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我親哥嗎,哪有這樣的大舅子,拉妹夫出去喝酒。不行,不同意。」黃舒雅馬上就抗議了。
「老婆,辛苦你了,你陪寶貝們玩會兒,我出去陪陪我這位郁悶的大舅子。」慕子恆笑著說道,說完上樓換衣服去了。
走的時候,黃舒雅一直將他們送到門口,千叮嚀萬囑咐,讓不要喝太多。
到酒吧以後,黃舒朗和慕子恆在吧台坐了下來,「來瓶威士忌。」黃舒朗說道。
「你請客啊。」慕子恆笑道。
「當然是我請,如果你請,我就喝路易十三了。」黃舒朗沒好氣地說。
「這麼恨我?作為老同學,我可是給過你機會的,我給你了三年,一個失憶的慕之寒你都沒有辦法擺平,我還能說什麼。現在我只能說,放手吧,別人一家三口團聚,我們就摻和了。有時候,真的愛一個,不是要擁有她,而是看到喜歡的人幸福。」
「我不想听你廢話,喝酒,不醉不歸。」黃舒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慕子恆笑了,舉起酒杯慢慢跑品酒,他知道,大醉一場後,也許黃舒朗就真的能放下了。
醫院里,華承昊的膝蓋粉碎性骨折,醫生很驚訝,他能強撐著自己來到醫院。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醫生說︰「你的腿,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不行,我下個月就要出任務去西藏,我申請維和部隊了。」華承昊連忙說。
「你恐怕去不了,你的情況,一定要休養,否則影響以後走路,你也不想你的腿落下什麼毛病吧。」醫生說完在病志上寫著什麼。
華承昊算是公眾人物,醫生認識他,多余的廢話沒有多說,就是讓他休養,養不養,听不听醫囑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承昊哥哥,你還是听醫生的,住院吧。」肖羽媛在一旁勸說道。
「明天還要去北京,你哥的事,我不親自出面,不行。醫生,我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北京,你看我的腿怎麼幫我處理?」華承昊問道。
「你一定要去北京嗎?你才做完手術,你看看你,臉都疼得發白了,額頭直冒冷汗,你這樣怎麼去北京?」醫生責備道,見到這種不听話,又位高權重的病人,醫生也很無奈。
「我一定要去,非常重要。」華承昊堅持道。
「那就打石膏固定。」醫生說道。
「行,醫生,麻煩你了,北京的事處理完了,我馬上回來接受治療。」華承昊笑道,他看出來,醫生氣惱了。
醫生沒說話,走出病房的時候,把肖羽媛叫出去了,華承昊猜想,肯定是說他的腿如果養不好,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他當然知道後果,以後也許腿走路會瘸,也許腿會僵直,不能彎曲。
可是,當他看見慕之寒迷茫地站在馬路中間,定定地看著他的時候,他便不顧一切地向她飛奔過去了。
她的身邊車來車往,他害怕她亂動,害怕她受傷,只想快點沖到她身邊,保護她。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也許潛意識里知道,有可能被車撞上,但是如果被撞的是慕之寒,他更加接受不了。
他已經失去她一次了,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自己眼前出事兒。
他知道,看見他跟肖羽媛在一起,她一定是誤會了,她會站在馬路中間,而不過來,就是她誤會了他跟肖羽媛的關系。
認識她那麼久,他已經了解了她的脾性,慕之寒就是一只駝鳥,只懂得逃避,只懂得拒絕,一點兒也不勇氣。
而且,還胡思亂想,卻不願意去證實。
肖羽媛跟醫生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華承昊不知道她干什麼去了。
就在這時候,他接到了慕之寒的電話,「喂,我是華承昊。」
「你的腿沒事兒吧,上醫院看了嗎?」慕之寒問。
「粉碎性骨折,打了鋼釘,上個石膏固定就好了。」華承昊說的很輕松。
慕之寒卻听得頭皮發麻,「那你現在一定很痛吧。」
「大男人,怕什麼痛啊,這點痛我受得了。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兒,思皓睡了嗎??」華承昊關心地問。
慕之寒怔了一下,說︰「他剛躺下,你要跟他說說話嗎?」
「不用了,讓他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華承昊笑著說,「很晚了,你也早點睡吧。」
「你在哪家醫院,我……我可不可以去醫院看看你。」慕之寒詢問道。
「醫大二院,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來,我不放心。我沒事兒,你別擔心,你不是說,不想見到我嗎?」華承昊輕笑,「你不用對我今天的行為負責,是我自己沖過去的,又不是你撞的我,好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華承昊掛斷了電話,他想她,想見她,如果她能來看他,他會很高興的。
但是如果她是出于感動,感動他在危急關頭,不顧一切地奔向她,而來看他,他真的覺得沒有必要。
電話斷了,慕之寒抱著手機坐在床上發呆,怎麼也睡不著。
昏黃的路燈下,華承昊烏黑的頭發光鮮亮麗,修長的身軀在路燈下倒出一個長長的影子,而他的身邊,卻站著另外一個女人。
那一刻,她怔怔地看著他,忘記自己在車水馬龍的路中央,錯過了綠燈也不知道。
看著穿行的車輛,她內心一片寧靜,她沒想過跟車搶速度,就算華承昊不過來,她也不會亂動。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會不顧一切地沖過來,他是那麼緊張,安慰她不要怕,讓她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