡的笑,說他不是出來看她笑話的,鬼都不會信。再說了,既然明明知道大家都在八卦他跟她,他就非得出來添上這麼一樁麼?

湛然上前一步,淡定的掰開了他的手指,把自家小女人拎回去,拍拍沾過他手指的那一小片兒衣服,順便收了神行符,把人在地面上放好,動作說不出的自然而然。妖凌風看的直發笑,拍了拍手,笑道︰「若有甚麼需要我幫忙的,不必客氣。」

湛然挑眉︰「很快便要一路同行,沿途無聊,湛然一定不會‘客氣’!」

「那真是求之不得!」妖凌風笑道,一邊轉向諸人,「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對我‘不客氣’一下?」

典型的沒事找抽,可是這里面除了湛然,擅長打架的就只余了幻璃,他眼皮都不曾抬,旁人就更加不會理,妖凌風頗有點兒意猶未盡,轉來轉去的看了幾眼。他本就長的高大,加上這宮里無人不知他是妖族太子,被他眼神一掃,排在後面的某男立刻就兩股戰戰,卻勉強抑住。

妖凌風一皺眉,向花解語道︰「這麼沒出息的家伙,你也要?」

花解語輕聲道︰「你以為我想要啊?你要不要,送你啊!」

妖凌風笑道︰「全都送我,我就要了。」

她答的很快︰「那不行。」

妖凌風失笑出聲,身側宛若珠落玉盤,幻璃上前幾步,含笑道︰「公主殿下,***一刻值千金……何必跟不相干的人耗費唇舌?」

甚麼***……是吃不消吧!花解語苦笑,低著頭往前走,身後妖凌風長笑出來,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她一進宮就試圖沖進小角落,然後不意外的被湛然拎出來,扔在正中的椅子上。花解語頭大的來回看著諸人,湛然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挑眉,道︰「公主殿下,大喜之日……你那是甚麼表情?」

花解語趕緊轉回頭來,一眼看到晏,想想人家才剛說了他的前世情緣,就被她娶回家了……晏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語兒,我有丑到讓你想哭麼?」

沒奈何,她只好再轉回來,眼神都不好亂放,只得平視前方,雙手放在膝上,要多正經,有多正經。湛然上前幾步,伸手就轉正了她的下巴,低頭看她,挑眉︰「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花解語想哭了︰「我能怎樣?我笑就說我天生神力,不笑就說我對你們不滿意,連沒有表情都不行!我怎麼都想不明白,為甚麼非要把我跟那只妖精說到一起?我還手就說我打情罵俏,我不還說就說我半推半就!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你教我啊!」

湛然擰著劍眉看她,原本很是郁悶,可是看她一張小臉比苦瓜還苦,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傻丫頭,你何必理他們說什麼!」

我是不想理啊!我不是怕你們理麼!花解語嘀咕了幾句,卻甚麼也沒有說出來。湛然搖頭一笑,聲音登時便溫柔了許多︰「你放心,我們都不在乎這些事的,你真的不必這樣。」

其實他又怎會不明白,這種不相干的人說話,就算面對面,她也向來不曾在乎過,可是,現在他們一起嫁給了她,他們是她在意的人,她怕的,是他們听到會不舒服……也難為這麼個小丫頭了,本來是可進可退,若即若離的關系,卻被一封聖旨,硬生生綁在了一起,讓她想不負責都不成。

湛然微微一笑,索性退後一步坐在椅中,也不管滿屋眾人,便把她放在膝上,含笑道︰「語兒。」

「嗯。」

「皇上對你還是很上心的,你前腳走,後腳那陳公公就來了……在坐的每一個人,陳公公都是問過的。」

什麼意思?花解語愣了一下,張大眼楮,他難道是說,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是親口答應的?是他們自己要嫁給她?可是別人還有可能,那夙妍?她下意識的就想轉頭,卻被湛然輕輕扶正,低頭看著她的眼楮︰「對,你想的沒錯,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親口答應的,這是我們自己選的。」

她悄悄松了一口氣,雙眼水汪汪的看著他,湛然一笑,柔聲道︰「你該慶幸,皇上指婚之後,沒有把我們留下一個半個……否則的話,試問你怎能安心?」

說的也是,留他們雖然留不住,但如果女皇硬要留下雪澈,那這件事就變的棘手多了……其實女皇也不是不想留,她估計也是曉得他們的本事,怕留不住,所以索性做個大方的姿態………

花解語點了點頭,低低的道︰「你說的對。我只是,很怕對不住這一句‘親口答應’……」

湛然一笑,伸手輕輕理著她頰邊的發,他舒著長腿坐的十分隨意,神情卻是一片溫柔,她小小的身體半蜷在他膝上,仰面看他,就像一只粘人的小貓,這情形看上去居然說不出的和諧……良久,湛然略低頭好像在耳語,聲音卻恰好每一個人都能听到︰「笨蛋,皇上早把樣樣事都算全了,你只要照著做就好。她不是說了麼,‘賜給你,便是你的了,你隨意處置就好’,所以,你有甚麼好為難的?」

她點了點頭,仍舊有點兒發愣,湛然忍不住哼了一聲︰「你今天怎麼了?別跟我說你是‘高興’糊涂了!或者你是不舍得?這里的人,你喜歡哪一個,就留下,不喜歡的,就打發走。就這麼簡單。懂了沒?」

對啊,她幾時變的這麼優柔寡斷了?花解語扶了扶額,幻璃輕咳一聲,四平八穩的走過來,微笑低頭,看她︰「語兒,要讓所有人都滿意,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如果要一個個去問他們想要怎樣,永遠解決不了。現在你是老大,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甚麼,就足夠了。」他頓了一頓,含笑道︰「這一趟可不是甚麼好差事,一離了宮門,會出甚麼意外誰也不知道,就算能順理成章到了東勝……那瘟疫也不是好玩的。你覺得把人推出去不妥,也許旁人還要慶幸逃過一劫呢!」

當真一言驚醒夢中人,花解語登時就清醒了,她這個假公主本來就不是甚麼絕代佳人,哪值得人家拿命來賠?倒是趕緊撇清才對。

她定了定神,從湛然膝上爬了起來。這中間有三只完全不認識,估計女皇只是因為當著妖界太子,所以湊個人場賜婚時好看……于是這三只啪啪啪順利打發走,轉回身來,看著夙妍。

夙妍緩緩的抬了眼,迎上她的目光。他容貌本亦十分俊美,今日錦衣華服,烏發垂肩,更顯得豐神俊秀,四目相對,他眼中似帶著濃濃的自嘲之意,細看時,卻又帶著隱約的悲涼。花解語遲疑了一下,正色道︰「夙妍,我不知你有甚麼過往,也不知你為何留在洛神園……或者你有難言之隱罷,但你不說,我們都不會知道,你就算說了,我們也未必會幫你……因為我們不是朋友。」

夙妍眼中嘲弄之色更濃,花解語並不在意,便續道︰「但我們也不是敵人。這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你如果想要朋友,也得自己去結交……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不可能’,不管多難的事情,總得努力才會有可能做到……」

夙妍神色流轉,似乎微微有些怔忡,卻是一言不發,花解語道︰「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之後要做甚麼事,你也知道了,你若想跟我們去,就跟著,若不想,就隨便你怎樣……」想了想,感覺沒甚麼可說的了,便道︰「就這樣罷。」

夙妍沉默了一息,一言不發的站起來,走了出去。花解語大大松了口氣,轉回身,幻璃笑道︰「別高興的太早了,他未必會走。」

湛然哼了一聲,「不是未必會走,是一定不會……他若是能走,早就走了,他分明是想借力行事,所以先是盤算女皇,又盤算妖凌風,然後發現不成,就開始盤算語兒了。」

花解語輕聲道︰「也難為他了,這般驕傲的人,卻不得不放段。」

湛然哧笑一聲︰「放段有甚麼難為?這世上誰又比誰高貴了?這般目高于頂,難道他以為他是仙界的人不成?」

花解語搖了搖頭,也不再說,幻璃含笑上前一步,半挽了她,低低的笑道︰「這余下的人,你就沒有想打發了的?」

花解語頓時就不自在起來,瞥了他一眼,道︰「嗯,你……」他笑眯眯的看著她,神情仍舊嫵媚,一對狐狸眼卻是寒光嗖嗖,花解語要說的話生生嚇了回去,咳了一聲,別開臉,幻璃滿意的微笑,于是開恩主動答了一句︰「送上門來的,我為何不要?何況我本來就說過要從了你?」笑吟吟的拈了拈發,他一臉幽怨的續道︰「人家可是你的人了……你以後一定要對人家好……」

湛然皺眉道︰「你……」

花解語想了想,卻雙手抓了他手,仰面看他,神色鄭重之極,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說一句豪言壯語的時候,她卻細聲細氣的道︰「我盡量吧。」

她這樣的神情,這樣毫無底氣卻認真異常的話,配上她仰面的動作,實在太有喜感。幻璃立刻笑倒……花解語定了定神,挨次看了過來,眼前的四個人,湛然和雪澈,她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們分開,幻璃晏,也是她的朋友……這時候就算問他們,也不過是得來一句玩笑,她索性不再問,松開了手,笑道︰「不管怎麼說,今天可是大喜之日,那我們是不是該擺酒慶賀一下?」

幻璃笑出聲來,點點頭︰「這才像那麼回事嘛!那就多謝公主殿下賜酒了!」

…………

一聲招呼,美酒佳宴都來了,今天還額外多了幾只美人。揮退了下人,花解語拿過酒壺,親斟了一杯酒,雙手捧給湛然,莊容道︰「湛然,一直以來都多謝你。」

湛然一笑,舉杯就口,干了這酒,花解語第二杯酒,便斟給雪澈,含笑道︰「雪澈,雖然這一路也許會很辛苦,也許會有危險,但是東勝是你的家,你一定很想回去瞧瞧的。是不是?」

雪澈微微一怔,站起來,杏眼中水光盈盈︰「我只希望,你不會覺得拖累。」

一邊也干了,他雖不是滴酒不沾,但也向來不喝急酒,這一杯下肚,俊面上瞬間便掃上了薄紅,清澈見底的清眼中也籠上了煙霞,看上去當真秀色可餐。

花解語咬了咬唇,也不敢細細欣賞,轉頭就把酒斟給了幻璃,幻璃笑眯眯的等她說話,她側頭想了一想,卻道︰「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幻璃失笑,道︰「好,一切盡在不言中。」一邊仰頭喝了,笑吟吟的一照杯,杯中酒漬閃亮,他唇間亦是閃亮,發上珍珠閃著潤潤的光……

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家相公比自己還要美?而且美了不止一點點……花解語心里偷偷嘆口氣,一邊把第四杯酒斟給了晏︰「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晏搖頭︰「語兒,我那天說的話,只不過是一件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的事情,我甚至不知當時發生過甚麼,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花解語搖頭不答,幻璃忽然放了杯,插言笑道︰「語兒,這斟酒的次序,是不是便是語兒心里的排名?」

花解語一愕,她本來就全身不自在,手腳都沒處擺,只不過是在強裝鎮定,斟的時候全然無心,被他這樣一點明,頓時就有點兒窘迫,訕訕了好一會兒,仍舊不知道要說甚麼。

湛然目不轉晴的看著她,眼神攸的一暗,含笑道︰「我的新娘好像有點兒緊張呢……」毫無征兆的,他忽然俯身過來,捏了她的下巴,將嘴里的酒強哺入她的口中,花解語猝不及防,整口酒順順當當的滑入了咽喉,她一把推開他,嗆咳了兩聲,道︰「你……」

幻璃輕輕一笑,俯身一抄,順順當當把她抱在了懷中,笑道︰「酒夠了,我還是對洞房花燭比較感興趣。」

她瞬間面紅過耳,急伸手撐開他,囁嚅了幾句,卻全不知自己究竟說了些甚麼。幻璃低頭看她,只見她雙頰暈紅,神情旖旎,一對水眸美極清極,美的竟如天上月華一般,就這麼乖順的由著抱著,柔軟的身體嵌在他懷里,意外的溫柔婉孌。

他原本只是玩笑,在這軟玉溫香面前,卻意外的多出了幾許柔情,隨手取過了灑,學著湛然的模樣,也是一口酒哺了過去,唇觸到了她柔軟的唇,便婉轉深入,她雙手推拒,他卻攬緊了不肯放開。

當真親眼看到了這副情形,旁觀的幾人才發現這樁親事的確考驗人心……湛然想也不想的抬手擊出,幻璃早有防備,飛快的轉身避開。

幻璃外表嬌媚,實力卻殊非弱者,尤其手里還抱著花解語,湛然出手頗有顧忌,居然被他輕松月兌身,挑釁似的噙了酒,仍舊一口一口的喂給她。湛然的動作越來越是凜冽無倫,他的退避卻也越來越是行雲流水一般。就見湛然的藍袍滿室游走,動作有如疾風閃電,他艷麗的花袍,卻如流雲飛花,輕盈如蝶,飛來飛去。

某人急了,雙手雙腳連踢帶打,可他的手臂雖然溫柔,卻箍的緊緊的,不論如何怒力,都沒辦法掙開……隨幻璃手里的酒有大半壺到了她的月復中,她的掙扎漸漸成了半推半就,然後是同手同腳,忽然雙手攬了他的頸項,反襲過去,津津有味的又舌忝又咬……

幻璃整個人猛然就是一僵,湛然的手堪堪擊到他背上,卻畢竟不能為了爭風吃醋把他打死,只得硬生生留力不發,一錯身,抬手就把她拖離了她的懷中,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整個人都有點醺然,雙頰濃艷,唇色艷若涂脂,一見到他,很高興的雙手抱了他手臂,含含糊糊的咕噥︰「很好吃,你要不要吃……」

湛然切齒︰「不用了!」

她很殷勤,整個人搖來搖去︰「很好吃……唔,真的……我吃給你看……」

湛然回過神來,瞪著她……很好,超沒酒量,又超沒酒品的某人,幾杯酒下肚,迅速的變成了一只醉貓,不但是一只醉貓,好像還是一只饞貓……他滿腔的酸意頓時變成了哭笑不得,無奈的把她拎回去︰「好了好了,我說了不用了……」

身後的某人笑吟吟的抬指,沾了沾自己被蹂躪過的唇,回味無窮的眯了眯眼楮……醉貓已經被湛然成功拎回到座中,搖了搖腦袋︰「咦,你們都在呀……幻美人呢……」

嘖……這稱呼,真是……不過曉得問起他,某人表示很爽很開心……幻璃咬著薄唇暗笑,笑吟吟的晃回座中,挑釁的看一眼湛然︰「我在這哪~」

「哦……」她以為自己很清醒,笑的大眼楮彎彎的,模他發上的珍珠,順道還捏了捏一下手感很好的俊臉︰「乖。」

幻璃噗的一笑,卻無比配合的把臉湊到她手邊,她津津有味的捏了半天,就差湊上去聞聞舌忝舌忝了,湛然已經氣都氣不起來了,抱著肩坐在椅中,看著她……背後杵著一座冰山,且不斷向外散發寒著氣,醉貓終于縮了縮脖子,收回了自己上下其手的狼爪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迅速環顧四周,立刻找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

于是她拿起酒壺,斟酒,斟酒,斟酒……仍舊是剛才的次序,斟完了,就眼巴巴的看著他。觸到她小貓兒一樣水亮的眼神,湛然嘆了口氣,還是喝了。

某人頓時放心,縮回椅中,喝了太多酒,整個人都軟軟暖暖的,看著滿桌芝蘭玉樹般的好男兒,那般傾城容色,那般溫柔神情……迷糊的腦筋中,似乎也明白這些都是她的了……她抓著雪澈,一次一次的問︰「你們為甚麼都在……」

她向來習慣向雪澈問問題,于是雪澈也就一遍一遍的答她︰「因為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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