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面首三千 第 153章︰初入魔界

作者 ︰ 百里砂

也許雪澈四人的確出類拔萃,也許是魔界氣數將盡,也許是鳳王凰王運氣太好,一切忽然變的順利起來。

晏將瑤草催生出了一脈兩睫,試著分開使用時,也並未影響其藥效,且因為重又生發,反似乎更為圓轉。北天界與魔界交界處原本滿眼焦黑,寸草不生,可是地底卻畢竟有根絡相連,晏現出本體沉入地底,細細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脈相連的根絡,籍此一點點捋出了魔界大概的方位地勢等等。

于是花解語又有了一個新想法,既然現在有了可以掩飾和偽裝氣息的瑤草,又有了妖凌風可以借扮鳳王,坐鎮北天……而她與鳳王又是鳳凰真神,絕不會受魔氣侵蝕,那麼他們何不身佩瑤草,暗中進入魔界,實地探察一番?即可以對晏所查出的情形進一步確認,將山川脈絡進一步細化,還可以放些甚麼東西,或者偷些甚麼東西……甚至可以暗殺幾個魔族魔將?

幾人商議了一番,都覺得此計可行,于是夙妍便著手制做陣中陣,務求其隱,務求其小……最後晏索性加上了一點草木之力,制做而出的陣中陣,看上去,只是一株焦黑枯萎的魔草,其實底部每一株,都是一個獨立的小小陣法,體積雖小,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等將來所有小陣全都布成,互為輔助相應,便會成為一個巨大的,貫穿北天界與魔界的大陣,變化多端,歷害無比,自北天界中控制,牽一發而動全身,幾乎可期一勞永逸。單只是想想這情形,便讓人十分振奮丫。

夙妍幾乎不眠不休,終于制出了最早的一批隱形小陣,花解語與鳳王神念可以與這兒遙相呼應,但畢竟需要一點時間,花解語不放心四人單獨在此,所以將兵無界與思無界的心法也傳了他們,同時也教了鳳王,自此無界仙法三脈匯齊,終于重現于世。

花解語兩人趕赴魔界時,已經是十幾日之後,鳳王有人可以冒充,凰王卻沒有人冒充的了,所以花解語是先回了中天,做出一個不在北天界的樣子,然後才與鳳流羽悄悄到了魔界。

自上次天刑台崩塌,魔弒天趁亂逃出,魔界便再無聲息。雖然說魔族元神受創遠比身體受創要嚴重,但時間這麼久,也應該恢復了,他對花解語恨之入骨,不惜毀棄身為「北漠」的肉身,暴露形跡,也要殺她,那麼,怎麼會遲遲未有動作?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大大的隱憂。

魔城之中,與北天界一樣,也有一個十分堅固的城牆,城牆上布滿防護,但是兩人這次入魔城,是晏取了一株魔草的氣息,以此為媒介,把兩人氣息直接引入了魔界,所以兩人落腳之處,便是那株魔草的所在之處。兩人都是隱身,腳尖一落地,便是大大一怔,落腳之處,好像人類民間的曠野,可就在幾步之外,幾棵魔樹旁邊,卻有一小片類似于人間農田的東西,生著一片不知名的植物,一個魔族正拿著魔矛不斷的戳著地面,那種感覺,類似于松土,似乎是想讓這植物的根睫接受到更多空氣中的魔氣,好生長的更加茂盛媲。

別說花解語兩人,只怕就連中天帝君等人,也從未到過此處,無從得知魔界的情形,也從來沒有誰想過,這些戰場上旁凶極惡的魔族,在不打仗的時間里,會做些甚麼……可即使讓他們去想,也實在想不到,他們居然在種田?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相比較來說,中天界之中亭台樓閣,雲霧縈繞,是全然的神界風光,而北天界卻有幾分像人間的邊關,只是看上去更加簡捷明了,沒有更多煙火氣息。但第一眼看過去,魔界風景,反而最像人間……如果說妖族是一個全民修煉的地方,進入時完全像人類的市鎮,那眼前的魔界,則像一個全民從軍的地方,眼前的魔族分明本領低微,且手里執著的便是上陣沖殺時的魔矛,卻拿來當鋤頭用,且用的如此熟練,看上去早已經習慣。

在神界,天兵天將,乃至神君神將也都是需要進食的,所以有專門種糧,種花,種果等等的地方,所不同的是,他們不進食也不會死,且他們可以用更多取巧的法子來種植,或者讓它們快些成熟。但普通魔族若要吃飯,只怕沒有這麼多取巧的法子可以用,只能老老實實的自己動手。

鳳流羽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輕聲道︰「語兒,真是想不到……」

花解語點了點頭,亦壓低聲音︰「可是,他為何要挑一塊靈力如此不充分的地方種植?明明再移十幾步,那一個,靈力便比此處旺盛許多,即使不刻意松土,也會生的更好。」

鳳流羽也覺不解,微微搖頭,與花解語兩人手挽著手兒走近幾步,那魔族已經將整片地松完土,正柱著長矛坐在一旁守著,猶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片植物。眼前這不知名的植物看上去有點像人類的麥子,只是通體灰蒙蒙的,頂端已經結出了一個沉沉的穗子,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成熟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攜手向前走,諾大的一片曠野之中,不時會遇到這樣的一片魔田,形狀十分的不規則,每一塊,也必定有一個或兩個魔族守在旁邊,有的甚至是一男一女,看上去很像是夫妻。走出幾里左右,一眼就看到一大片花園,雖然顏色或黑或灰,看上去十分的不漂亮,但的確是花兒,甚至可以聞到隱約的味道,已經有數朵含苞待放。

魔花的氣味也是一種魔氣的散發,但身為鳳凰自然不懼這小小魔氣,花解語便拉著鳳流羽停了下來,有心想看看這種花兒開起來時,是甚麼樣子的。只等了不大一會兒,就見左近不遠處,一朵魔花搖曳著慢慢盛開,看上去像人間的月季花,卻足有碗兒那麼大。幾乎是立刻的,那魔族便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趕過來,一把摘了那花,便送入了口中,咯嚓咯嚓嚼了幾下咽下。

難道他們種花是為了吃的?花解語不由愕然,看眼前魔花陸續開放,而每開一朵,那魔族都飛快的沖過來,抓過花朵吃掉,半刻也不會等。她情不自禁的轉頭,看著鳳流羽,他卻正微微凝眉,若有所思。

花解語正想拉著他走開,鳳流羽卻忽然反手握回,將她帶離幾步,幾乎是在同時,不遠處有一個魔族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抓過一朵未開的魔花便送入口中,之前的魔族 的一聲叫,立刻過來抵擋,兩人便 哩啪啦打成一團,可是一邊打,一邊卻都在飛快的從身邊抓了花苞吞下。近處的花兒吞完了,便移向遠處……

花解語愕然,隔了許久,才苦笑道︰「居然是這樣的……」

其實就在前一刻,兩人還在想,原來魔族也不是那麼壞的……可是這時候,兩人都已經明白,原來種糧種花,都是他們補充力量的一種方式,修為低的便種些糧米,修為略高的便種些花兒,為了怕人搶奪,所以才不得不挑一些樹下藤下這種隱秘之地,而且成熟之後怕人搶奪,所以才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一旦成熟,便要立刻服下。

花解語嘆了口氣,拉了鳳流羽的手,道︰「我們走罷。」

鳳流羽溫言道︰「他們亦有耕田勞作之心,可是,卻總有一部分魔族想要不勞而獲。若能約束這些人,想必他們更樂意選擇種田的方式來獲得靈力。」

鳳王為人,並不一昧慈悲,卻也不一昧否決,只是單純的就目前情形,提出一個中肯改良的建議。花解語搖頭道︰「我倒感覺,如果他們有的選,那一定沒有人肯下力氣種田,凡是種田的,都是本領低微,沒本事搶人家的,只能是自己種,且種出來之後,也只能無奈的看他們搶……他們想的就是,即使一百株里面,能有五十株屬于自己,也不枉這番辛苦。」

鳳流羽點頭道︰「這話也有些道理。但即便是人心也有私,修士之中更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所以魔族這般,也並不是十分奇怪……要約束並非絕無可能。」

只是很難很難……花解語悄悄在內心幫他補足,兩人仍舊安步當車向前走,費了大約三個多時辰,才繞著魔界邊境處轉了一圈,地勢比照晏所感應到的頗有些不同,所以陣法大約也要改動,身上帶的隱形小陣也暫時不宜放置。同時,也大概了解到了魔族的生活,修為低的魔族便種田種花,稍高的便捕獵魔獸,再高的便在魔鎮中開店,以貨易貨,或者售賣吃食等等。

花解語用晏所教的草木傳訊之法,向北天界通過訊息,告知平安,兩人便悄悄進入市鎮。不同于神界的徑渭分明,魔界是完全的氣息混雜,來了這麼久,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魔君的所在,兩人在面容上都已經動過手腳,且氣息也可以偽裝,可是畢竟初來乍到,諸事不知,不敢現出模樣來詢問,仍舊只是多看多听。

識得鳳流羽這麼久,一直風波不斷,即使兩人有過了那麼親密的關系之後,也不曾好好的相處過,今日一直手挽著手,並肩漫步,雖然是在魔界,卻也意外的多了幾許溫馨。花解語明仗著旁人看不到,索性雙手抱了他的胳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鳳流羽側頭瞥了她一眼,薄唇微牽,也便由著她。

連轉過兩個市鎮時,天便黑了下來,諸界中只有仙界,是無晝無夜,自始至終明晃晃的,其它神界之類,都是晝來夜消,與人間一樣。花解語正想著要不要趁夜先返回神界再說,卻忽覺鳳流羽手掌一緊。

花解語抬頭一看,然後愕然的張大了眼楮,眼前幾個魔族正急匆匆的走過,中間夾著一人,身著紫色闊袖蟒袍,腰系閃閃發光的金帶,袖角處團團的繡著如意連雲紋,面容便如雕塑一般深刻俊美,通身帶著一股鋒銳貴氣,那一身的華貴裝飾與身邊魔族十分格格不入,未結束的長發散在兩肩,神色頗有幾分傲慢,居然是夜驚瀾。

他怎麼會在這兒?他是妖族唯一的七品煉丹師,雪澈名義上的師兄,其實雪澈所學,大半得自他的教授。這次見面,並沒想到要問起他,也不知他怎樣了,卻居然此時在這兒出現……難道夜驚瀾居然與魔族有勾結?花解語毫不猶豫的拉過流羽的手,便跟了上去。

前面幾個魔族走的並不快,幾乎是在借就著夜驚瀾氣勢十足的四方步……一路走過長街,然後進了一間極高大的屋子,其中一個魔族便躬身道︰「夜大師,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稟報了皇上。」夜驚瀾冷笑一聲,也不答話,那魔族便吩咐人備水備飯,依足人間規矩,居然十分殷勤周到。

皇上,是指魔弒天麼?這間屋子就在市鎮之中,看起來十分尋常,難道魔弒天居然住在這兒?那夜驚瀾是來做甚麼的?這間屋子不大,屋中足有七八個魔族,兩人俱都坐在梁上,將氣息收在體內,鳳流羽略略偏頭,在她耳邊道︰「他似乎是被魔族強請來的。」

強請?其實就是挾持?花解語壓低聲音︰「可是我細細瞧過了,他身上並沒有受甚麼傷。」

鳳流羽簡捷的道︰「他一直在悄悄觀察周圍的情形。」

花解語微怔,這才留意到,夜驚瀾坐在椅中,看似一臉傲慢,卻一直在悄悄打量周圍的情形。若是做客,自然不必如此,難道他真的是被魔族強請到這兒的?魔族請一個煉丹師到此,難道是因為魔弒天病了?

一念尚未轉完,便見方才那魔族去而復回,叉著手,十分恭敬的道︰「請夜大師過去瞧瞧。」

夜驚瀾也不多說,便站起身隨他向前,如果他要見的人真的是魔弒天,魔弒天修為極高,且既然處身在此,那必如鳳王的青歧山一般,以神念籠罩,且他也曾用過瑤草,必定熟悉瑤草的氣息,雖然講打他們全然不懼,可若被他發現,恐打草驚蛇,影響之後的布陣。花解語與鳳流羽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色,各出一縷神念,迅速匯成一縷,貼在了夜驚瀾身上。感覺中,夜驚瀾似乎一連過了兩道門,進入了一個房間,神念便自他衣角滑下,貼在了窗上。

房中夜驚瀾兩人的腳步聲響,一路響到了房間中央,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之聲,隔了許久,夜驚瀾才淡聲道︰「這種情形十分特異,旁人幫不上甚麼忙,全靠他自己。」

旁邊的魔族道︰「多吃幾枚丹藥也不成麼?」

夜驚瀾冷笑道︰「你當丹藥是隨便吃的麼?」頓了一頓,又道︰「你放心,我在藥之一字上,從不打誑語。若是能成,我不會不認。」

那魔族顯然還是不信,只道︰「哦……」

夜驚瀾很有些不耐煩,雖然身在險地,可是壞脾氣發作,哪里管的了其它,忍不住就道︰「你自己跟自己打破頭,旁人怎麼插手?打誰都是打你,傷誰都是傷已,連這點小事都想不明白麼?」

那魔族立刻懂了,急道︰「是,是……」一邊就帶了夜驚瀾出來,房中自始至終,不聞第三個人的說話聲,奇怪的是,也感覺不到有甚麼強大的魔族氣息。那幾個魔族一直把夜驚瀾帶回,然後安置下來。花解語看房外有人守著,分明是軟禁,便道︰「不如我們過去問問他?」

鳳流羽點了點頭,兩人便悄悄穿窗而入,夜驚瀾正合衣躺在床上,還下著帳子,花解語向鳳流羽打個眼色,示意他望風,一邊就悄悄逸身而入,一眼就瞧見夜驚瀾手邊正擺了數個瓷瓶到床上,他正一只手悄悄擺弄,不知道是要做嘛,花解語極低極低的道︰「夜大師!」

夜驚瀾煉丹高明,卻不長于擊技,更不擅長應變,一听到有聲音便是大吃一驚,險些失聲叫了出來。花解語早已有備,拂袖送過一陣風,將他那聲驚叫生生噎了回去,一邊道︰「別怕,我是花解語。」

夜驚瀾閉上了嘴巴,向後一倚,皺起了眉,顯然有些半信半疑,花解語便收了隱身,現出身影,可是她此時的模樣,是為了防備必要時現身,所以動過了手腳,既不是花解語的模樣,也不是瑤姬的模樣。花解語收了隱身的同時,這才想到,有點尷尬的模了模臉,一邊傳聲道︰「我的臉上是用法器改變過的,單憑我的靈力變不回來,我真的是花解語。」

夜驚瀾哼了一聲,點了點頭,一邊做唇型︰「這麼笨,一看就知道不是別人。」

花解語有些無語,擺手設出一個結界,道︰「你怎會在這兒?」

夜驚瀾冷嘻嘻的道︰「我自然是妖族待膩了,想來魔界見見世面。」

花解語本是隨口一問,哪想到會惹他不快,輕咳一聲,只得轉口道︰「剛才那人可是魔君魔弒天?」

夜驚瀾道︰「是不是魔弒天我不知道,只是,這些魔族請我來就是為了看他的,若是別人,只怕沒有這個份量,所以,你說他是不是魔弒天呢?」

停了一停,許是看她不吭聲,有些無趣,這才正經續道︰「我瞧他本體極為強韌,毫無瑕疵,幾乎百煉成金一般。元神卻似乎受過重創,支離破碎,直到此時尚未痊愈……且肉身太過完美,元神卻十分虛弱,**與元神之間竟不相輔相承,好像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各自為政,且似乎隱約相沖,所以形于外的身體反而在阻止元神愈合,元神只能獨立艱難自愈,便十分緩慢。」

花解語點了點頭,若照這樣來說,那人必是魔弒天無疑,他元神長年月兌體,做慣了北漠,乍被本體吸回,自然無法契合,身體長年獨自征戰,自然也不想再受元神駕馭……且北漠是神仙,魔弒天卻是魔,兩者本就勢如水火,相沖也沒甚麼奇怪的。怪不得魔族遲遲未有動作,原來是魔弒天自顧不暇,自然就沒心思攻擊神界了。

花解語側頭細想了一下,道︰「這種情形,可會解決?」

夜驚瀾道︰「兩強相遇,即使暫時兩敗俱傷,最終,也必然會有一方勝出,若是神魂強行控制了身體,那不過是互受重創,假以時日,自然會痊愈。若是身體倒戈一擊消滅了元神,那他就會成為真正的煞神,神智全無,只知瘋狂嗜殺了……」說著說著,他也不由得凝起了眉心︰「原本元神是身體的主宰,只要元神還在,就決無可能被身體吞噬,可是他的情形十分特殊,身體太強大無隙,元神又太虛弱……所以難說的很。」

花解語默然點頭,想了一下,還是道︰「那如果這時動手殺他,會不會很容易?」

「最好不要。」夜驚瀾道︰「若是這麼容易,我也想試試了……他這時候雖然看上去自顧不暇,十分虛弱,可是畢竟有強大的根本,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若是此時受外力所襲,那情形便如同舟共濟……仇人都可同舟共濟,元神身體系出一脈,到時一致對外,瞬間契合,豈不是反而幫了他?」

花解語道︰「那麼……現在應該怎樣才好?」

夜驚瀾一笑︰「看他這情形,十天半月之內,絕對無法解決。我剛才看視時已經略動了點兒小手腳,等下次再見他時,再動點兒小手腳,自然可以讓他長長久久如此了。」

花解語微訝︰「你想留在這兒?我本來還想帶你走,雪澈也在北天界……」

夜驚瀾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這伙人是來找你了……真不知你這丫頭有甚麼好,值得他們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花解語微怔,頓時面紅過耳,她打的結界雖能防魔,與仍與鳳王氣息相通,不由得向帳外瞥了一眼,幸好夜驚瀾並不多說,便續道︰「他們既然這般千辛萬苦抓了我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我走,而我既然來了,也不可能甚麼都不做就走……否則的話,這些魔頭怎知我用藥之道,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言下居然十分興奮,頓了一下,又道︰「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敢傷我的。」

這個花解語倒是信的,魔族這種地方來個煉丹師,的確比寶貝還要寶貝,絕沒有人敢傷他半根寒毛。魔族中對靈力的爭奪十分殘酷,窩里斗的如火如荼絕不手軟。最缺的就是靈丹妙藥,若有一枚丹藥服下去,哪怕能抵得三五個月的靈力汲取,與魔族而言,也勝過金山銀山。他們對煉丹師也是極為恭敬,即使是奉命挾持,也不敢得罪了他。所以夜驚瀾身上連條繩子也沒有,也不曾受甚麼傷。可關鍵是,為何魔族居然可以直入人間?那對人間來說,豈不是一個大大的隱憂?

而且這時候救夜驚瀾走,也實在不是個好時機,花解語想了一下,低低的道︰「他們是怎麼進入人間的?」

夜驚瀾道︰「我不知道,听他們的口氣,他們似乎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你若想知道,我下次有機會探問幾句。」

花解語謝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將剛才那縷神念輕輕拈在指尖,一直拈成了針尖大小的一點,然後按入他的掌心,這樣不引動的時候便不會被人察覺,看上去只是一個小小的痣,一邊低聲道︰「千萬小心,若有意外,便用靈力激發這縷神念,我們就會知道。」

夜驚瀾道︰「好,我知道了。」一邊說著,一邊反握了她手,在她手心里寫了三味藥的名字,道︰「你下次若來,讓雪澈幫我把這三味藥備來。」花解語應了,收了結界,順便打掃了施展靈力的痕跡,這才月兌身出來,握了鳳流羽的手,兩人便趁夜出了魔城。

回到北天界,急把腦海中記憶的地圖細細的畫出來,給了夙妍,一邊就跟他們把事情約略一說,雪澈一听到夜驚瀾來了,便微吃了一驚,花解語把那三味藥寫出來,遞給雪澈,雪澈微微皺眉,道︰「看起來,師兄似乎是想釜底抽薪……」

花解語道︰「怎麼釜底抽薪?他難道是想化解或者減弱他們身上的魔息?那他們豈會察覺不到?」

「語兒放心,」雪澈微微一笑,溫言道︰「用藥之道,千變萬化,師兄更是此中高手,若是不想被他們察覺,他們就算用盡法子,也察覺不到。只要他想下手,就算他們再怎麼防備,也難免要中招。」

妖凌風笑道︰「如此大好,就這麼一個煉丹師,能吃上他的藥的,必定都是魔族中的首腦人物,如此里應外合,勝算便更大了。難道說神界與魔界千萬年之爭,要止于今世不成?那我們不是成了神界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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