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空間,仿若窒息一般的難受。
她一直以為,她再也見不到秦遠修了。
這個男人,已經在她短暫的記憶中,越來越模糊。
此刻,他面無表情的靠在門邊,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她此刻的模樣。
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她昨晚瘋狂的舉動,不知道她有沒有听到她昨晚那殺豬一樣的抽泣聲,不過在看到他手中那本熟悉的日記本時,她的所有猜疑,都全部有了答案。
他把那本日記遞給她,依然面無表情。
宋臻淺沒有接過來,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手中的那本日記,然後冷冷的,帶著防備的看著他。
秦遠修越過她的身體,把那本日記放進了她的抽屜里,那原本該有的位置。
然後,他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走了出去。
「秦遠修!」
她突然叫他。
他停下腳步。
「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行嗎?我求你,離我越遠越好,行嗎?我受夠了你的存在!」
她明顯能夠感覺到他高大的身影突然的僵硬。
「好。」
他說,口氣很肯定,也很冷。
其實,他比她早到,但是,她就是看不慣他們這樣的相遇,她就是不想看到他的樣子,她現在整個生命中,只有傅司凌。
她不想他,妨礙到了她!
秦遠修一步一步離開那個滿是灰塵的家,昨晚上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仿若一直不停的縈繞在他的耳際,他的存在,妨礙到了她和那個男人的進展嗎?
他突然冷笑,狠狠的冷笑。
原來歐遙,可以哭得這麼傷心!他一直以為,她只有淡漠的情緒。
原來,那只是針對他。
他拿起電話,「法克斯,我們回維也納。」
「不是說想多呆些時間嗎?我還以為你要過了歐遠的忌日才會……」
那邊話還未說完,這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歐遠的忌日只是一個借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等某個人的,答案。
現在不需要了,他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沒必要了!
……
宋臻淺看著秦遠修離開很久之後,才走出歐遙那個家。
她回去,打車回去。
回去的時候,她的心很煩躁。
她一度以為,那是在煩躁傅司凌和那個女人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這里,她整個心突然又疼了,一陣一陣無法壓抑的刺痛!
剛剛走進小區,物管保安盤查了很久,確認她是這里的住戶,再她再三保證之下,才讓她回到了她的家。
倒在床上,閉上眼楮。
她放自己一天假。
今天,她放任自己,放棄傅司凌,一天!
她睡得昏天暗地。
讓自己的思想不停的麻痹,她告訴自己,傅司凌所有的一切只是做給她看的,他只是接受不了她歐遙的身份,但總會有一天他會發現,她其實就是宋臻淺,宋臻淺!
到底,她要怎樣讓人相信,靈魂穿越!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太陽落山之時。因為習慣了不拉過窗簾,習慣了覺得這樣能夠靠傅司凌更近,所以,她一睜開眼楮就能夠看到昏黃的夕陽照耀在她的床上,那一點一點的柔光把她整個人籠罩在溫暖之中。
她揉揉眼楮,沒有心思去欣賞窗外天空中難得的美景,有些有氣無力的起床,明明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她居然一點都沒餓。
她從衣櫥里面找了干淨的內衣,去浴室洗澡,洗出這一身的污漬,和一身的煩躁。
大大的鏡片玻璃里面,映襯著一張依然傾國傾城卻明顯憔悴到不行的臉,她輕輕地拍了拍自己慘白的臉頰,告訴自己,「宋臻淺,加油!」
連死都死過了,到底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
她把自己徹底的洗了個遍,每一點每一點的用沐浴露沖洗,很用力!
洗完之後,整個人差點虛月兌,她甚至是在自己都要被憋死的那一瞬間,才決定關掉熱水,打開房門出去。
洗完澡之後,就開始餓了。
她從冰箱里面拿出一些菜和肉,準備做飯。
但最後,她卻還是選擇了方便面,一個人,蹲在客廳的茶幾上,孤獨的吃著,歐遠說的,那吃多了成績不會好的方便面!
邊吃方便面邊看電視。
電視上那些無聊的娛樂節目,嘻嘻哈哈的,她幾乎都不認識那些明星,記憶中好像只有周潤發什麼的,那還是小時候,在孤兒院看上海灘時唯一記得的明星。
但很顯然,一般的娛樂節目,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吃完方便面,起身,去倒掉湯水,連廚房都難得清理。
然後,又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得乏味的電視。
就這樣,一天過去!
果然,在她的生命中,沒有傅司凌,什麼都變得,沒有了色彩!
她何必去嘗試!