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主動拉著栗東東的手,栗東東來不及半點的推攮,就被蘇西一帶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房里似乎沒有其他人,蘇西很熟練的端來一盆洗腳水,放在栗東東的腳前,撩起袖子,似乎想要幫栗東東暖一下腳。
「你干嘛?」腳突然被蘇西托起,栗東東微微皺著眉頭,不明所以或者是裝傻也好,如此親昵的動作她有點不習慣。
「幫你暖腳。」說的輕松,蘇西並沒有覺得怎樣,他只是輕輕月兌下栗東東的鞋子,因為雨水的浸泡。腳底的皮膚起了褶皺,有點水腫,甚至會有一點氣味。一雙大手裹著整個腳踝,栗東東不自然的收了收,瞬間又被蘇西溫柔的拉回。
「燙不燙?」
燙不燙?栗東東也不知道,只覺得整個心像是被火燃燒著,蘇西的睫毛好長,撲閃撲閃個不停。
不知道蘇西從哪來弄來的一套衣服,栗東東穿在身上,未免有一些過大,而蘇西不管穿著什麼,永遠都是那麼的耀眼。
栗東東從來沒有進來過敬老院,其實想想也覺得怪可惜。敬老院里面就像是一個小區,唯一不同的是,這里被愛包圍著,而就算是鄰里之間也會有無可避免的爭吵。
雖然是已經臨近晚上九點,可是敬老院卻是一番熱鬧融融的模樣,蘇西緊緊牽著栗東東的手,站在人群後面。一個簡單裝置的小舞台,台上站著一個穿著戲服的老爺爺,雖然沒有精致的妝扮,確是每一句戲詞都唱得極為認真。
「我爺爺曾經在這個敬老院,所以我每個月的今天都會來這里,不管我在哪里,在干什麼。」蘇西很認真的說,語氣中又很哀傷,「我爺爺去年不在了,可是我還會來這里。」不是懷念一個地方,而是懷念那個地方曾經有過的人。
「為什麼爺爺會住在敬老院?」蘇西是一個富二代,全學校眾所周知,下雨不怕,吃穿不愁。
「離婚,所以爸爸去了國外,爺爺守舊不願意去,所以就執拗的住進了敬老院。」爸媽離婚的原因,其實蘇西也不知道。只知道爸爸發了很大的火,媽媽頭發亂糟糟的哭花了妝容,第二天就稀里糊涂的被爸爸拉著上了飛機。
「哎呦,蘇西,我們早就都盼著你呢!」人群中一個銀發老女乃女乃笑臉逐開,滿臉的皺紋,感覺很是慈祥,「今天帶女朋友過來了啊?」老女乃女乃一臉壞笑,拍了拍栗東東的肩膀,「好妹子啊!」
栗東東趕緊搖手解釋,蘇西卻搶先一步,「黃女乃女乃,漂亮吧?蘇西要留著當老婆的呢!」蘇西湊在老女乃女乃的耳邊,不大不小的聲音,溫柔至極。一把拉過栗東東的肩膀,自己的手纏繞在栗東東的右臂上,牢牢的捆綁在自己的懷里。
「我還想留著我的孫女給你當老婆呢,看來我是沒這個福分了,不過,這個也好,很漂亮呢!」
「恨不得天天把她放在口袋,省的別人對她垂涎三尺!」
蘇西抱了抱有點失望的老人,「咯咯」笑個不停,栗東東看著撅起嘴巴的老人,一副撒嬌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也忍不住笑起來。蘇西看得出神,黑夜中,人群中,他看到了他的世界里的最美好。
蘇西被一群敬老院的老爺爺老女乃女乃們圍著熱哄著上了台,瘋瘋癲癲甚至都已經是不顧自己的形象,開懷的大笑著,一圈一圈的環繞在夜空里。栗東東站在遠處,蘇西的一切,她感嘆著這樣的年華青春,還有一個這樣如此樂觀肯付出的人,即使沒有父母的陪伴,失去了爺爺。
「小妹子,蘇西人很好吧!」剛才的黃女乃女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看著在台上跳著舞的蘇西,心里也是激動得很。
「嗯」
「以前他每年來一次,從去年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會來幾次,也真是難為了他,可是看著他那麼開心,我們這些老人吶,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