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的飯桌上,兩個人安靜的吃著早餐。
「那是你妹妹嗎?」宋臻淺打破清晨的寧靜,問道。
傅司凌點頭,平淡的說著,「我爸收養的,是我爸已經殉職戰友的女兒。平時我爸很慣她,所以有些刁蠻,你可以不用搭理她。」
「哦。」
「你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並不太好。」傅司凌突然關心的說著。
「啊?」宋臻淺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哦,可能昨晚沒有睡好。」
「昨晚給你說的那些,你也別想太多。」
宋臻淺忙點頭。
她才不是因為他給她說的那些失眠,反正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本來就是自己,她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她整夜未眠的是因為秦遠修,那個如惡魔一般存在的男人!
想起來又是頭疼。
「上午你有安排嗎?」傅司凌問她。
「沒有。」
「那等會兒跟我一起出去。」
「去哪?」
「有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叫吃飯,既然你沒事,就去認識一下我的朋友。」
「好啊。」宋臻淺連忙點頭。
願意把她帶進他的生活圈,是不是就代表,他從某種意義上承認了她的身份?!
「我回家換衣服。」放下筷子,宋臻淺雖然知道歐遙這張臉夠漂亮了,但還是想要打扮得更加漂亮。
「我等會兒給你電話。」
宋臻淺高高興興的跑回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門,就看到法克斯逍遙自在的坐在沙發上抽煙,一副悠然自得,像是在自己家那樣懶散的模樣。
宋臻淺眼眸一深,左右看了看。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法克斯懶懶的聲音淡然的說道。
宋臻淺隨手關掉大門,走進去,「你怎麼進來的?」
「就開鎖的伎倆是明心的強項,近朱者赤,自然就學到了。」
是近墨者黑吧!
「找我什麼事?」
「小遙妹妹,需要對我這麼冷漠嗎?」
「需要。」
「行,反正我也習慣了你突然翻天覆地的變化。」法克斯無奈的聳肩,「來這里是想誠心問你,為什麼不回到遠修的身邊?我只想說,傅司凌和你不是一路的,他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你可能並不清楚。他愛恨分明,對于我們這種黑道中人絕對不會手軟一分,如果哪天他知道你的身份,你那是在自討苦吃。相對的,遠修雖然個性悶了點,也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但你不得不承認,跟在他身邊,比呆在傅司凌身邊安全系數更高。而且你可能不知道,秦遠修當初為了在印度找到你,差點廢了一條腿。他人雖然冷漠了點,但對你的好,我想你不可能感覺不到。和這樣一個男人結婚,有什麼困難嗎?」
宋臻淺就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的听著法克斯的勸慰。
緩緩,她抿了抿唇,問道,「是秦遠修讓你來找我的?」
「你覺得以遠修的個性,可能嗎?」
「不管怎樣,你回去告訴他,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我不會嫁給國際通緝犯,絕對不會!」
「國際通緝犯?你和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認為我們真的壞道十惡不赦的地步嗎?」法克斯突然問她。
她一愣。
犯法的事情他們確實做了很多。
但,說不上為什麼,只覺得,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魔鬼。
盡管,她一直稱呼秦魔鬼。
「不管怎樣,我不想過得心驚膽顫。」
「和傅司凌在一起,你的日子更加膽顫吧。」
「那不管你們的事。」
「我其實真的很想問,為什麼你會選擇傅司凌?其他誰不選,非要選擇我們的死對頭。你是存心讓遠修難堪的嗎?」
「我沒讓任何人難堪,我喜歡傅司凌很純粹,沒有參雜任何物質**。換句話說,除了傅司凌,我誰都不要!」宋臻淺一字一句。
「是嗎?」法克斯眼眸一深。
她似乎看到那個在島上才會出現的法克斯,據說,每次出行任務時,才會有的嚴肅表情。
「以辛仇的槍法,從這個角度,應該剛剛好。」法克斯走向窗邊,望向宋臻淺看得最多的那套房間。
「法克斯,你做什麼!」宋臻淺無比激動的說道,「告訴秦遠修,別讓我恨他一輩子!」
「歐遙,不怪我沒有提醒你,做任何決定之前都最好考慮清楚後果。我們都是亡命天涯的人,殺一個人對我來講都是不痛不癢的事情,別真的讓我們選擇和政府對著干,不見得政府那邊,會撈到好處。」
「還不是十惡不赦嗎?」宋臻淺冷冷的,諷刺的問道。
「因人而異。」
「威脅我沒用,我不吃那套。就算你們的勢力再強大,在國家面前,你們永遠都是一只小螞蟻而已。」
「那麼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們這只小螞蟻活得更好。小遙妹妹,別把問題想得這麼簡單。有時候,國家也不想和我們對著干,你說呢?」
「不可能!」宋臻淺非常篤定。
如果不想,為什麼要下通緝令。
如果不想,為什麼要專門成立特種兵小隊。
法克斯冷漠一笑,「我的話就到此,小遙,好好想想,別急著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